當前位置:
首頁 > 最新 > 好萊塢之外的《狂怒》——真正的「戰爭老爹」人生傳奇

好萊塢之外的《狂怒》——真正的「戰爭老爹」人生傳奇

2014年,美國導演大衛·艾爾執導的戰爭題材電影《狂怒》上映。在電影中,影星布拉德·皮特塑造了美軍王牌坦克兵的經典形象——「戰爭老爹」唐·科利爾上士。實際上,美國陸軍有個王牌坦克兵也擁有同樣的綽號。他就是科利爾上士的第一原型,真正的「戰爭老爹」——拉斐特·普爾(LafayettePool)上士。

聽到這個名字,熱門遊戲《坦克世界》的玩家多半會精神一振——沒錯,遊戲中著名的「普爾勳章」就是以他來命名的,玩家需要一次戰鬥擊毀10至13輛敵方戰車才能獲得這枚史詩級勳章!歷史上的「戰爭老爹」是不是真有遊戲中——或者電影中這麼彪悍呢?著名軍史作家王法這就給大家講講他的故事。

布拉德·皮特扮演的「戰爭老爹」

以「戰爭老爹」命名的普爾勳章

真正的「戰爭老爹」和他的謝爾曼

1919年7月23日,拉斐特·普爾出生於美國得克薩斯州的一座農場。1941年,1.9米的瘦高小夥子普爾從學校退學,參加美國陸軍,並於第二年編入第3裝甲師的第32裝甲團第3坦克營。

普爾是獅子座,也許正因為如此,他參軍之後一直爭強好勝,這從一件小事就可以體現出來。駐紮在英國的時候,普爾經常參加拳擊比賽。1944年初在利物浦,普爾曾與約瑟夫·巴羅對陣。這可是著名的美國黑人職業拳擊手,1937—1949年的世界重量級拳王。本來,這場比賽只是一場表演賽,但普爾卻認真了起來,他狂熱地進攻,巴羅接連挨了幾拳。拳王生氣了,用胳膊摟住普爾說:「你這個白人,我這就給你點顏色看看。」接著,他左右開弓,把普爾痛揍了一通。年輕的坦克兵被世界拳王揍得鼻青臉腫,但始終堅持在拳台上奮力還擊,沒有倒下!

面對世界拳王,普爾也沒有被打倒

拳台之下,作為坦克兵,普爾更是無所顧忌地公開宣稱:「我想要的,是成為第3裝甲師最好的車組。」為此,他曾兩次拒絕晉陞中尉,因為這樣才能作為坦克車長與車組並肩作戰。在艱苦的訓練中,普爾和他的戰友們形成了兄弟般的友誼。普爾稱他的車組為「我的小崽兒們(My Pups)」,他的車組親切地稱他為「戰爭老爹」。

普爾將自己和自己的車組稱為「超人」、「亞瑟王和圓桌騎士的後裔」、「中世紀騎士的繼承者」。他認為,結束這場戰爭的最快方式,就是將德軍撕成碎片。他毫不掩飾地宣稱,他就是能做到這件事的人,他的車組就是能做到這件事的車組,他的坦克就是能做到這件事的坦克!

不過,誰都想不到的是,這位牛逼轟轟的「戰爭老爹」居然是個幽閉恐懼症患者!普爾無法適應坦克戰鬥艙內逼仄的環境。只要有可能,他都會打開艙蓋,探出上半身,或者直接坐在坦克炮塔的頂部。他的頂頭上司理查森上校稱,普爾總是像騎「尥蹶子的美國西部野馬」一樣「騎」在他的坦克上。

一張拍攝於比利時的照片,注意箭頭處的普爾的坐姿,牛仔味十足

諾曼底戰役之後,美軍的坦克部隊從灘頭直衝歐洲大陸縱深,恐怖的德軍狙擊手曾使盟軍傷亡慘重。戰場上橫飛的流彈和炮彈彈片也從不長眼睛,身材高大而又暴露在坦克外面的普爾無疑是個明顯的標靶。普爾對這些威脅不以為然,他這樣解釋自己總是待在坦克外面的原因:「我得看到我開到哪兒了,以及究竟是誰在向我開火。」

說到這裡,「戰爭老爹」的這匹鋼鐵座駕也頗有亮點。《狂怒》電影中,科利爾上士的座車名為「狂怒」,頗有陽剛之氣。實際上,普爾給座車起的綽號要普通而閑適得多——「好心情」(IntheMood)。在歐洲戰場時,他有過3輛謝爾曼坦克,用的都是這個名字,從「好心情1號」到「好心情3號」。

戰爭老爹的「好心情」,這是僅存的一張照片,極為珍貴

普爾經常打頭陣,他喜歡自己的座車作為領頭坦克,引領整個裝甲縱隊前進或進攻。領頭坦克自然是最危險的,會最先壓上德軍埋設的反坦克地雷,最先遭到德軍伏兵的打擊,最先與令人生畏的德軍坦克狹路相逢。對此,他的駕駛員理查茲下士回憶:「普爾討厭德國佬,他覺得自己能將敵人統統消滅。每當各坦克車組準備用抽籤的方式選出明天由誰擔任領頭坦克時,普爾總會說『這次我來領頭』,然後咧著嘴沖大家笑——而我們則都在詛咒他。」

當然,普爾在進攻時也確實極為「瘋狂」。他最喜歡的戰術就是兇猛地衝到德軍坦克近前,進行一擊必殺式的攻擊。在法國科洛布里埃的夜戰中,「好心情3號」差點與德軍一輛「黑豹」相撞。德軍坦克兵顯然已經被普爾的氣勢嚇得慌了手腳,接連開了兩炮都沒有擊中。普爾的炮手奧勒將黑洞洞的炮口對準「黑豹」的炮塔,一炮將其擊穿,彈藥的殉爆甚至炸飛了「黑豹」的炮塔!

在隨即爆發於暗夜的混戰中,普爾又擊毀了德軍1輛「黑豹」和2輛裝甲偵察車。德軍坦克手們臨死之前永遠不會明白的是,對手只是一輛76.2毫米炮型M4A1「謝爾曼」,怎麼可能這麼玩命地衝過來打肉搏戰?

後世模型愛好者還原當年勇不可擋的「戰爭老爹」

在法國的奧里尼,因為天色將晚,上級指示:停止前進,準備過夜。普爾剛命令停車,就從幽暗中發現了敵情——德軍88毫米高射炮的炮管。普爾說:「炮手,開火!」炮手奧勒沒有半點猶豫,打出了一發榴彈,直接命中其防盾,德軍高射炮兵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就被轟上了天!

在比利時的迪松,普爾在擔任I連第3坦克排的代理排長時,贏得了眾人的尊敬。當時,他指揮「好心情3號」橫掃美軍裝甲縱隊左翼的德軍陣地。在連續擊毀了德軍6輛半履帶式裝甲運兵車之後,他發現美軍前鋒正遭到一輛「黑豹」的炮擊。他命令駕駛員迅速回防,剛開到縱隊前方,就發現了那輛「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黑豹」。普爾估算了距離並告訴了炮手奧勒,博格斯將1發穿甲彈推入炮膛。在1500碼的距離上,「好心情3號」一炮就幹掉了「黑豹」!

黑豹和謝爾曼的對決

1944年6月29日—9月19日的83天時間裡,普爾上士的車組參加了21次大規模戰鬥,摧毀了德軍258輛各型車輛,擊斃1000多人,抓獲250多名俘虜。在這258輛各型車輛中,有三分之一,也就是80多輛為裝甲戰鬥車輛,其他為各型吉普車和卡車;在80多輛裝甲戰鬥車輛中,有12輛是坦克,基本都是「黑豹」,其他為自行火炮和裝甲車。

普爾的這些戰績看似不可思議,但得到了美軍第3裝甲師的確認和記錄。對此,普爾的上司理查森上校這樣評價普爾:「普爾是坦克兵中的坦克兵,他在第32裝甲團中的地位無可替代。」憑藉這些突出戰果,普爾獲得了1枚傑出服役十字勳章、1枚銀星勳章、1枚功績勳章、1枚紫心勳章、1枚美國聖喬治勳章、1枚法國英勇十字勳章與1枚比利時飾帶勳章。

戰爭老爹」和他贏得的無數榮譽

戰局發展到1944年9月19日,在德國亞琛南部,美軍第3裝甲師正在攻打德軍的齊格菲防線。在這裡,普爾的好運走到了盡頭。

戰鬥之前,根據美軍的輪換制度和國家宣傳的需要,普爾和他的車組在第2天就應該回到美國本土去宣傳戰爭公債了。理查森上校告訴他:「普爾,今天你就不要當前鋒了。你和你的夥計們都是英雄,我得把你安然無恙地交給你老媽。你去側翼掩護吧。」

然而,理查森上校不知道的是,側翼方向隱藏著一門威力巨大的88毫米反坦克炮,對於謝爾曼坦克脆弱的側裝甲簡直是摧枯拉朽的兇器。戰鬥中,普爾看到一座車庫的門慢慢地打開,德軍「重型反坦克炮」修長的炮管映入眼帘。他立即下令開火,但是坦克炮卻沒有射出任何炮彈——新來的裝填手手忙腳亂,把炮彈推入炮膛之後,坦克炮卻意外地卡住了!

普爾大喊:「『寶貝兒』,倒車!」然而,已經完全來不及了。德軍反坦克炮一聲巨響,穿甲彈擊中了「好心情3號」的炮塔,那聲音就像教堂的鐘聲一樣震耳欲聾。劇烈的爆炸將普爾直接從坦克上炸了出去,摔在了地面上。他想站起來,而右腿卻像手風琴一樣折了過去。這時候,「戰爭老爹」沒有絲毫慌亂,迅速給自己打了針嗎啡,然後坐下來,掏出一把小折刀切到右腿上,試圖把這部分炸爛的軀體徹底切除!

謝爾曼坦克的側翼在88毫米炮之前是非常脆弱的

此時,駕駛員理查茲還在緩緩地倒車,德軍反坦克炮再次擊中「好心情3號」,一下子擊穿了車體正面裝甲,車內充滿了刺鼻的火藥味和四處亂竄的火花。「好心情3號」慢慢地退到了陡坡處,緩緩地向後仰過去,就像電影的慢鏡頭一樣,最後栽了個底朝天。其餘車組陸續爬出坦克,炮手奧勒腿部負傷。

這一切,附近的理查森上校看在眼裡,他立刻向普爾跑去,又給他打了針嗎啡。幾名醫療兵跑到普爾身邊,再次給他打了嗎啡,炮手奧勒也得到了急救。這時候,「戰爭老爹」的傷口血如泉涌,他卻對此完全毫不在意,還在惡狠狠地詛咒著德國佬。當醫療兵把他抬上擔架時,普爾突然轉過身說:「誰去照看一下我的坦克。」

受到「戰爭老爹」勇氣的鼓舞,普爾的車組成員義無反顧地殺回戰場。航向機槍手克洛斯回憶:「『好心情3號』剛被擊毀不到10分鐘,駕駛員理查茲就又找了一輛坦克上了前線。理查森上校問理查茲,要不要回到後方去。那個笨蛋就回答,『不,長官,再給我和克洛斯一輛坦克。』我是副駕駛——除此之外,我還能幹什麼呢?」

「好心情3號」的車組成員最終安然無恙地打完了仗,然而,普爾的戰鬥生涯已經結束了。在後方的醫院裡,醫生從普爾的脖子和腿上取出了17塊彈片,但由於傷勢過重,「戰爭老爹」一頭栽倒在病床上,整整昏迷了19天!

美軍醫院,「戰爭老爹」在這裡遇到了「天使」

當普爾恢復意識時,發覺周圍一片寂靜。「聽不見聲音,感覺不到空氣流動,感覺不到周圍有任何動的物體,只有無盡的虛無和黑暗。」他一度認為,自己已經陣亡了。

不過,讓他不解的是,如果此刻他身在天堂,為什麼沒有天使和歌聲;如果他正墜入地獄,為什麼沒有哀號和哭喊?有的,只是一片寂靜。直到普爾聽到有人喊:「你這個笨蛋在哪兒?『戰爭老爹』,你知道你是藏不住自己的。」

聽到這個熟悉的外號,普爾猛然警醒——只有自己的車組才會這麼稱呼自己!

隨後,一個輕柔的聲音傳來:「沒事了,軍士。」他這才意識到,原來自己還活著。

普爾發現自己不能動,但是終於感覺到自己身體的存在了,他覺得有什麼東西固定住了自己:「讓我起來,你個混蛋……」

「好好躺著,軍士,你沒事的。」

普爾強迫自己睜開眼睛,模模糊糊地看見了白色的「天使」。頓時,他又覺得自己最初的判斷是正確的——這裡是天堂。但隨著視力慢慢恢復,他發現這個白色的身影其實是個穿著白色制服的護士。他看了周圍一圈,發現自己正躺在醫院裡。

普爾問:「我在哪?」

「軍士,你在醫院裡。」

「不可能,我的車組……今天的日期是什麼?」

護士回答:「10月9日,軍士。」

普爾頓時感覺有點迷糊了——現在不是9月19日嗎?

普爾急切地問道:「我的人在哪?我的車組在哪?我的『小崽兒們』在哪?」

護士安慰他:「他們都很好,軍士。都回去休息了。」

「別告訴我這些沒用的。我能記起的最後一件事是奧勒的腿,他傷得太重了。我現在在這裡……為什麼我在這裡?為什麼我不能動?」接著,普爾大喊:「我的『小崽兒們』都在哪?」

這時,兩名衛兵衝過來牢牢按住了普爾:「你的腿和後背都受傷了,軍士。你傷得非常嚴重,我們不得不把你固定住,不讓你動。」

「受傷?」普爾咆哮著說,「我可是『戰爭老爹』!納粹還沒造出過能傷著我的子彈呢!」

普爾轉而哀求護士說:「直截了當地告訴我吧,我的『小崽兒們』來了嗎?」

護士笑了,她走到門邊說:「進來吧,你們這些大閑人。你們都為這事兒盼了19天了。普爾軍士醒了。」

轉眼之間,駕駛員理查茲、航向機槍手克洛斯和裝填手博格斯從門外沖了進來。

普爾馬上想起了負傷的炮手奧勒:「……『土撥鼠』哪兒去了?」

話音剛落,就從窗外傳來了一個聲音,普爾一下就聽出來是誰在喊了——「嘿,你們這些傢伙!我不是讓你們等我嗎?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太會控制這個該死的輪椅。」

奧勒駕著輪椅進到屋裡:「嘿,『戰爭老爹』,我永遠都不會再讓你給我包紮了。你的手是簡直太粗糙了。」

普爾頓時哭了出來。這5個曾經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緊緊相擁,像一家人一樣又團聚在了一起。普爾不由得淚流滿面:「你們這些笨蛋,不回美國賣爭公債,遊手好閒地來我這裡幹什麼?」

理查茲輕輕地說:「『戰爭老爹』,你知道我們曾經一起發過誓的,缺一不可。如果我們不能一起回去,那就都不回去。我們跟上校說過了,他給我們新的任務。我現在是他的駕駛員了」

然而,相聚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分別的時刻很快到來。理查茲說:「我們得走了,『戰爭老爹』,你和『土撥鼠』多保重。」他把手放在普爾的胸口:「我和其他人,還有一場戰爭要去打贏。」

慢慢地,他們轉過身,走出了病房。當門關上的時候,普爾閉上了眼睛,悄悄地許了個願:「上帝,保佑他們吧。」

普爾在日記中記述道:「我的『小崽兒們』走了,這些孩子將在某個地方、以某種方式長大,他們將會從好鬥的『小崽兒』成長為兇悍的鬥犬。」

1945年, 普爾(右)和自己的雙胞胎兄弟一起返回得克薩斯州老家,此時的「戰爭老爹」雖然飽經戰火,但依然是青春洋溢的一個帥小伙

1945年1月,普爾返回美國本土。「戰爭老爹」加入戰場的時候,體重為89公斤。當他回國時,就只剩下39公斤重了。完成截肢手術後,1946年6月,普爾帶著假肢退役。他回到了農場,靠經營加油站為生。

1948年,美軍急需技術專家,將8名傷殘老兵召回,其中就有普爾。他重新加入裝甲兵時,軍銜仍然為上士,作為總機械師教授坦克機械學。1960年9月19日,普爾以二級准尉的軍銜從美國陸軍退役。

1986年,當普爾平靜地生活在德克薩斯州的塔夫脫時,他的老部隊——第32裝甲團第3坦克營的戰史研究人員找到了普爾,邀請普爾訪問該部在胡德堡的基地。當時,普爾非常驚訝:這麼多年過去了,原來還有人記得自己!

在老部隊,「戰爭老爹」體驗了強大的M1坦克

當他抵達胡德堡後,第一件事就是坐上M1「艾布拉姆斯」式主戰坦克兜了一圈。後來,普爾更在靶場觀看了M1「艾布拉姆斯」的實彈射擊演習。坐在「悍馬」吉普車上看到M1「艾布拉姆斯」一炮命中標靶時,這位67歲的老人不禁高呼:「太棒了!太棒了!」他告訴第3坦克營營長萊恩·霍利中校:「當時,如果我們能裝備你們現在這樣的武器,我們就能橫掃德軍如卷席了。」

霍利中校說:「普爾仍然健在,對我們來說實在太幸運了。他的精神激勵了我們所有人。我希望普爾能跟士兵們聊聊。普爾給戰士們講的事,我曾經教過他們。但是,同樣的內容從普爾口中講出來,效果就完全不同。因為他是曾經經歷過戰爭的人。」

實彈射擊演習結束後,普爾嘆息了一聲,對霍利中校說:「中校,我真希望你能給我個職務。如果我還有活乾的話,我就不走了。」

實際上,「戰爭老爹」和軍隊的緣分還遠遠沒有結束。在美國陸軍隊列中,有著使用人名為坦克等裝備進行命名的習慣。從M4「謝爾曼」到M26「潘興」,從M48「巴頓」到M1「艾布拉姆斯」,都是以曾經為美國陸軍立下汗馬功勞的將領來命名的。而且,只有這個人已經故去了,才能用他的名字來命名某種武器,以示緬懷和紀念。然而,在普爾還在世的時候,美軍就決定用他的名字命名新研製的M1「艾布拉姆斯」訓練模擬器。

M1坦克模擬器以「戰爭老爹」來命名

美軍第3裝甲師這樣評價拉斐特·普爾:「今天,普爾被我們銘記,不僅因為他是最頂尖級的王牌坦克兵,還因為他留下的信念——刻苦訓練,一舉成功。因為在現代戰爭中,你可能沒有機會做第二次了。」

在人生的最後歲月,普爾受邀在老部隊第3坦克營的士官舞會上作為嘉賓進行致辭,有325名士官出席了舞會。第3坦克營的官兵們仍然將普爾看成是他們的一員,普爾也仍然將自己看成是第3坦克營的一員。他親切地將第3坦克營的官兵稱為「我的孩子們」——這正如在二戰中稱呼自己的車組「我的小崽兒們」。

1991年,海灣戰爭爆發,在「沙漠風暴」行動中,美軍第32裝甲團第3坦克營與伊拉克裝甲兵展開激戰。此時,普爾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病情嚴重。但是,他仍然時刻關注著電視上斷斷續續傳回的相關報道,為他的「孩子們」感到擔憂。海灣戰爭結束後,他總是不停地問妻子伊芙琳:「親愛的,『我的孩子們』回來了嗎?」

終於,第32裝甲團第3坦克營回到胡德堡。普爾從伊芙琳口裡得知,「孩子們」都已經平安返回,老坦克兵方才如釋重負。

1991年5月30日,普爾在睡夢中安詳去世,美軍第32裝甲團第3坦克營失去了他們的「戰爭老爹」。

得克薩斯州聖安東尼奧軍人公墓,「戰爭老爹」和千百名戰友們在此長眠

本文作者王法,國內知名軍事作家,專長裝甲作戰,有多本專著出版,包括《輝煌與泥濘:洛林坦克戰》、《擋車之螳——第二次世界大戰中的日軍反坦克戰(上下冊)》、《屠虎驅豹·英國「螢火蟲」中型坦克技戰史(上下冊)》。

「戰爭老爹」拉斐特·普爾以及美軍坦克王牌的更多傳奇,登載於《戰爭事典之熱兵器時代3》

目錄

銅牆鐵壁:二戰美國海軍的雷達防空

進擊的巨浪:普洛耶什蒂大轟炸

「狂怒」的星條旗:二戰中的美軍王牌坦克手與坦克指揮官

東南亞空戰:高潮歲月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本站內容充實豐富,博大精深,小編精選每日熱門資訊,隨時更新,點擊「搶先收到最新資訊」瀏覽吧!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點兵堂 的精彩文章:

日軍最精銳的「大東亞決戰機」,被美國戰鬥機無情屠殺
美軍演習導致近千名士兵慘死,悲劇真相隱瞞至今

TAG:點兵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