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飯，她吃鍋巴，這種行為渣不渣？
以前的房子很靜，很舊。
以前的食材很少，但吃得很香。
就拿一塊柴火鍋巴來說，都帶著滿足和快樂。
文 | 大 魚 編輯 | 大 肉
圖 | 莫曉樹 部分來源於網路
女朋友阿香是杭州人，一畢業就來貴陽，我比她大兩屆。她從小生活在城市，對鄉村生活幾乎都沒有什麼印象了。
五一假期的時候，我帶著她回老家，她很興奮。
現在交通基礎設施改善，車子可以直接到村裡，一路上青山綠樹，草長鶯飛，可能路途太遙遠，坐車太久，到家時她都懵懵懂懂的。
她不是第一次見我的父母，在我們生活的城市，相處過一段時間。
第一天她像廢人一樣，第二就開始「炸」了。
屋前屋後、屋裡屋外，風風火火地逛一圈，嚷著要用以前的老灶頭做飯，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媳婦的份上，真想一腳踢你出去。
老媽自然是依的，於是我便苦哈哈地砍柴去了。
我家屋後有口自家開的石井，井水清涼乾淨，用葫蘆瓢舀水不停息地沖洗，讓每顆小米粒舒舒服服地泡個澡，吸飽了水的米粒變得亮晶晶。
土灶有三口鍋，大鍋是用來煮豬食的，中鍋是用煮飯的，小鍋用來炒菜。
老媽放好米、控好水，就等老爸展現真功夫了——
要知道大鍋飯最好吃的，就是那金黃金黃的鍋巴了。
鄉下人都是放著正經的米飯不吃，專等最下面的一層鍋巴。揭開鍋蓋，一股熱氣噴涌而出，夾帶著一陣鍋巴香，光聞那香味便令人沉醉。
把上面一層白色的米飯颳得乾乾淨淨，揭出完整的一張殼，就算燙手也要牢牢拿著，不然就到別人嘴裡了。
舀上一勺辣椒，均勻抹開，一面金黃，一面辣紅，焦香四溢。
咬下一口，脆脆的，香香的，整個唇齒都充盈著鍋巴的焦脆火辣，香氣卻又縈繞鼻間。滋味深長，香脆怡人，簡直堪稱絕美！
接連幾頓阿香都沒放過那口鍋，回家的時候我掐住她的臉，左看右看，發現瘦了，嗯！估計是吃鍋巴嚼的。
回家後，她便有了一個新嗜好，就是抱著高壓鍋，使勁刨鍋巴，還感慨，真香！
於是我帶著她轉戰貴陽夜市砂鍋飯，「老闆，兩碗臘肉砂鍋飯，多點兒鍋巴。」
攤子上，一排滾燙的小砂鍋，等到砂鍋蓋著「呲呲呲呲...」的熱氣，在慢火熬制的過程，臘肉的油汁順著米粒滲入米飯中，米香和臘肉的香味相互交錯。
一大勺子下去，摳挖、翻轉，米飯裹上臘汁，食慾瞬間被香味喚醒。配上綠油油的青豆或酸豇豆，清爽不油膩。
整塊鍋巴可以很輕鬆地撬起，晶瑩剔透的米飯被光滑的煲底燒出一層金黃，聽著她嚼起來嘎吱嘎吱脆生生的聲音。
那感覺，是幸福的，甜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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