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見的改變:論使用端空間技術化的可能
本文從分析現代主義建築歷史上的技術樂觀派的得失開始,指出了科技在建築實踐中的傳導規律,闡述了為何建築的使用端是需要被重視的領域,推測了未來建築屬性的改變。
相信建築必然會被科技發展改變的這條思維線在建築學裡雖然時隱時顯,但一直存在。
今天,建築學內部出現越來越多的新議題,同時,建築業再一次明顯地感受到自身之外的各類技術的快速發展,感受到身處其中的這個世界,巨大的格局改變即將來臨。
基於這樣的預感,做出相應行動之前,有必要重新審視以往那些傑出的建築師們應對技術變遷的思考和行動,分析他們後來行動受挫可能的原因,從這些經驗中獲得啟示。同時,必須思索新的科技將如何改變未來的建築。
1. 技術樂觀派的挫折
上世紀六、七十年代,隨著太空探索與阿波羅登月計劃的成功,全世界都深信科學技術會讓我們曾經分崩離析的世界再次完整地應對未來。[3] 建築學領域早在二十世紀初就為未來主義運動(Futurism)中所展示的技術潛力所震撼,如今更是對新技術將帶來徹底的建築革命充滿信心。世界各地集中湧現出一批信奉新技術的建築理念、團體和建築師,比如大家所熟知的日本的「新成代謝派(Metabolism)」、英國的「建築電訊派(Archigram)」、涉及多國建築師和實踐的「高技派(High-Tech)」等等。跟「未來主義」一樣,他們都屬於「技術樂觀派」(Technological Optimist),相信科技和技術的作用,關注建築發展與科技發展的緊密聯繫,努力要拆除建築文化與科技文化之間的隔離。
反對技術象徵主義
技術樂觀派們無疑都是清醒而堅定地反對「技術象徵主義」(Technological Symbolism)的,反對僅僅是「……發明和創造出象徵這個世界的形式」[i],[1] 試圖避免這個二十世紀二十年代的現代主義建築大師們所犯的錯誤。然而,正如雷納·班納姆(Reyner Banham)在1960年完成的著作《第一機械時代的理論和設計》(Theory and Design in the First Machine Age)一書中所述:「我們可以認為第一機械時代的建築師們是錯的,但處在第二機械時代的我們,還沒有超越他們的理由」[ii],[1] 令人沮喪的是,二十世紀六、七十年代這些建築團體的理念與實踐最終被貼上了像「高技派」這樣的標籤,自身陷入他們所反對的「時代的象徵」的境地。他們最終沒有成為實踐上一直延續的主流,其挫折的原因是很複雜的。
局部的系統視野
20世紀中葉的技術樂觀派們最大的問題是對於建構系統整體性的片面認識。[2]
從巴克敏斯特·富勒(Richard Buckminster Fuller)到諾曼·福斯特(Norman Forster),技術樂觀派的共同之處是,試圖重建一個大系統的。他們都認為並希望,通過擁抱技術可以建立起一種可控的新的完整生態,創造系統性的最大效果。技術的視野的確為這些建築師創造另一種新系統提供了可能。只可惜,他們重建系統的思維落腳點最終被局限在建築創造的局部體系中。對於社會整體的生產與消費系統,尤其是建築空間對使用端的意義,他們的意識薄弱。因此,他們的理想模型註定是殘缺和矛盾的。一方面,他們不再將日常生活的使用與科技、工業生產當成對立的領域來看待,比如福斯特提倡建築即產品。[4]但另一方面,他們仍舊是從生產端角度在思考改變,他們保留以建築為核心構建體系的傳統方式,致力於把一座建築設計成一件理念完備、效益完美的集成產品。他們忽視了,現代經濟生產的價值並不局限於創造的部分或生產的部分,而應連同使用、消費、消耗一起衡量。生產和消費構成了一個循環的體系,其核心是小心翼翼地建立起周而復始的生產消費系統的全面平衡。令人惋惜的是,技術樂觀派們的系統視野是局部的。他們為了創造更好的系統效益所做的工作與實際的社會系統是矛盾的,他們普遍想用最小的代價創造最高的建築效益,這種思維方式與社會生產消費體系為了持續成功運轉所秉持的結構性揮霍或浪費原則同樣是矛盾的。
靜止的系統思維
技術樂觀派們第二個問題是,他們忽視了跟隨經濟發展和擴大生產的需要,科技具有不斷更迭的本質。
也許是對所處時代的科技過於樂觀,更可能是由於對於科技理念的烏托邦式的熱情,他們設想的體系通常是相對靜態的,以至於無法適應發展的更迭。他們常常企圖在建築範疇內建立一個與科技高度融合的體系,但沒有解決建築物與科技產品集成後更迭周期的同步問題,因為對於建築與其他技術的集成思考過於簡單化,具體的操作無法實施,導致最初構建的建築新體系很快全面失效。最有代表性的案例是面臨被拆除命運的中銀艙體大廈(Nakagin Capsule Tower)(圖1)。1972年在東京銀座建成的這座大樓是新陳代謝派的代表作,也是黑川紀章的成名作。模擬生物體的生長和繁衍,通過最新技術實現新舊事物的更替。無論是像膠囊一樣的居住單元還是作為城市基礎設施和服務中核的雙塔,都集成了當時最先進的科技產品,以便實現高效的更替和改變。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些設備和家電很快就過時了,甚至整個被系統化地迭代或淘汰了。由於「膠囊」與建築整體設計過於集成,導致無法更換局部零件或整體改用新系統,不得不被整體廢棄。這個案例是典型的因為系統集成的錯誤思維導致了建築的失敗。
圖1、黑川紀章nakagin-capsule-tower「膠囊」單元 來源:網路(architecture tokyo - WordPress.com)
折衷
技術樂觀派們過於忠實建築本身,建築學的執拗使建築中心化的思維限制了他們的思路,因此他們在充滿希望地為理念尋找變現途徑的過程中,一直試圖維護建築本身的整體性。這使他們不夠堅決,最終他們是矛盾的、折衷的。不難理解,為什麼像福斯特的香港滙豐銀行,被人接受的還是其機械的、技術的美學;倫佐·皮亞諾(Renzo Piano)和理查德·羅傑斯(Richard Rogers)合作設計的蓬皮杜中心,一個巧置結構與設備的可變空間,卻始終獨一無二無法被複制。
2. 空間技術化的認識盲區
如果把有關建築空間的規劃設計、建造完成的領域用生產體系的中性語境稱為空間的生產端,那麼有關建築空間的日常使用、消費、改變的領域就是空間的使用端。為了方便論述,筆者將空間與科技技術的結合統稱為「空間技術化」(Space technologization),並提出,迄今為止,主流建築學領域對「空間計術化」的認知是不全面的。
比如,一直以來,技術樂觀派主要圍繞建築本身的創造,包括設計和實施來構建系統理念,卻忽視了空間建成後的使用現實、使用後的改變,以及再投入生產,投入消費的無限循環。[10]被傳統的技術樂觀派所忽視的空間使用端,今天依舊未受到真正的重視。使用端的空間技術化的認識盲區,一方面來源於建築學科的專業性,建築領域之外的產業迄今尚未洞察到作為生活環境而非工業產品的建築空間技術化的價值與意義,另一方面來源於建築學科內部同樣的認識局限。當下專業領域對空間技術化的關注仍然集中在空間的生產端,傾向於空間生產本身的技術更迭。比如:用前沿的科技系統來制定新型城市與建築的標準,用數字科技來更新設計方式,組織建造,等等。這些認識與以往的「技術樂觀派」的思維誤區並無二致。
在我們看來,「空間技術化」只有將建築空間的生產端與使用端等同看待,才可能是完整的。與執著於「生產端空間技術化」的研究者不同,我們甚至認為,以建築和城市空間的使用為載體,發生在空間內部的「使用端空間技術化」的時代會更早來臨,更快成熟。日新月異的科技作為一種關鍵的力量,將從外部推動空間的使用與改變。
生產系統結構性的必然
在整個社會生產系統中,建築空間的經濟和社會價值是多層面的。建築物本身的建造和消耗是一種經濟活動,滿足人們的生產生活需求是一種社會經濟功能,[10] 另一個迄今一直未受重視的特點是,建築空間也是其他產業生產的各種各樣成果,比如科技技術產品可能投放使用的重要載體。建築和城市空間為社會生產的這些產品營造了最終的使用場景。儘管由於每個具體技術發展的不同步,與延用了上百年的舊建築設備技術系統相比,今天新的設備技術、智能化科技在空間中的使用尚處於起步階段,整體呈現碎片化的狀態,基礎的標準也有待建立,但這些都不足以撼動以下事實,「使用端的空間技術化」是經濟生產結構性的必然產物,建築學應轉向相應的研究與實踐,且時間緊迫。
空間技術化的傳導規律
建築師是空間的專業架構者,需要主動去理解空間技術化的規律,才能夠敏感地判斷未來日常建築的改變趨向。縱觀歷史中新技術應用與建築空間之間的關係可以發現,技術的革命往往首先出現在生產端與使用端的那些最敏感活躍的空間里,之後再逐漸傳導到其它類型的日常空間中。所謂最敏感的建築空間,包括生產端的工業空間和使用端的居住空間,往往是最先應用與投放最新技術體系的領域。
伴隨著歷次技術革命(圖2)及相應的空間技術化,建築空間也發生了巨大的改變。比如,十八世紀第一次工業革命,也就是機械化革命時期,鋼鐵、玻璃、混凝土的出現使跨度更大、高度更高的空間需求成為可能。更高更大的空間需求變革,開始運用於巨大的廠房與特殊的公共建築中,比如水晶宮,後來才逐漸轉向一般民用的公共建築和居住建築。這些技術最初被隱藏在古典傳統的立面形式之下,後來才漸漸融合成為內外一致的建築語言,建立起獨立的現代建築體系。十九世紀的第二次工業革命,即電氣化革命時期。使用端的家庭用小型汽車的出現,推動了美國城市的郊區化,完全改變了居住與工作的城市結構。家用電器、廚房器具大量推廣進入家庭,使婦女從繁重的家務勞動中解放出來,使男人可以參與家庭工作,極大地推動了社會關係和生活方式的變革。空調、洗衣機、冰箱等現代設施發明出來不久主要被應用於生產車間、社會性服務勞動場所和大型公共設施,如醫院、電影院等,逐步才轉為家庭民用。二十世紀的第三次工業革命——信息化革命時期,世界變成了地球村,我們在物理空間之外又有了虛擬空間的維度,人們對於物理空間的認識開始改變,物質與虛擬兩個空間開始交互。在此期間,空間的形式雖然沒有發生革命性的變革,但是技術樂觀派們正是在這一時期做出了大量意義深遠的設想與實驗。今天,我們正面臨第四次工業革命——智能化革命。基於網路-實體系統(CPS)和物聯網,伴隨著人工智慧的升級換代,我們生活的物質、物理空間和人的關係,人與城市、人與建築的關係都可能再次發生根本性的變化,這些改變必將推動空間設計新的革命。[7]
圖2-1、第一次工業革命,機械化革命時期「諾森伯蘭人號」機車 來源:網路(新浪)
圖2-2、第二次工業革命,電氣化革命時期愛迪生與碳絲白熾燈 來源:網路(科技訊)
圖2-3、第三次工業革命,信息化革命時期程序存儲式計算機EDSAC 來源:網路(中國數字科技館)
圖2-4、第四次工業革命,智能化革命時期Bostondynamics Spot Mini Robots 來源:網路(Bostondynamics)
3. 看不見的改變
跟以往一樣,相似的技術化改變也已經在空間的生產端和使用端同時發生了。一方面,像人工智慧科技這樣的新技術早已快速運用於生產端的工業體系,比如工廠、倉儲的無人化運營,柔性流水線的升級等(圖3)。另一方面,在消費端,新的零售升級、無人店、智能家居(smarthome)、物聯網的新場景已經在進行實驗與應用(圖4)。
隨著人工智慧演算法、算力的不斷升級,各類智能化新技術也在蓬勃發展。科技的升級換代也會同時在生產和消費兩個層面影響建築與城市空間的設計和建造,使用與體驗,促進建築空間的更替與進化,帶來更為新穎和多樣的建築體驗與生活形態。另一方面,各類智能化新技術目前大多還處於碎片化、單線化的狀況,有待依靠新的載體來進行整合。空間即是一個重要的載體,它會將新的科技和技術開發、運用和融合在新的空間創造中。空間與科技產品這兩者的相互作用,相互產生的新狀態實際是一種更大的生產體量。
圖3、AGV與倉儲系統(北京極智嘉科技(Geek+)倉儲機器人(AGV))來源:網路(智嘉科技)
圖4、亞馬遜無人商店amazon go的宣傳圖片 來源:網路(AmazonGo Video)
日漸隱形的大系統
今天,單個建築的完整意義正在消解,實體建築正在日漸成為巨大的物聯網路系統的一個局部。[4]一個重要的變化正在發生:穩定的、「重」的事物已日益大系統化、隱形化。[6]對生活影響深遠的不再是傳統建築學向來重視的在場和可視之物,而是那些常常被視而不見的巨大的電力輸送架、排水設施、互聯網、物流系統、物聯的生活網路等。這種變化對建築學的影響是,建築學的職能將無法維持在原來相對獨立完整的專業技術工作中,而要去試圖解決日益龐大、分解的生活大系統。換言之,單體建築已不足以自成系統地解決問題,獲得效能。顯然,建築的空間或形式的表意性象徵這樣的設計思維,如今也因為無法真正代表全部而開始失效。不過,在新的技術條件下,技術樂觀派們反覆嘗試卻未曾實現的大系統控制也將成為新的可能,一種更大的整體視野與全局思維將會出現。
成為入口的空間
空間一旦納入網路-實體系統,就可以跟手機的作用相類比,空間會成為無數網路系統和虛擬世界的入口。[7]空間將與技術產生深度的融合,這種融合將不再是靜止的,不可變的,而將成為一種柔性的集合。所謂的柔性既是物理層面的,比如臨時性的建築空間取代長久的、確定的物質空間成為需求很多的一種類型,可變化的局部系統取代牢固的整體系統;[11]也是現象層面的,即使在我們實施相對穩固長久的建築設計時,功能的組織與選擇也不再只能通過實體空間的對應與組合來實現,因為虛擬空間與虛擬主體的產生,功能與實體空間,與主體的聯繫消散了,空間與功能之間的組織的模式無法再被長久固定下來。
如果說空間與使用功能的關係,從開始的功能與新空間的固定對應,到就像庫哈斯在《癲狂紐約》一書中所描述的,以及在他設計實踐中所展現的,那種功能與空間不再固定,空間可以相互交換相互組織混合的場景,這個過程還未跨越空間的物質化的話,那麼在未來,建築空間的作用在於索引,空間是通往現實世界或虛擬世界,既被實際主體使用也被虛擬主體使用的「入口」。
極具誘惑的經濟體量
在網路-實體與人工智慧的時代,物理空間與虛擬空間被打通,真實的、虛擬的、完整的、碎片的體驗,沒有一個系統是獨立存在的,它們往往混合在一起,可以隨時進行組合和轉變。空間體驗的方式也將因此改變。[8]更進一步,在未來,如果人工智慧的虛擬人具有了替代決策的能力,這意味著人的知覺和意識將被從人的整體性中分離出去,物理空間與身體的關係更將被徹底顛覆。建築空間從可能成為一種真正的多重知覺的載體,到可能被有獨立決策力的虛擬主體共用,將不再只是意味著拓展我們知覺或者所有智能技術應用的場所,而是一種突破物理空間、人口數量限制的,成倍增長的經濟體量的實體部分。因為這樣,也必將誘惑經濟生產體系自上而下地將這種演變最終加到建築空間之上。[9]
屬性變化的建築
我們可以據此來推測一下未來建築的改變。
單體建築會趨向無形態化。[10]完整的建築形態變得不再重要,因為建築的象徵性日益喪失了針對性與必要性。建築只是大系統中一個可視的部分,本身就不完整,其形態的完整意義也就喪失了。科技創造的新體驗與空間感不是固定的、永恆的,而是變化的、瞬時的,會隨著需求的改變而改變,建築的狀態也不必再具有形式的傾向性,建築可以在個性化與中性化之間不斷根據需要變換狀態。
單體建築會趨向片段化,建築的片段與局部與整體具有同等意義。空間技術化不必依附於一個完整的建築,而是可以靈活地依附於建築的片段與局部。「局部」的建築、局部變化的建築會成為常態。
單體建築會趨向空間內部化。作為技術化的主要載體與空間基礎,建築的內部毫無疑問是未來建築的主戰場。內部很難精確定義,但建築與城市在空間上都有內部。內部在建築學與實際設計領域中迄今沒有被充分探索過,設計研究往往也忽略內部空間自治的潛在可能。用動態的視角去看,無論是建築還是城市的內部都充滿了未知和陌生:內部其實是蔓延的,沒有邊界的;內部可以是冗餘的,可以反覆重置與組織;內部是可以自治的,既有豐富性又有複雜性……內部可以成為建築學的新疆域。更有意思的一個視角是,內部空間可以看作是建築的另一個維度。內部是日常生活在時間上的增殖而不是在空間上的蔓延。[11]
4.結語
什麼會改變未來的建築?在撲面而來的改變來臨之前,困惑會使我們關注那些看不見的改變,那些影響未來的過去,那些一直在影響建築學,卻往往被忽視之物。問題會帶領我們,也許探究問題的最好方式就是做一個行動派,用身體與行動去嘗試所有的可能。這同樣適合於我們心底的另外一個問題,在也許是冷酷無情的未來面前,樂觀的意義何在?
[ i ] 系格羅皮烏斯談包豪斯及其和這個機械時代中的世界關係時的用語。[美]雷納·班納姆(Reyner Banham).第一機械時代的理論和設計[M](Theory and Design in the First Machine Age). 袁熙暘、顧華明譯. 南京:江蘇美術出版社,2009:409.
[ ii ] 出處同上:419-420.
參考文獻:
1. [美]雷納·班納姆(Reyner Banham).第一機械時代的理論和設計[M](Theoryand Design in the First Machine Age). 袁熙暘、顧華明譯. 南京:江蘇美術出版社,2009:409,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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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於《時代建築》(201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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