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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娥與婆婆相依為命,卻被無賴張驢兒謀害

話說竇娥死了丈夫之後,蔡婆婆仍以放債為生。她要竇娥在家等著,自己去南門外賽聲家討錢。

賽聲醫在南門開著一爿藥材鋪,行醫賣葯。他自吹精通百家醫書,可生意不怎麼樣,常常不夠自己的開銷。他先前借了蔡婆婆的二十兩銀子,現在已到期,連本帶利要還四十兩,可手頭無分文,偏偏蔡婆婆催得又緊。他想:今天氣不好,也許蔡婆婆不來討吧。如來,也只得不客氣了。他醫術雖不高明,養身之道,還算在行,沒有事情總是閉目養神。能吃會睡,自然會胖乎乎的,力氣也有幾斤,臉色紅潤,一把黑鬍子看上去挺神氣。人家講他象尊廟裡的菩薩,可惜心眼兒不怎麼樣,還不能超度。

「賽盧醫!」一個女人這麼一叫,他睡夢初醒,習慣地馬上「嘿嘿」一笑,以為生意來了。稍睜眼一看是蔡婆婆,他馬上收起了笑容,拉長了臉,皺起了眉頭,咬緊了牙,轉而又假裝殷勤道:「請坐,請坐!」蔡婆婆老脾氣,直截了當地說:「我的鞋底都磨穿了,今天總該還我了吧。」賽盧醫連忙說:「真對不起,今日下雨,我以為你不會來的。現在家裡沒現銀,你跟我到錢莊去拿吧!」蔡婆婆想,只要有銀子,多跑幾步路是無所謂的。

她平靜地答道:「好,我跟你去!」

兩個人出了南門橋。這裡住家戶不多,加上下雨,東來往的人極少。賽盧醫想,這下正是時候了。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細而結實的麻繩,從蔡婆婆的身後,動作敏捷地往她脖子上套去。正在這時,從土堆後突然竄出兩個男子漢。賽盧醫看這情勢不妙,拔腿就逃。

這兩個男子,小的叫張驢兒,老的是張父。父子倆探問事情的來龍去脈,蔡婆婆把情況說了以後,又謝過他們的恩。正當她拔步回家時,張驢兒便說:「慢點走,你得酬謝我們啊!」

蔡婆婆想,到底是救命之恩,給他們一點銀子也應該,便道:「那我回家拿些銀子來送給你們。」

張老漢說:「我們可不要你的銀子。這樣吧,剛才你說,你家只有婆媳倆人,那你做我的老婆,你家媳婦正好配我的兒子,這真是兩全其美。」張父得意地說。蔡婆婆先是一驚,後又拒絕道:「那不行,我婆媳倆人已發誓不再嫁人。」

張驢兒惡狠狠地對蔡婆婆威脅說:「你不肯?那好,爹爹,繩子還在,我看還是把這老婆子勒死算了。」他從地上拿起了繩子,蔡婆婆嚇得後退了三步,聲音顫抖地請求道:「不,不,不,讓我再想想。」張驢兒叉逼著問:「還想什麼?到底願意不願意,你說一句。」蔡婆婆左思右想,覺得橫難豎難:依他們吧,不是自己的心愿,何況媳婦的脾氣……;不依吧,生命難保。真是去了仇人,又遇著了惡鬼,難道命里註定要有這場大禍嗎?她想,只能採取緩兵之計了:「大哥哥,侄兒,請多原諒,勞駕兩位跟我到家裡去一趟再說吧,

來到家門口,蔡婆婆要他們父子倆人在門口等一下,她先進去與媳婦說說看。她進了屋,竇娥一見,連忙迎了上去,娥這一陣心中正在為婆婆出去了這樣久還沒有回來著急,婆婆回來了,她展開了愁眉,露出了笑容,親熱地叫了聲「婆婆」,連忙端來了熱氣騰騰的飯菜,請婆婆吃。可婆婆卻拉長了臉,陰沉沉地不坐也不吃。竇娥想莫不是討錢與人家爭吵了,就安慰道:「婆婆,別為這些事生氣了。」婆婆還是不聲不響,獃獃地望著竇娥。她的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竇娥有點兒不解,感覺到婆婆的神氣和平常兩樣。她又追問了一句:「你說啊,到底什麼事?」經竇娥再三追問,蔡婆婆嘆了一口氣,才說:「咳,叫我怎麼說呢?」蔡婆婆想,不說不行,他們還等在外面呢。她吞吞吐吐而又十分著急地把先前賽盧醫要勒死她和張家父子救她的事講了一遍,然後對竇娥說:「出於無奈,你我都許配給他們父子倆了。」

竇娥冤

竇娥頓時刷白了臉。她想,婆婆頭上已梳著白髮髻,如今再去頂著紅絲巾做新娘,太可笑了,何況家裡不愁吃穿。她就語氣堅定地說:「這怎麼行呢?我可不能答應又說:「我早就講過,我願服侍你一輩子。我既作了蔡郎婦,便決不再做張郎妻。」蔡婆婆尷尬地苦笑道:「誰想招親!?是他們爺兒倆硬逼著我這麼做。我想,他們救了我的命,我實在也是不得已呀!」竇娥斬釘截鐵地說:「我才不和他拜堂呢!」然後又勸道:「我看你年紀已這麼大了,喝不了交歡酒,手指不靈了,扭不好那同心扣。白髮老太太做新娘,要叫人笑痛肚皮,笑掉牙的。」

這時,倆父子已沖了進來。竇娥一見張驢兒的那副流氓相,怒不可遏地說:「滾出去!不要這樣要無賴。」張驢兒嬉皮笑臉地向竇娥做了個怪相,自我推薦而又帶著威脅的口氣說:「你看,我們爺兒倆身體多麼硬朗,恐怕你在別處難找,不要錯過好機會。你婆婆已答應了,你還想怎麼樣?識相點,我們還是拜堂吧!」說完,他去拉竇娥的手。竇娥一個急轉身,用足了力氣一推,張驢兒沒料到這麼一著,向後踉蹌了幾步,跌倒在地。蔡婆婆趕緊一把拖住竇娥,急忙向張家父子賠不是:「你們不要生氣,我家媳婦脾氣倔強,現在既然不肯拜堂,叫我怎能辦到呢?我情願好酒好菜養著你爺們兒倆,待咱孩子有了回心轉意時,再商量著辦?」張驢兒顯出死不罷休的樣子,惡狠狠地說:「我非要她做我的老婆不可!」

賽盧醫近來總是喪魂落魄,提心弔膽。他想,萬一蔡婆婆去衙門告發,那得坐多少年的班房?想來想去,三十六計,還是走為上策。反正孤身一人,他決定躲到別處去謀生。他忙著收拾細軟,打成小包,爭取早點上路。正在這時,有人推門進來,賽盧醫以為是衙門的差役來捉拿自己了,不禁冷汗擠出了皮膚。來人是個青年小夥子,說要配一服毒藥,這才使賽盧醫稍為寬了一點心。他立刻回絕客人,「誰敢賣給你毒藥這裡只有良藥,沒有毒藥。」那青年人走前一步,一把住賽盧醫的胳膊說:「你當真是不肯配給我?」

賽盧醫眯起他那有點近視的眼睛,定神一看,原來是在死蔡婆婆時碰到的那個人,不禁失口喊出「呀」的一聲。他想,真是冤家路窄,偏偏又碰上了他。這青年就是張驢幾。賽盧醫還未來得及開口,張驢兒又說:「你以為我不認識你了。前些天要勒死蔡婆婆的不就是你嗎?走,到衙門裡去,讓你嘗嘗戴木枷的味道。」說著,雙手抓住了賽盧醫的衣領。

賽盧醫哭喪著臉,全身發抖,連連說:「有,有!」就配了一服毒藥給他。張驢兒說:「有,就饒了你的命。隨即得意地走了。賽盧醫抓緊時間整理東西。他想:這又是一個人命案,城裡耳目甚多,看來隱瞞是不會長久的,還是趁早遠走高飛,也許…

蔡婆婆畢竟有些年紀,經過一番折騰,害起病來了竇娥目夜陪伴,問寒問暖,端湯送水,總勸婆婆多吃些東西,才可漸漸恢復。她煮了碗羊肚湯,想給婆婆吃,剛端進房間,張驢兒假獻殷勤,接了過去,嘗了嘗,故意說是未放鹽醋,支使竇娥出去拿。張驢兒看準沒人注意時,掏出一小包東西,手腳靈敏地倒入了湯碗。竇娥拿來瓶子,加好鹽醋時,正巧蔡婆婆嘔吐不止。不一會兒,張父端起湯碗遞給蔡婆婆,她搖搖頭說:「我吐成這個樣子,怎麼吃法?你吃了吧!」

張父假裝客氣,說:「這湯特意為你做的,多少嘗一點吧!」

蔡婆婆又推辭道:「還是你吃了吧!」

張父雖然推讓,卻嘴裡可饞著呢,便捧起碗,呼嚕呼嚕地大口喝著。驢兒喊了聲「爹」,一個箭步上前去搶碗,但哪裡來得及,早已大半下肚。不一會兒,老頭兒搖晃了幾步,便跌倒在地上,當場就七竅出血死了。

蔡婆婆嚇慌了,忙叫道:「你老人家放出些精神,快爬起來。」可是,張父這下子永遠也不會再爬起來了。蔡婆婆嚇得不禁號啕大哭起來。

竇娥見婆婆大哭,便說:「哭有什麼用,他得了病,剛巧在這個時候死,是命里註定的,難道還要別人去替他死。買口棺材,收拾埋了就完事,何必哭哭啼啼

張驢兒大叫大嚷,對竇娥吼道:「好啊,你葯死了我父親。」

竇娥神態自若地爭辯道:「胡說!我竇娥立得正,坐得直,一定是你自己葯死了你老子

張驢兒說:「哪有兒子葯死老子的啊!誰也不會相信你的謊言。不過,要是你親熱地叫我三聲丈夫,我就饒了你。」

「我決不嫁給你這個無賴!」

「那我到衙門裡去告你。我看你身體那麼瘦弱,經不起拷打就會招供吧!只要你肯做我妻子,一切好辦。」張驢兒帶著威脅口氣對竇娥這樣說。

我根本沒藥死你這無賴的老子。我情願去衙門解決。要我做你的妻子,夢想!」

竇娥真是命苦,如今又遇上張驢兒這個無賴,被陷害免不了,要是放在現在,關漢卿老爺把竇娥寫得這麼慘,得收多少刀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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