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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大賽丨50號作品:誰是兇手

文/王潔

小說大賽丨50號作品:誰是兇手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1.

依依掛掉電話,匆匆騎著電動車消失在巷口。

天上翻滾著黑壓壓的烏雲,沉悶的空氣中沒有一絲風,正值晌午,街上行人唏噓,店鋪都懶洋洋耷拉著腦袋。她只管急匆匆的往前趕路,電門開到最大,腦子裡重複一個聲音:"青兒,等等我,等等,姐姐馬上就來......等等。"她好像在祈禱又好似告訴青兒。

遠遠地看到紫燕蹲在地上,頭深深埋在臂彎里。依依停下電動,邊跑邊喊燕:"青兒呢?"

紫燕慢慢抬起頭,滿眼淚痕,用手指著離她一米多一灘櫻紅的鮮血。

一道刺眼的閃電,大地閃過一道白光,鮮紅的血色猛烈地刺痛依依的眼睛。緊接著轟隆隆地雷聲從頭頂划過,風卷著雨點夾雜著沙塵狠狠地從天空砸下來。人群熙攘著匆匆散去,燕蹲在地上一動不動,任由風雨抽打。依依嘴巴半張,噎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雨水從頭頂瓢潑般澆了下來,順著頭髮灌進眼裡,耳朵里,嘴裡,脖子里。她跑過去緊緊的摟著紫燕顫抖的肩膀,悲痛如坍塌的洪流翻騰著巨浪撲面而來,心口劇烈的疼痛鞭策著全身。

地上雨水聚成一股急流,洗刷著地面,櫻紅的鮮血夾在渾濁的雨水裡湍湍流走,一點一點地消失,就像青兒的生命從眼底一點一點消散......

抬頭望著小區二十六層青兒家的窗戶,敞開的玻璃窗在風雨中張著大口,彷彿在吞噬人間煙火,在它吐出青兒軀體的一瞬間,眼瞅著青兒的身體,就像從身邊滑過的一片落葉,輕飄飄地落向地面。

依依頭疼劇烈,她摸了摸滾燙的額頭,慢慢睜開眼睛。屋子裡光線很暗,也不知道早上還是傍晚,紫燕摟著絨絨熊在身旁沉沉入睡,眼睛紅腫,雙眉緊皺仿若游弋在痛苦的夢中。依依記不起怎麼回到家的,只記得她和紫燕一人摟著一瓶酒一直喝,一直哭訴著,一直喝到連口水都咽不下去時才爬上床睡。

2.

一年前,初夏。

夜十點多鐘,依依正在聽歌。

青兒傳來語音,"姐快來救我,孩子在肚子里鬧,在流血......"

病房裡青兒臉色蒼白,無力的垂著眼皮,眼淚從眼角流出,不善言辭的燕,握著她的手也跟著抹眼淚。

青兒和肖劍是同學,那會大家都特別羨慕他倆的愛情,那麼熱烈又那麼浪漫。他們是班裡六十幾個同學唯一走在一起的兩個人。婚禮現場,依依激動得都流下了眼淚,為青兒不遠萬里留在這個城市守護偉大愛情的勇氣感動。

肖劍很帥,他是班裡萬人傾慕的王子。足球場上總有他矯健的身影,青兒垂慕的心偷偷注視著這個陽光帥氣的男孩。儘管遠遠地看到肖劍與別的女孩在一起,可她路過他身邊時總會砰砰心跳。

那是一天周末,陽光如銅鏊般燒烤著大地。周邊城市離家近的同學們,都回家和父母團聚去了。青兒和往常一樣,吃過午飯後沖了一下涼,穿一件淡粉色的蕾絲弔帶短裙。一個人周末留宿宿舍對她來說已經習以為常,她很享受一個人安靜自在的空間。耳朵里插著耳機,手裡捧著一本小說,整個人沉浸在愛情小說的小甜蜜里。

踢完足球的肖劍,滿頭大汗,口乾舌燥。到宿舍一看,壞了,門被室友鎖了,又沒拿鑰匙。怎麼辦呢?他想青兒一定在宿舍,他知道她沒家可回。

砰砰砰,砰砰砰,肖劍輕輕的敲門。

屋裡靜靜的沒人回應,門虛掩著。肖劍輕輕推門而進。

青兒背對著門在床上斜倚著,蕾絲弔帶裙低低的把半個背露出,粉嫩雪白的肌膚純凈得如一張白紙。臀部微翹,短短的裙擺剛剛遮住屁股,白蘿蔔一樣的長腿細膩光滑。他獃獃地盯著竟沒有喊出青兒的名字。

青兒轉過身來,一抬頭撞上肖劍如火般的眼神,窘迫又嬌羞,臉上飛出兩朵紅暈,趕緊一轉身從床上蹦了起來,站在地上。"肖劍,你怎麼沒敲門啊?"

"敲了,你沒回應哦!"肖劍不好意思的用手抓抓頭髮。

"哦!我在聽歌,看一本小說,沒聽見。"青兒羞澀的回答。她穿著極薄的裙子,一覽無餘的站在肖劍面前。尷尬,羞澀使她的兩隻手無處安放,心撲撲的跳著。

"看什麼書呢?這麼著迷,給我看看。"肖劍帶一點羞澀的微笑,看上去更可愛了許多。

沉悶的空氣,一絲涼風也沒有。

青兒和肖劍牽強地擠著兩朵笑容,盡量找著話題試圖打破沉悶的氣氛。可是一慣從不拘謹隨性言談的青兒卻總是扭扭捏捏的不自在,畢竟裙子也太短了,弔帶下沒穿紋胸的小兔子也顫顫巍巍地想要往出跑。

"什麼書,我看看。"肖劍突然問。青兒抬起手臂把書遞到肖劍的眼前,肖劍眼睛盯著青兒的胸口,心底燃起一股熊熊烈火,抬起的手並沒有接書,順著手臂猛烈地將青兒擁入懷裡,火熱的唇緊緊的貼上來。青兒的身體一顫,狂亂的心跳加速,身體里就像遊離著一條蛇,隨著肖劍的熱吻,從脖子里,胸前滑過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每一根神經,每一粒細胞。兩人順勢靠在床上,兩團撲不滅的焰火瞬間溶合成一團。在一米二的小床上翻滾,吞吐,久久沒有熄滅。

就這樣他們兩個人,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相戀了,偷吃禁果的青兒曾兩次偷偷把肚子里青澀的種子打掉,沒少受疼痛之苦。直至找到工作以後才體體面面見了兩趟肖劍母親,勉強答應兩人婚事。

3.

肖劍是單親,母親很溺愛和依賴兒子。青兒體諒婆婆一個人帶大兒子也不容易,故對婆婆的挑剔百般依順,照顧周到,體貼入微。剛剛結婚時,新婚燕爾兩個人柔情蜜意,一家人剛剛走在一起,尚有幾分新鮮感,客客氣氣。可日子久了,鍋碗瓢盆就會磕磕碰碰。

肖劍每出差回來,婆婆一臉不滿,這媳婦今天這樣不好,明天那邋遢,不會過日子,買衣服亂花錢。再看青兒,滿臉委屈。母親惹不起,青兒也說不得。肖劍就像一塊夾縫中的肉,他知道他娘的脾氣,惹不起的,只能每每讓青兒好好包容,再包容。

再說青兒的肚子,婚前稍稍一碰就會埋一顆地雷,婚後愣是肚子不發苗,兩個人偷偷瞧醫生,看大夫,測周期,加夜班,總不見效。

婆婆盼孫心切,一生氣就嚷嚷。剛開始還不要緊,只是念念叨叨,叨叨念念。肖劍躲避著,青兒裝沒聽見。直到有一次,青兒不小心摔破祖上留下來一隻花瓶。婆婆破口大罵:"你這只不生蛋的母鴨,敗家娘們,滾出我肖家……"最後還嚎啕大哭,哭祖宗哭命運哭那個死老頭早早扔下她娘倆,孤兒寡母,含辛茹苦。也想辭世遠去,就差肖家還無孫無臉下去見祖宗......

青兒嚇壞了,也氣壞了。遠嫁她鄉,舉目無親,跑依依這兒,痛痛快快哭了一場。

依依遠遠地目睹著青兒的婚姻,她實在對婚姻這件事情沒有勇氣去赴湯蹈火,所以一直單著,往日三個閨蜜一起的快樂蒙上一層厚厚的陰霾。

4.

周末,午後的陽光恰意,紫燕生日。

大學時候,三個人三個冰激凌,三個漢堡一大杯可樂,奢侈一些再加一個披薩。還總是要節省好幾頓午餐省下來三個人湊錢一起分享,慶祝生日快樂!那時候她們是那麼開心,青兒總會說,等畢業有工作了,一定訂一個特大號的蛋糕,三個人吃到撐著扶著牆走路,要K歌K到天亮,要去喝酒,把那些喜歡的帥哥都灌醉讓乖乖地聽姐們的話……

遲遲未到的青兒,微呼了幾次,打了兩趟電話。九點多才匆匆趕來,憔悴消瘦的臉上,滿臉抱歉。青兒說她不可飲酒,幹了一杯果汁代替,草草吃了幾口便神不守舍,坐立不安的地說要走了!"婆婆在生病,肖又不在,發脾氣生氣呢。"

依依嘆口氣說:"好吧好吧,就回去吧。你要注意身體啊!一定要保重自己啊!唉!你呀,上輩子欠肖劍什麼了?"依依緊緊的抱住青兒,無限憐惜地囑咐。燕沉著臉一語不發,明顯地不高興,但還是把一口未開動的魚打包,蛋糕打包,疼愛地看著青兒,戀戀不捨送出酒店門口......剩下鬱鬱寡歡的姐倆,大眼瞪著小眼,酒呢菜呢也沒滋沒味。

小說大賽丨50號作品:誰是兇手

5.

青兒自來醫院一個通宵,都打不通肖劍的電話,微信呼叫都沒有回應。依依緊鎖著眉頭,疲倦的眼神望著東邊泛起的魚肚白。天一點一點的亮起來,她轉身望向病床上正在打點滴的青兒。用過鎮靜劑的青兒,安靜了許多。

依依聽到呼救趕去青兒家時,青兒捲縮在洗手間的角落裡,半蹲著。褲腿上浸滿鮮血,熱呼呼地依然感覺有血液往出涌動。肚子疼痛使她臉色慘白,大汗淋漓,蠟黃的嘴唇用微弱的聲音對依依說:"孩子,救救我的孩子......"然後就暈倒過去。

肖劍的出走,青兒的出血,地上有水杯的碎片,還有青兒頭上的血包。這決不是一場意外,為什麼肖劍的手機會打不通呢?為何肖家唯一的長孫在青兒的肚子里沒受到重視而嬌貴呢?而肖劍的母親偏偏在這個時候回老家去了呢?依依迎著徐徐升起的陽光,眯縫著疲倦的眼睛,心裡有千絲萬縷的謎團。孩子由於失血過多不足月而流產了,她會給青兒多大的打擊?

自從出院之後,青兒神情恍惚。

她不再像以前那麼笑容可掬,消瘦的面孔上總帶著哀愁,曾經閃亮的眼睛迷茫而空洞,整個人都懶散了許多。肖劍總是在出差,婆婆一直在鄉下,青兒下班後有時會游遊盪盪來到依依的住處,她似乎戀上了酒。對,她總是在喝酒,喝著悶酒,依依和燕勸過幾次也無濟於事,而且變本加厲地喝。

6.

初秋的天氣微涼,青兒下班之後百無聊賴的在街上遊盪著,她一個人慢慢地走在街頭。至上次流產之後,肖劍幾乎與她之間沒有什麼交流,連最起碼的淡淡的問候都沒有了。而且總是隔三差五半月四十天的出差。偶爾回家也總是醉熏熏的,第二天又會匆匆離去。

青兒的心,似天氣的變化,一天天的冰冷。她知道自己已經不可能再有孩子了,之前的流產和這次流產徹底給她毀了。她就像到處遊盪的幽靈,薄薄的長裙裹著瘦弱的身體,每路過一處,回憶著和肖劍初次相識在這個城市,他們第一次去過的咖啡店,第一次去電影院看電影。結婚慶典的酒樓,還有那個賣婚紗的店鋪,玻璃窗背後的水晶鞋,他們都在,還是那麼熱火朝天的迎來送往。一切就像昨天又似過了千年,不禁眼淚凄凄的流下。

肚子呼碌碌的響起,才記起一天了還沒好好吃飯。抬頭駐足,"家"粥棚飯店門庭若市,雖晚餐時間已過,店裡還是有許多顧客。拾階而上走進了飯店。她有多久沒來過這裡?她自己都忘記了。只記得第一次來時是肖劍帶她來的,肖劍說喜歡這家飯店的名字,家和粥就是回家的感覺,有溫暖感。青兒也覺得不錯,對於她一個背井離鄉的女孩子來說,對家鄉的思念也是那麼的濃厚,雖然父母早逝她是由姑姑帶大,姑姑對她親如己出,但看到姑父陌生眼睛的時候,永遠都不會忘記她只是一個寄居者,只要有一天長翅膀就會遠走高飛,很小很小的時候就渴望有一個家,一個屬於自己的家。她要做一個好媳婦,好母親,她要和她的愛人擁有許多小孩,撫養著她們長大,看著她們幸福的生活......

7.

飯店裡人頭攢動,溫和燈光,輕輕的音樂。

青兒選了個角落,把自己安放在嘈雜的人群里,看他們仰頭大笑,垂眉哀嘆,隨意寒暄,打著招呼匆匆路過。喝一杯酒的豪爽,呷一杯茶的高雅,抽一口煙時眉頭緊鎖的瞬間,吐出煙圈時的舒暢。

看他們對坐吃飯時候動作,夾一口菜在對方的盤或喂一口甜食給對方的動作,還有洋溢在臉上的幸福。靜靜聽他們低敘,或家常,或回憶,或訴苦,或孩子父母朋友,或因一件事吵了幾句剛剛還濃情蜜意,轉眼就臉紅耳赤。看著甩門而去的女人,急急提包追去的男人,賭氣女人的任性和男人匆匆步伐里的著急,關懷和愛。那些毫無掩飾的情感流瀉,那些被對方緊緊牽著的充實。她覺得自己就像不食人間煙火的過客,那些離她是那麼遠,就像是一場夢,她夢遊一般的在這人流中飄過,她除能聽到自己的心跳之外就剩一縷遊絲一樣帶著溫度的呼吸,思念肖劍的痛苦,失去腹中嬰兒的痛苦,她只能用酒精一次一次療補著傷口又一次一次撕開自己舔舐。她慢慢地喝著酒,思維遊走在漫無邊際的荒野里,看不到一絲希望。

8.

"不管你,今天就回家去說。留著那乾貨要幹嘛?"一個低低的帶有怒氣呵斥聲鑽進青兒的耳朵,那種霸道的語氣似有些耳熟。

"再等等,她身體還沒康復。"

"留著那公鴨還盼著給你生娃啊?我肚子里孩子怎麼辦?"女人和男人的聲音從隔壁傳來。

青兒猛一個寒顫,酒醒了一半,壓低聲音說話的男人,明明就是肖劍的聲音。她把身子緊緊的蜷縮起了,心頭有一根鋼針在扎,從她的身體里穿過去。她用顫抖的手抓起酒杯看到滿杯鮮紅的血夾著她疼痛的淚水用力的咽下去,燥熱的喉嚨里有絲絲的疼痛刺激著她的神經。她努力的剋制著自己不要發出任何的一絲的聲音,隔壁的吵聲,男人低低的哄著,女人嬌滴滴撒嬌,起坐,有椅子推動的聲音。

咔咔的皮鞋聲敲擊著地板,從青兒的後背傳過來,每一步就像一根鐵釘釘在她的後背,她定定的坐著,頭深深埋在酒杯里。一股女人特有的香水味隨著裙擺夾雜著食物的味道撲面而過,肖劍一手提著包,一手把女人緊緊的勾著。路過青兒桌子一米遠處時,肖劍回過頭來望了一眼,正好撞見青兒怔怔發獃的目光。他忙轉過頭去消失在飯店的門口,昏暗的路燈吞沒了兩個人的背影。青兒如雲里霧裡作夢一樣,思維在體內一直遊離,痛苦不斷腐濁著她的身體,一點一點將她身體里每一顆細胞吞噬。她感覺自己就像在荒原上走丟的一隻羚羊,飢餓和病痛雙重襲擊,待捕或是死亡或瞬間會成獵物。她就是一隻待宰的羔羊,傷口的血在流淌在腐朽,在一步步走向黑暗的深淵。

9.

愛情和婚姻,背叛和離棄。當那些代名詞出現在青兒生活中的時候,她們是那麼的鑽心痛骨,似一把把塗滿鮮血的利劍直直地刺入胸膛,讓她猝不及防的承受著各種傷痛。

迷茫,慌亂,痛苦,失望,恐懼。所有的情緒都佔據了她的思維,家庭,愛情,婚姻,青兒徹底崩潰了。

黑夜如洪,她突然懼怕肖劍會回來,她寧可是相信肖劍在出差,在老家陪母親,她害怕面對肖劍的眼睛。夜色是那麼的黑,青兒坐在陽台上,白色的睡衣包裹著瘦弱的軀體,一雙空洞的眼睛遊離在夜空。一杯一杯的酒落肚,一滴一滴的眼淚掉下,她任由那些滄桑痛苦的回憶在思維里遊盪,她突然間好想好想母親、父親。她只記得父親的肩膀好寬,把她高高的舉起,母親的臂彎好軟,暖暖地圈起她的身體。她記得,那天早早的母親親親她的額頭和往常一樣和父親一起出去幹活,可是她等啊,等啊!一直等到傍晚都不見父親和母親的影子,天快黑時姑姑紅著眼睛把她抱回家,姑姑說爸爸媽媽去了很遠很遙遠的地方……

"咚咚咚咚,開門。"青兒聽到肖劍在敲門,還有那個紅裙子香水味的女人在門外說著話,她迷糊的神經大亂。

她看到那個女人就是她的同學趙青青,文化局長的女兒。她指著青兒的鼻子,猙獰著面孔血紅的嘴巴在破口大罵著:"你憑什麼擁有肖劍,你那一樣能比得了我,你個孤兒,剋星,生不了娃的野雞……"

"不要,不要……你們不可以這樣對我……"青兒想要逃跑,想要藏起來,她在噩夢裡哭喊著,掙扎著,尋找著出口。恍惚間睜開眼睛,看到有一條明豁豁的通道,那兒霓虹燈璀璨,父親和母親張開雙臂笑著站在光影的盡頭,她爬起來緊緊追隨而去,著一襲白衣如天使般從窗口飛了出去……

10.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壺濁酒盡余歡,今宵別夢寒。

……

依依坐在梳妝台前,著一套黑色長裙。左手舉著酒杯,任憑淚水靜靜淌下,昏暗的燈光里重複飄蕩著一首《送別》。

青兒離去的第一百零六天也是依依認識青兒的弟六個年頭,她們在校園裡遇見時,是一次校慶典禮的合唱會上,她和紫燕,青兒一見如故。那時候她們合唱這首《送別》時,正值青春花季,她們不懂別離,不懂零落,那些流暢的旋律只是些歌詞,儘管指導老師一味地強調,深沉一點,滄桑一點,但她們心裡洋溢著幸福和快樂!

是啊!"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依依痛苦地在鍵盤上敲下《誰是兇手?》心頭猛然驚覺,從時光飛逝而出,天涯尚有海角。而永別,將是一生無法跨越的距離。永別對於幼年時是一個動詞,經年裡是一段關於別人的故事,而發生在親人身上時是一場悲劇。

記起或想起零落在歲月里的知己能有幾許?是誰把她從時光的背影裡帶走?

小說大賽丨50號作品:誰是兇手

(圖片來自於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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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問:朱鷹、鄒開歧

主編:姚小紅

編輯:洪與、鄒舟、楊玲、大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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