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他發了一個520元的紅包，被拒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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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篇文章
江之心
父親
父親
筷子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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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向你索取卻不曾說謝謝你
直到長大以後才懂得你不容易
一生要強的爸爸
雙手撐起我們的家
我能為你做些什麼
微不足道的關心收下吧
謝謝你做的一切
時光時光慢些吧
不要再讓你變老了
我願用我一切換你歲月長留
1
昨天5月20日，微信紅包的上限提高到了520元。我也趕了回時髦，給老爸發了個520元的紅包。在紅包中留言，「爸爸，我們愛您。」
直到今天早上，老爸一直沒收紅包，只回了一句「你過好自己的生活，照顧好家裡，不要再給我花錢。」
對著手機，眼淚刷地就下來了。但在對話框里，我故作輕鬆，「哈哈，昨天520。」
「520是什麼？」老爸問我。
我答，「諧音我愛你。」
老爸回復說：「心情我理解。 」
老爸理解我，我是不是也理解他呢？
媽媽走了21年，老爸一個人既當爸又當媽，看著我們一個個長大，找工作、找對象、結婚、生孩子，再幫忙帶孫子。50歲到70歲，雖然不能說是男人最好的20年，但周圍真的沒有哪個男人會一直獨身。老爸總說不能給我們添麻煩，但我更願意他有個伴，能一起散步、聊天、看電視，買菜、做飯、幹家務。我始終覺得，兒女們再孝順，都代替不了一個知冷知熱的老伴。所謂少年夫妻老來伴，夫妻攜手走到老年，才是人生相互支撐的開始。如此看來，媽媽雖然不識字，卻是最睿智的女人。即使被病痛折磨得徹夜難眠，她依然告訴我，她是幸福的。雖然得病了，但有丈夫在旁邊陪著，有兒女們在周圍守著。她甚至說：「你爸老了才可憐，姑娘都嫁人了，有病了怎麼辦？」
好像是一眨眼的功夫，20年就過去了，老爸慢慢老了。只要身體不舒服，哪怕再忙，我都會立即約好醫生，陪爸爸做一次全面檢查、確診、治療，一點兒不敢耽擱。時間久了，老爸怕麻煩我，偶爾不跟我說，自己先去醫院看看，拿著醫生的治療方案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再給我個電話。我肯定會怪他幾句，然後急急忙忙趕到醫院，動用各種關係給老爸看病。在醫院，我覺得和老爸的關係互換了。我成了家長，而老爸就像個孩子，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都需要依賴。
2
前年到迪拜外采，逛了半天的Dubai Mall（迪拜購物中心）。迪拜是中東著名的購物天堂，Dubai Mall號稱世界最大的購物中心，這裡有舒適的購物環境，繁多的世界品牌，關鍵都是免稅的。據說，進去的人鮮有不血拚的，畢竟和國內比，30%的差價還是足夠誘人。看中了一塊浪琴的手錶，但最終還是沒捨得。覺得自己以後還有機會，倒是老爸，應該有一塊好表。所以，毫不猶豫地買了一塊美度男表。
返程從烏魯木齊轉機，終於不擔心昂貴的國際長途了，樂樂打來電話，問給她帶了什麼好東西，等一一問清楚了，又說，「爺爺在，你跟爺爺說吧。」
老爸接過電話，似乎當著外孫的面，不知道說什麼。我只好把驚喜提前劇透。
「爸爸，我給你買了一塊表。」
老爸立馬阻止，「別亂花錢！樂樂還要上學呢。」
出差回來，讓老爸試戴手錶。先問多少錢，我開玩笑說三個月的工資。老爸驚出一聲長長的「啊」。末了又說，「年輕的時候喜歡錶，自己沒本事，老了戴這麼好的表幹嗎？何況現在都有手機，不戴錶也知道時間。」
一句話，讓我心裡酸酸的。但嘴上理直氣壯，「人家都說，男人一生一定要有一塊好表，所以，你一定要戴著。」
3
什麼是本事啊？不過是捨不得給自己花而已。上有老、下有小，中間還有弟妹，爸媽只能省吃儉用。後來，全家搬到了蘭州，似乎好日子來了，媽媽卻病了，並在手術後4年離開了我們。一瞬間，我們都成了沒媽的孩子。那一年，我22歲，妹妹18歲，弟弟16歲。
媽媽是老大，姥爺和姥姥身體不好，從我記事起，就一直有病。所以，媽媽結婚後也沒離開娘家，她這個長姐把該承擔的不該承擔的全都一肩挑了。
她無怨無悔地為那個大家族操勞，只在生病後的一天下午，叫著我的全名，鄭重其事地告訴我，「你以後嫁得遠遠的，再也不要守在娘家門上，太辛苦了。」我不知道這算不算她惟一一次流露出的後悔。但在最後，她還是託付我，「你是老大，要孝順你爸，善待弟弟妹妹。」
樂樂偶爾會問，姥姥長啥樣？我說，大概就我現在的樣子。記得上小學的時候，放學的路上，一個陌生人問我，「你是不是玉蘭的姑娘？」
我點頭稱是，並問他，「我不認識你，你怎麼知道？」
他說，「你跟你媽小時候一模一樣。」
我就心裡美滋滋的，一蹦三跳地跑回家，給媽媽說這個神奇的事情。媽媽只是笑笑，但舅舅們不同意，說我長得沒他們的姐姐好看，只有我弟弟遺傳了媽媽的大眼睛、長睫毛。
後來，我也沒有遠嫁。謹記媽媽的囑託，守護老爸，善待弟妹。
沒時間去看老爸，就時不時發個紅包，說什麼「給爸爸交個電話費」，「祝爸爸健康」之類的。老爸用零錢，又從今日頭條的鏈接上買了塊幾百元的手錶，戴在手腕上金光燦燦的。
我說，「你這是假表啊，鍍著一層銅，慢慢就掉色了，多難看啊。」
又問，「我買的表怎麼不戴了？」
老爸說，「你買的那麼貴，磕了碰了心疼啊，這幾百塊錢的，不用那麼小心。」
把這些說給小樂的時候，樂樂說，「孝順不就是順著爺爺的意思嗎？爺爺高興就好，他喜歡戴哪個就戴那個，你不用在意的。」原來，我還沒有一個孩子通透。
這些年，我偶爾也會冒出和媽媽一樣的心思，覺得守在娘家門上挺累的，但能陪著老爸聊天或者旅遊，我都很開心。就像龍應台在《目送》中寫的一樣：所謂父女母子一場，只不過意味著，你和他的緣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斷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你站立在小路的這一端，看著他逐漸消失在小路轉彎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訴你：不必追。
所以，我應該慶幸，當初沒有遠嫁，至少還在一個城市，每周還能見面。要不然，我能有幾次機會目送老爸的背影漸行漸遠！
-END-
※記者「害」人，此為一例：見不得光的愛情被曝光
※致青春：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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