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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重爸媽,狀元女兒,一起撐住這個家

背負著沉重的債務,又懷抱著一線希望,彭瓊雁不知道明天會怎樣,但用她的話說:「為了他們,活一天,賺一天。」毛譯平站在窗前,想著要早點結束學業,或者不去上高中了,這樣家裡可以減少一筆非常大的開支,但是不管怎麼說,彭瓊雁都沒有答應。

母女倆偶爾會把家裡為數不多的全家福翻出來看,懷念以前的美好日子。照片都是女兒小時候拍的,自彭瓊雁生病以後,就再沒拍過新照片。毛譯平從小有兩個願望,一是希望媽媽的病快點好;二是希望爸爸不要再拉三輪車了,早日回到學校教書。

看見阿毛的腳腫的厲害,彭瓊雁便削了土豆片,貼在阿毛手腳上幫助消腫,儘管她自己的腳也腫得發黑了。現在阿毛一天的透析就要幾百甚至上千,這對於彭瓊雁一家來說已經是一筆天文數字了。

讓他們夫妻兩最欣慰的就是女兒毛譯平今年初中畢業,不僅考了全校第一,還是雅安市雨城區的第一。說起女兒的成績,彭瓊雁也只是謙虛地說「還可以」。由於成績優秀,附近一個課外輔導機構表示願意在暑假裡免費給譯平補課。

彭瓊雁從護工手中接過管子,一邊給阿毛注射食物一邊打趣:「你快起來,下棋咯!」。阿毛原來代課教計算機,特別擅長象棋和圍棋。如今聽到下棋,阿毛的眼珠子轉動著,卻無法言語。

幾個月來,彭瓊雁每天奔波於家和醫院之間,除了自己每天要做三四次腹膜透析,其他時間就是做一家人的飯,然後去醫院照顧阿毛。圖為在去醫院的路上,街坊鄰居都認識這「出了名」的一家,彼此親切地打著招呼。彭瓊雁說「以前他沒的事就在這兒跟他們下棋,擺龍門陣」。用鄰里的話來講,就是他們「太造孽了!」

阿毛拉三輪,做點房屋裝修、線路安裝、電焊的活路,一個月能賺一千來塊錢。而那時彭瓊雁每兩個星期要做5次血液透析,他們向親戚朋友求救,把能借的人都借遍了。圖為彭瓊雁家裡被藥物箱佔據。

妻子彭瓊雁,也是一所中學的語文教師。結婚沒幾年,彭瓊雁就患了尿毒症。為方便給妻子治病,阿毛辭了代課工作,先是踩三輪車載客,後來踩三輪拉貨打零工給妻子看病。十幾年裡,阿毛鼓舞妻子堅強地活著。雖然久久排不到腎源,又接到過幾次病危通知書,但她一次又一次挺過了鬼門關。

今年3月30號,阿毛出工時突然從高處摔下,腦部著地。在那天之前,躺在病床上的是彭瓊燕,在床邊照顧的是阿毛;而今,夫妻二人的角色互換了,阿毛躺在病床上,開顱手術後仍未清醒,彭瓊雁則在忙前忙後照顧丈夫和孩子。「他以前一百四五十斤,現在不到一百斤。」

"等以後娃上了大學,我就不幹危險活兒了,拉拉三輪夠買菜就行。" 彭瓊雁還記得丈夫阿毛親口說出的願望。這輛三輪車曾陪伴阿毛早出晚歸;如今,它卻靜靜守在門口。彭瓊雁多年前患上尿毒症,為照顧妻子,丈夫阿毛離開三尺講台,靠苦力撐起整個家。苦日子沒到頭,厄運來了。一次「危險活兒」中,阿毛從高處墜落造成頭部重度摔傷。彭瓊雁只得以病弱之軀接過丈夫的班,為了這個家,也為了他們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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