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以其博大精深,古老深邃吸引著無數人的目光。百年前,敦煌莫高窟藏經洞出土了五萬餘件,中古時期的寫經文書。這就是二十世紀初,東方文化四大發現之一的敦煌藏經。
敦煌藏經涵蓋了從西晉劉淵永興二年(305),到宋真宗趙恆咸平五年(1002),七百年漫長歲月,記錄了當時宗教經文、儒家經典、文學史地、語言文字、社會民俗、經濟科技等方面的資料。人們也稱之為敦煌遺書、敦煌寫經。
書法是敦煌藏經中一個十分重要的內容。秘藏在藏經洞的敦煌寫經,有大量珍貴書帖混雜期間,起初人們對此有所忽略。
究其原因,劫掠敦煌寫經的多為西方人,對書法認識不深。不過,後來隨著研究的深入,敦煌遺書中的碑帖拓片再次引起人們的重視,這就是這些年頗為流行的敦煌書法。
在敦煌藏經中,有兩拓片值得一說,它們就是歐陽詢《化度寺》帖和柳公權《金剛經》帖。
《金剛經》刻於唐長慶四年(824)四月,系柳公權四十七歲時所作,全稱《金剛般若波羅蜜多經》,為右街僧錄准公書。
原石早佚,1908年在敦煌石窟發現唐拓孤本,一字未損,極為稀罕,現藏法國巴黎博物院。上海有正書局、文明書局、中華書局、文物出版社均有影印本行世。
杜甫認為"書貴瘦硬方通神",這代表了當時的一種審美理念,在唐代書法中當以歐陽詢、柳公權為其代表。歐陽詢沿襲北碑之法,以瘦硬筆法來體現一種方正峻利、強悍曠邁之勢,然而又不乏南朝儒雅之姿及風韻之秀,故其瘦硬之書仍有骨硬肉豐,剛而不狠的特點。
到了中唐,其審美趣味已趨向豐腴之態,以肥為美,故有顏書行世,任何事物到了一定程度都會開始向相反方向發展。柳公權即是一例,他力圖避免顏書的過於豐滿茂密,以瘦勁出之,變內蘊為外拓,追求一種筆到力到,清癯精勁的藝術情調。
《金剛經》為柳公權早期作品,字不大但用筆靈巧勁健,雖多有與「顏書」同法之處,但明顯地摒棄了「蠶頭雁尾」的用筆之法,而多融入魏晉及初唐楷意,並摻之以北碑的骨力洞達,故初觀此碑似覺平常,頗有劍拔弩張之勢,然細察之則一招一式頗富變化,方勁整飭中寓清靈通秀之氣,其一點二畫,一如刀斫般齊整,乾脆利落,節奏明快,極富動感。故而人們將「柳體」的特徵概括為:精於點畫、謹於間架、法度森嚴而富宙堂氣象。於此碑可見一斑。
宋董逌《廣川書跋》:「此經本出於西明寺。柳自謂備有鍾、王、歐、虞、陸(柬之)之體。今才其書,誠為絕藝萬可貴也。」自得之情溢於言表。
後世學顏者多於學柳者,為何?明代項穆《書法雅言》中說:「柳誠懸骨鯁氣剛,耿介特立,然嚴厲不溫和矣。」
柳公權書法一如其人,剛正不阿,風骨錚錚,故常人畏其嚴厲。然卻末窺視到其嚴中寓情的一面,不可不謂是種遺憾。柳書三昧我們盡可從《柳公權金剛經》中體味之。
紙壽千年,這本唐拓《金剛經》墨紙如新,光彩煥發,氣勢逼人,同柳公權的其他碑帖相比,我們從《金剛經》上,能感受出一種鮮活的氣息,似乎是一種柳公權剛剛寫完,還有些濕潤的墨氣。真是難得一見的珍品。
可惜,藏經遭遇浩劫,此帖現藏法國巴黎博物院。寫到這裡,只能說一聲,悲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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