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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華的星星及其他

余華的第一篇小說《星星》,大概三十年前,發表在《北京文學》上,我第一時間讀了,喜歡得不得了。

小說講述一個叫星星的男孩子,如何愛上小提琴,最後進入梅紐因音樂學院的故事。那個叫星星的男孩子和他的小提琴曾久久地駐留在我心裡。正是那篇小說讓我相信,用文字表現音樂,同樣是美妙流暢的,用文字表達一個孩子對音樂的嚮往,竟是如此的生動活潑,楚楚動人。

工作後,我編寫第一本《幼兒文學》教材時,無論如何都要將這篇小說選編進來,儘管我知道,它其實和幼兒文學根本不沾邊兒,但我卻深深地愛著小說中那個五歲的星星。

小說的篇幅很長,我有時會用大半節課的時間,給學生們朗讀。只可惜我竟再也找不到這篇小說了。余華後來的文集里竟都忽略了它,好像這位牙科醫生不再記得他的第一個患者那樣,將星星永久遺落在了三十多年前的老雜誌里。而我的那本《幼兒文學》教材,也隨之我教師生涯的結束,徹底遺忘在了講台上。

前幾日,我讀余華的一篇雜文《流行音樂》,忽地就又開始想念星星,想念星星的同時,也開始想念我們和音樂那些糾纏不清的故事。

早就聽說余華喜歡古典音樂,他的引路人是三聯的朱偉老師,北京的文化圈裡,有那麼一些老愛樂人,早些年,他們的身影常常出入於西直門內大街東圖附近的一家音像店裡。

寫這篇小文的初衷,其實是想摘錄一段余華關於音樂的文字描述。我深深熱愛著小說家筆下的音樂,那是音樂家力所不逮的。

我在全部的CD盤裡,為兒子挑選出了三部作品,巴赫的《平均律》,巴爾托克的《小宇宙》,德彪西的《兒童樂園》,三部作品都是鋼琴曲。我喜歡鋼琴的敘述,那種純粹的,沒有偏見的敘述,聲音表達出來的僅僅是聲音的慾望。我沒有選擇弦樂作品,是因為弦樂在情感上的傾向過於明顯;而交響樂,尤其是卡拉揚的柏林愛樂和穆拉文斯基的列寧格勒所演奏的交響樂,我想會把我兒子嚇死的,他小小的內心裡容納不了跌宕的,幅度遼闊的聲音;至於清唱劇,就像巴赫的《馬太受難曲》,我被敘述上的單純和寧靜深深打動,可是敘述後面的巨大的苦難又會使人呼吸困難,我不希望讓兒子在半歲的時候就去感受憂傷。

余華的這段文字,讓我頃刻之間,便想起了,簫出生後,我給他的第一張CD,竟然是《拜厄鋼琴基本教程》,可想而知,我是多麼希望彌補上我對鋼琴的愧疚之情啊,只可惜,我兒子和我一樣痛恨鋼琴,整個童年,乃至青春期都在和鋼琴做著殊死較量,有它沒我,有我沒它那般。他毫不留情地繼承了我對音樂的全部憤怒。

可是,最終,我又多麼像我自己的母親啊,為了把兒子留在鋼琴前,軟硬兼施,想方設法,絕不留情。簫,被我軟磨硬泡地留在鋼琴前十年。十年後,他和鋼琴徹底拜拜,我失敗的音樂教育,在他身上毫不留情地重新上演了一遍,徹頭徹尾。

十年間,我只驗證了一個道理:母所不欲,勿施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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