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醫所期：醫術高超，且人情練達（二）

山參煅灰治貴婦

20世紀20年代末，安徽省主席的老母親患病高燒不退，曾請日本、德國醫生治療不效。經人推薦，名醫冉雪峰前往治療。詳詢病情診脈後，開出處方：北柴胡、丹皮、鮮生地、元參、花粉、知母。另加藥引：「上好野山參一兩，瓦上煅為白灰，煎湯作引。」老太太服藥後果然奏效，繼續調理，不數日而愈。事後，這位省主席送冉氏一部殿版《古今圖書集成醫部全錄》。該書用宣紙銅版印刷，十分精美，一共只發行了50部，十分珍貴。

同仁多有不解，冉之處方並無稀奇藥物，何以有此等療效？尤為奇怪者，野山參煅灰作藥引，未見醫藉記載，不知是何道理？冉氏解釋說：這位老太太平日養尊處優，這次偶然感冒發燒，本非大病。奈何兒子官兒作大了，錢多了，小題大作，中西醫請了不少，藥物雜投，以致陰傷熱熾。我用的藥物本很普通，但這些貴人不信賤葯。我把野山參燒灰作引，其實並不起藥理作用，只起精神作用。老太太一看價錢貴，就認為是好葯，其實真正起作用的是草藥。眾人嘆服。

用高麗參治其心

童心傳，江西余江縣名醫。余江、貴溪、鷹潭一帶傳有「天上有神仙，地上心傳先（先生）」之說。

1943年，國民黨第26軍軍長丁治磐的太太患病請童心傳診治。告之曰：已請過多位上海、南昌名醫，均無效果，太太罵他們是飯桶。童閱過前醫處方，未置可否，然後書方。軍長太太看到有幾味補藥，還外加高麗參5錢，很高興，說：「那些飯桶說我不能吃補藥，難道那些普通的葯能治我的病？童先生真是高明。」 服藥後幾天，病即告愈。

有軍醫官向童氏請教，答曰：「前醫處方並不差，我所用的主葯，與之並無差異。只是醫生對病人的心理不可不捉摸。所以我用主葯治其病，用高麗參治其心。高麗參對於太太的病，非但無益，反而有害，故又加了萊菔子，以糾正人蔘滋補之偏。」醫官聽罷，拍案叫絕。中藥萊菔子與人蔘屬於相畏之品，能夠減沖人蔘的作用，一般不予同用。

按：這兩位患者都是貴婦人，屬於「貴者多自尊而驕恣悖理」者流，「不信賤葯」。冉氏與童氏摸透其心理，或將野山參燒灰作引，或雖用高麗參卻又加萊菔子，糾正人蔘滋補之偏。既滿足其心理，又不起藥理作用，順利愈病，盡顯逢迎之巧。

符水變通治愚人

清時，瀘州道人韓飛霞，曾治療一白虎歷節風病人，患者關節腫痛，屈伸不利，十分痛苦。但其人信巫不信醫，信符不信葯。韓飛霞便想了畫符治病的辦法。他將具有涌吐瀉下痰濕兼溫經散寒作用的霞天膏、白芥末混合，把它當作墨汁，用毛筆寫成符書，然後放入水中使其溶化，再讓病人一次服盡。病人服後上吐下瀉，排出粘痰臭水數斗之多，關節疼痛也隨之而愈。有人說韓道人的符水有神靈，實際上是韓飛霞出奇制勝，根據病人心理採取的靈活治法。

按：對此等信巫不信醫，信符不信葯的病人，勉強用藥也未必見效，所謂「精神不進，志意不治，故病不可愈」，說的就是這個道理。韓飛霞園機活法，將葯融於符中，盡顯靈變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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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編輯：清半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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