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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彩風丨專欄丨將離

專欄

聶麗

浮生小記

作者簡介:聶麗,當過記者,做過編輯,閑來弄墨,敘一段夢裡落花;靜坐煮茶,沏一壺人生百味。

將離

牡丹獨領風騷的春天謝幕了,我這才敢說,自己一直偏愛的是芍藥。除了喜歡芍藥那份從容淡雅,還偏愛它那個多情的別名——將離。

我喜歡「才子詞人,自是白衣卿相」的柳三變吟詠「有情芍藥含春淚」,也喜歡「一蓑煙雨任平生」的蘇東坡妙書「紅玉半開菩薩面,丹砂濃點柳枝唇」,更愛「醉里挑燈看劍」的辛棄疾高唱「當年負鼎去干湯,至味須參芍藥芳」。

我知道,我喜歡的是那個年代那些青衫布衣的詞人筆下的悲歡離合,那個時代那些名人墨客自風流的別樣情懷,還有那個時代如梅花般的女子依依不捨的愛別離苦。可惜,宋朝的女子,在世俗條條框框的約束下,顯得過於單薄。比如詞絕千古不輸男兒的李清照,縱有「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的萬丈豪情,也終究逃不過年老之時「簾兒底下,聽人笑語」的宿命。就連聰明靈慧的唐婉,也因一曲《釵頭鳳》之後的東勞西燕,鬱鬱而終。

還好,我不是宋朝的女子。

我喜歡芍藥,源自邵雍的《芍藥四首之四》:花不能言意已知,今君慵飲更無疑。但知白酒留佳客,直待瓊丹覆玉彝。

我的一顆芍藥心,鍾情將離,則源於《詩經》:「維士與女,伊其相謔,贈之以勺(芍)葯。」以芍藥相贈,表達結情之約或惜別之情。

有了這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因由,閑暇時提筆寫字,抑或信手塗鴉時,我總是厚此薄彼,把牡丹拋開,心中悠然開出一朵芍藥。

斗室仄陋,芍藥自是種不下的。於是趁著周末,天氣晴好,與三五同事相約,去趕赴一場芍藥的盛宴。

無須尋覓,就輕車熟路地找到了一大片。

這一大片芍藥,花色、品種雖平常,卻也風情萬種。紅的有個性,白的有氣質,白裡透紅的氣韻中盡顯溫潤,我不禁竊喜:還好,我來了!

再看另一大片芍藥,一朵朵緊閉雙目,似失約一般,使我悵然。忽而心念一轉,她們莫不是期待我離去了再來?

年復一年,春來又去,芍藥花開,再隨風飄落,彷彿只為給洛陽城增添另一個生動的表情。其實不然,花開雖相似,難得的卻是那份賞花的心。

有人說,熟悉的地方沒有風景,或是因為太熟悉,便沒有了期待。這次賞花時,我萌生了當花匠的念頭,經花圃主人同意,我們幾個人在芍藥花叢中修剪起來。

詩人葉延濱曾說:「一部戲劇的懸念,一部長篇小說的懸念,是引導觀眾和讀者持續地跟隨創作者前進的動力。」我喜歡將離,因為我把它當作一個懸念的開始。也可以這樣說:將離可以在眼前,也可以在未來,將離對人生而言,可以使我們滿懷期待。

人生如一條流動的河,因為有了將離,有了將離之後的期待,我們的生命才更加鮮活、動人和燦爛。人生是由無數的將離構成的,在將離的期待中充滿著希望,使生活憑空多了幾分靈動。

芍藥,別名將離。它還有一個名字,叫余容。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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