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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此地有百萬畝良田,卻無人敢去開墾,因為進入後不是死就是殘

在中越山連山、水連水長達數百公里的邊境線上,有許多地方豎立著畫有骷髏頭的標誌和禁止進入的路碑,這些警示標識告訴我們那裡是一片雷區,而更讓人驚恐的是當你看到這些標識時說明你已經進入了雷區,你的前方是已經探測出的雷區,而你的周邊則可能是埋著成千上萬未被探測出的雷區,指不定你下一腳踩下去就是「砰」的一聲便去了另一個世界了。

1979年中國對越進行自衛反擊戰,中越邊境的許多村莊都成了主戰場,戰線附近更是被埋入了100多萬顆地雷,這些地雷中有防坦克雷、防步兵雷、松發雷、絆發雷、跳雷、詭計雷等至少數十種,有些雷還掛在樹上、埋在石隙里、掩於小溪邊…讓人防不勝防。1989年中越停戰後軍隊如潮水般退去,而那100多萬顆地雷卻沒有被排除,成了遠近聞名的「死亡地帶」。

隨著中越邊界線上的地雷埋雷時間越來越長,當地地形逐漸變化,成了世界上罕見的地雷密度高、難辨認的混合雷場。雲南省的移民邊防軍官認為:「要說這裡是世界上最複雜、最難清掃的雷場,一點都不過分。」戰後,當地政府曾組織了3次掃雷行動,卻僅僅排除了當初埋設的一半地雷,而剩下的塑膠雷報廢期為120年,所以起碼還要等80年地雷才能失效。

因此當地邊民們不時地提醒外來的人們:不要隨便亂走,不要去觸摸不明物體,走路儘可能踏著前人的腳印,如果看到一根木頭或一對雜草擋住了去路的時候一定要止步,因為那裡有雷。這些警告都是當地人付出慘重代價總結出的經驗,如沙仁寨的83名村民被地雷炸得只剩81條腿;八里河村的200多名村民中有100多人被炸傷,11人被炸死,46人殘廢。

1987年10月,馬鞍山村一位退伍軍人去附近山上砍柴,不幸踩響地雷被當場炸死,同村人聽到前去營救,不料在途中又踩響了地雷,一人左腿被炸斷,另外兩人受傷,後來再也沒人敢上那座山上,而那位軍人的屍體30年來也一直沒有抬回來。這種例子不勝枚舉,據不完全統計:光文山州就有數千人被炸傷,牲畜死傷不計其數,另有5萬畝耕地因此而荒蕪。

生活於「死亡地帶」的邊民們對於這些讓人膽戰心驚的地雷早已見怪不怪,甚至達到了泰然處之的境界。當他們看到又有人失去了一條腿時只會簡單地說:「哦,又炸了一個人」,而後繼續做他們正在做的事情,還有人為此做了順口溜:「地雷轟轟響,只當放炮仗」,更有村民說:「一條腿的殘疾不罕見,兩條腿的人才罕見」,這完全是中越雷區邊民們的真實寫照。

當然沒有人願意生活在雷區,如今的中越邊民中年輕人大部分前往外地打工,而留下的多是被地雷炸傷的殘疾人,他們世居於此,有著濃重的故土情節,而土地則是他們的命根子,為了將百萬畝雷區變成良田,為了不讓地雷禍害後人,他們自學拆彈知識,自發組成「拆彈部隊」,十幾年間排除了成千上萬顆地雷,有人稱他們拆彈技術比國家組織的排雷部隊還高。

雖然村民們自發組織的「拆彈部隊」卓有成效,但是這與當年埋下的數量龐大的地雷相比卻僅是九牛一毛,而當地政府並不建議村民冒險上山排雷,因為排雷的專業性很強,他們希望等地雷逐漸失效後再由專業人士排除。對於政府的態度,邊民們也表示理解,沒有人願意自己生活在危機四伏的雷區,他們也希望地雷早日徹底消除,恢復家園往日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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