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克伯格歐洲聽證會：7分鐘回答所有問題，歐洲不滿意

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北京時間5月23日上午消息，Facebook CEO、創始人馬克·扎克伯格（Mark Zuckerberg）周二前往布魯塞爾參加歐洲議會召開的聽證會。也許你還記得，不久前扎克伯格曾參加美國國會舉辦的聽證會。

最開始時，扎克伯格希望會議能以「閉門問答」的形式進行，後來迫於壓力變成了網路直播。整個聽證會時長約為90分鐘，分成三部分，前半小時由扎克伯格宣讀聲明，接下來由議員提問，時間佔了三分之二，最後15分鐘為回答環節。

議會成員提出許多問題，大部分與Facebook的政策、全球運營有關。聽證會開始沒多久，這些問題就已經收集起來分類整理，以集中問題、集中回答的形式進行，所以當扎克伯格開始講話時大多問題都可以避開。

最後扎克伯格只用了7分鐘來回答質詢。因為許多重要問題被扎克伯格避開，缺少辯論，所以整個聽證會顯得不夠深入。比利時歐洲議會成員菲利普·蘭貝茨（Philippe Lamberts）在聽證結束時說：「我提了6個問題，都是是或者否的問題，你卻沒有回答。」

Facebook似乎利用了會議的規則，避免談論細節。不過扎克伯格承諾會用書面形式對問題進行詳細回復。

從道歉開始，歐洲卻不想寬恕

聽證會從扎克伯格的道歉開始。他在聲明中說：「我們開發了一些工具，這些工具被用來傷害他人，我們沒有採取足夠的措施防止傷害發生。不論是假新聞，干擾國外選舉，還是開發者誤用用戶信息，我們都做得不夠，沒有盡到責任。這是一個錯誤，我深表歉意。」

扎克伯格前往歐洲，本來是想緩和歐洲政治家、監管者的不滿情緒，然而始料未及的是，扎克伯格的到來反而火上澆油。為什麼呢？扎克伯格的行程只有3天時間，上周才宣布出行消息，他會去哪裡？是否會公開露面？會討論怎樣的主題？這些都招來批評。

這種摩擦似乎在提醒我們：雖然Facebook看起來化解了劍橋分析（Cambridge Analytica）造成的影響，或者至少得到了華爾街的寬恕，但是在歐洲，大家的敵意似乎更深一些。

比利時議員費爾霍夫施塔特（Guy Verhofstadt）甚至還在會上指責說：「你應該問問自己，以後會以怎樣的形象被世人所記住。你和喬布斯、蓋茨被稱為互聯網三巨頭，他們兩人豐富了我們的世界和我們的社會，而你呢？創造一頭『數字怪獸』，它正在摧毀我們的民主和社會。」

承諾提供特殊工具，讓用戶清除瀏覽歷史

扎克伯格承諾，Facebook將會向用戶提供許多新工具，讓用戶可以控制自己的個人數據，例如清除特定帳戶的瀏覽歷史數據。

「除了遵循GDPR（通用數據保護條例），我們還會向用戶提供重要的新控制工具。」扎克伯格說，「我們剛剛宣布過，說我們正在開發新工具，很快就會推出，它可以清除瀏覽歷史記錄，有了新工具之後，用戶基本上可以清除所有瀏覽數據。」

5月25日，《通用數據保護條例》就會在歐洲正式生效。扎克伯格說：「5月25日，我們會完全遵守條例，還有3天時間。我們是不是應該接受條例的監管？這不是問題，真正的問題在於：正確的監管應該是怎樣的？」

很明顯，Facebook是否遵守新條例的要求，到時會受到嚴格的監督。扎克伯格再次重申說：「有一些監管是相當重要的，也是不可避免的。但還有一點也很重要，那就是確保監管框架能夠保護民眾，讓他們擁有創新的空間。」這一點扎克伯格在美國聽證會上也提到過。

扎克伯格強調Facebook很努力

劍橋分析引爆的數據醜聞是聽證會的直接導火線。

在聽證會上，扎克伯格強調說Facebook做了很多工作。例如，今年一季度，Facebook撤下5.8億個假帳戶，絕大部分註冊幾分鐘就被撤下。扎克伯格還說，Facebook開發了強大的AI系統，與基地組織、ISIS有關的信息有99%是它發現的。

談到干擾大選的問題，扎克伯格聲稱Facebook與「對手」正在展開「軍備競賽」，他們使用與Facebook一樣的AI工具。劍橋分析醜聞爆發之後，Facebook暫時封停200多個App。Facebook告訴議員，公司曾對成千上萬的App進行調查。

為了加強安全，今年年底之前，Facebook聘請的安全員工將會達到2萬人。扎克伯格說：「我預測，由於安全投資持續增加，可能會給利潤造成明顯影響。不過有一點要澄清：與追求利潤相比，確保用戶安全更加重要。」在保護用戶數據時，扎克伯格承認Facebook做得還不夠。

應該分拆Facebook嗎？

歐洲議會議員問扎克伯格，Facebook是不是壟斷企業，如果壟斷，就有可能被分拆，這個問題在美國聽證會上也提到過。

德國議員曼弗雷德·韋伯（Manfred Weber）質問扎克伯格，能否將「Facebook帝國」的主要產品抽出來，在歐洲找到相應的替代品，比如WhatsApp、Instagram。

韋伯稱：「我認為是時候討論分拆Facebook了，因為它的權勢已經變得過度龐大。所以我要問你一個問題，這是我最後的問題：你能說服我，讓我不分拆你的公司嗎？」

隨後議員費爾霍夫施塔特（Guy Verhofstadt）也談到了分拆問題。他說：「你沒有辦法說服他。你可能會舉出Twitter作為例子，或者是谷歌，說它們是Facebook的競爭對手。你這樣的回答根本就是無稽之談，我來打個比方，比如有一家汽車公司，它說：『看，我製造汽車，在汽車製造領域是壟斷者，但是那又有什麼問題呢？你可以坐飛機，可以搭火車，甚至可以騎自行車。』你的回答有點類似。」

他進一步質問說，Facebook是否願意與歐洲反壟斷機構合作，調查公司是否壟斷，如果真的壟斷，Facebook是否願意分拆WhatsApp或者Messenger。

扎克伯格可以回答這些問題，也可以不回答，因為議程是這樣規定的，扎克伯格並沒有回答費爾霍夫施塔特提出的問題。

他只是說Facebook在多個領域面臨競爭。扎克伯格稱：「我們進入眾多的競爭市場，那裡的人們使用多種多樣的溝通工具。在信息與社交媒體領域，我似乎感覺到每天都有新競爭者冒出來。」

他還說Facebook不是廣告壟斷者，因為Facebook在全球廣告市場的份額只有6%。扎克伯格還說Facebook是鼓勵競爭的，它創造機會，讓小企業接觸到大量用戶。

投資者滿意，歐洲不滿意

對於扎克伯格的表現，投資者似乎挺滿意，因為在盤後交易中，Facebook股價相對平穩，與整個科技股的表現差不多。

GBH Insights分析師丹尼爾·伊文斯（Daniel Ives）在聽證會結束之後發表一份報告，對Facebook似乎很欣賞。他說，醜聞爆發之後，投資者擔心它可能會影響公司業績，經歷幾個月的動蕩之後，Facebook似乎正在恢復。

伊文斯還說：「3月份提供的業績數據比預期好，扎克伯格在華盛頓DC的表現令人滿意，關於監管的擔憂也在消退，這些因素加在一起刺激股價反彈。在未來幾個星期內，歐盟與Facebook還會繼續爭執，來來回回，但是今天的聽證對於扎克伯格來說是劍橋分析醜聞之後又一大進步。」

投資者滿意，但是歐洲可不高興。會議結束之後，歐洲議會議員烏多·布爾曼（Udo Bullmann）發消息稱：「扎克伯格沒有回答民事問題。在這個房間內，扎克伯格應該與所有重要議員來來回回進行真正的辯論，我們需要這樣的辯論。」

最開始時扎克伯格不願意直播聽證會，最終妥協。網上直播開始之後曾經短暫陷入癱瘓，因為網民的興趣很高。議會大樓的安保措施等級很高，達到了國家領導人的待遇。

歐洲議會法國議員卡爾·賓切里萊（Karl Pincherelle）說：「能將扎克伯格拉出來拷問，大家感到很興奮。」

(本文來源於新浪科技，原標題為：一文看懂扎克伯格歐洲聽證會：回答7分鐘 歐洲不滿意，作者：星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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