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想到最幸福的事,就是父母陪我長大,我陪父母「返老還童」
1.
這個周末回家看望父母。一進門,母親就向我訴苦:「你爸今天又去公園教孩兒們練拳去了,我攔都攔不住,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還沒回來!」沒等我說什麼,又拽著我進了卧室,打開抽屜指著裡面的花生和蜜食說:「你看看,怕你們說他,零食都藏到這裡,偷吃。」
父親今年78歲了,去年胃部做了一個小手術,人迅速消瘦下來,飯量也大不如前。為了父親的健康,我們給他立了幾條「規矩」:1.不要再去公園教拳了,不能再吃不易消化的零食,不許在騎自行車出城。可父親是個閑不住的人,總不能安心在家靜養,沒事就跑出去。
我和母親正說著話,父親回來了,聽到母親正和我打小報告,立刻不願意了:「你又給女兒告狀,我還沒說你呢,你吃的降壓藥是不是有偷換了?就為了省那幾塊錢!還有啊,每天都能看著電視睡著........」看著頭髮花白的父母小孩子一樣各說各的理,我不由想起小時候和姐姐吵架,不也是這樣去找父母評理嗎?時光流逝,如今,父母在不知不覺間老了,變成了我們眼中的「孩子」。
2.
開春的時候,帶父親去新開業的商場買衣服,選好衣服後,路過一個賣平板的專櫃,父親磨蹭著不肯走。我忽然想起來,前陣子念大學的侄子回來,帶了一個IPAD,父親試了下,發現竟然可以看他喜歡的京劇,簡直愛不釋手,我當時還笑著哄他,哪天我也給你買一個。
看著櫃檯前父親眼巴巴欲言又止的樣子,我看了看價格,不到兩千,於是手一揮,給父親買了下來。父親捧在手裡,眼睛笑成一朵花。我有點想笑,瞬間想起小時候自己賴在布娃娃櫃檯不肯走的情形。那以後,父親便廢寢忘食地研究這個小平板。還時常打電話來問我如何的操作。
母親也是一樣,前陣子,腦血栓發作,住進了醫院。頭幾天,母親不能坐起來,不能自己進食,說話也含糊不清。我得不停盯著她,看著眼神和口型努力理解她的意思。喝水的時候,要一小勺一勺的喂,即使這樣,偶爾也會嗆一下,我就很慌張地托起母親的頭,把她攬在懷裡,輕輕拍打她的胸口,像極了小時偶我依偎在母親懷裡的情形。
3.
勞作了一輩子的父母,護佑兒女長大成人,當年那個威風凜凜的男人和青絲如瀑的女子,卻一夕忽老,成了兒女的孩子,需要兒女的護佑了。
坐在沙發上,望著父母興高采烈吃著我帶回來的水果和點心,心裡是滿滿的幸福。這一刻,感覺自己所有的辛苦都值得,所有的奮鬥賦予了新的意義。那就是,讓父母在古稀之年活成無憂無慮的孩子。我能想到最幸福的事,就是父母陪我長大,我陪父母「返老還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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