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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學大師說,我們為什麼需要朋友

「人生是一段孤獨的旅程,但我遇見了你。你不是我,卻又像世界上的另一個我。」美國作家克莉絲汀·漢娜在《螢火蟲小巷》中寫道。

尋覓另一個我是我們一生的需求和追求:透過你,看到我。

—1—

喬治·赫伯特說,「老友為最佳明鑒」。所謂老友始於早年的某一刻。

某天,你驚覺自己在孩子心目中的位置已被同伴擠占。

前幾日在上海,同學邀我去她學校玩,恰好當晚有某軍樂團走進高校音樂會,便約了去聽。同去的還有她女兒、同事及其女兒,兩個女孩上小學一年級,是同班同學。

從同學工作的圖書館到禮堂需要橫穿整個學校,一路上,兩個小女孩你追我趕、走走停停,時而她幫她梳理一下頭髮,時而她給她一塊自己心愛的餅乾。

「跟小夥伴在一起能膩歪著呢,我都要靠邊站,」同學酸溜溜地說。

走著走著,一個聲音划過天際:「你看,王大壯。」同學女兒看著我們,一臉傲嬌地說:「我同學。」小男孩從草場邊緣飛奔過來,三個小人拿著撿到的石子、樹枝足足玩了十五分鐘。

直到同學說「走了,音樂會要開始了」,兩個小姑娘才三步一回頭地往前走。剛走出幾步,同學女兒又掉頭跑回去,在男孩耳邊說了什麼,然後咯咯地笑著跟上來。

一行五人好不容易挪進了禮堂,結果找不到挨著的座位,必須分開座。兩個小女孩眼淚在眼睛裡打著轉,互相握著對方的手,好像一撒手對方就會消失在空氣里。

從幼兒園起,父母們會有一個落寞的發現:原來喜歡黏著自己的小甜心不見了,他們更容易被其他小朋友吸引。此時,孩子開始從家庭走向外界,與他人的相似感變得至關重要。父母慢慢退後,成為他們人生的幕布。

—2—

到了青春期,姐妹情誼、哥們義氣意味著一切,擁有它們就是被世界接納,相反,則是被拋棄。

與同伴在一起的體驗有助於產生與他人相似,以及屬於他們一份子的感覺,進而通過這種感覺確認自己是誰。

他們通過遵守同齡人的品位和愛好來表達「我和你是一夥的」,這些共同特徵既像一張身份證,又像一張合格證。比如,說同樣的口頭語,剪相似的髮型,喜歡同一個明星,做相同的事情……

認同一個怎樣的「伙」攸關命運,這並非言過其實。《論語·季氏》中有寫:「友直、友諒、友多聞,益矣;友便辟、友善柔、友便佞,損矣。」

團伙型的青少年犯罪是被損友所害的典型。他們中的很多人並非天生犯罪人,也不是不知道盜竊、搶劫等是犯法的,明知犯法還願意去做是因為,在他們看來得到同伴認可比坐牢更重要。

《螢火蟲小巷》中的塔莉與凱蒂便是益友。14歲那年,她們在螢火蟲小巷相遇,在彼此身上找到了歸屬感。

她們相互融入。凱蒂將真正的「愛」帶給了塔莉,讓她開始懂得付出,了解「家」是什麼感覺;而塔莉豐富了凱蒂的人生,讓她看到了生命的各種可能性。

小說家羅曼·羅蘭說,誰要在世界上遇到一次友愛的心,體會過肝膽相照的境界,就是嘗到了天上人間的歡樂。有了朋友,生命才顯出它全部的價值。

—3—

我們為什麼需要朋友?朋友為什麼在我們的生活中扮演著如此重要的角色?

自體心理學家科胡特給出了解釋。

他在《精神分析治癒之道》中提出另我或孿生自體客體的概念。他描述另我自體客體是「從出生直至死亡,需要體驗到基本的相似性」。簡單來說,這就像雙胞胎的感覺,我們不是彼此,但我們彼此照見。

科胡特對另我自體客體的詳細描述如下:

「人們在孩子四周單純地存在——他們的聲音和身體的氣味、他們所表達的情感、他們從事各種活動發出的響聲、他們烹飪和食用的食物散發出特殊的香味——這些就在孩子那裡創造了安全,一種歸屬感和參與感……這些感覺來自他確定感到自己是其他人所屬的人類社會中的一個人。」

另我自體客體體驗對人類有多重要?科胡特曾舉過一個極端的例子:

由於宇宙飛船發生故障,宇航員們被迫作出選擇:離開地球軌道並永遠穿行在宇宙,或者返回地球但極可能被燒死。宇航員們即刻作出了一致的決定:返回地球。即使是死亡,人類期望的也是被人類的沉默和人類的黑暗所環繞,而不是非人類的、了無意義的空無。

另我自體客體是一種歸屬感和參與感,即我們是一夥的感覺。斯塔夫·龐勒在《烏合之眾》中寫道:「人一到群體中智商就嚴重降低,為了獲得認同,個體願意拋棄是非,用智商去換取那份讓人倍感安全的歸屬感。」

—4—

另我自體涉及一個廣泛的範疇,它可能發生在任何年齡的任何情境中。

從它發生的場域來說,可以是職場上、生活中;從人群來說,可以是家人、朋友、同事間;從年齡來講,可以是前青春期、青春期和成年人。

在成人的世界裡,對進入環境、融入他人有著同樣的渴望,它體現為一種聯盟感和歸屬感。

前青春期和青春期的未成年人追求相似性,差異通常被他們體驗為威脅。而在成熟的成人期,人們不但能享受孿生體驗,也能尊重和珍惜他人和自己的不同。

我們都有這樣的體驗:當進入一個陌生或不熟悉的環境時,比如新單位、新學校,會快速捕捉與新團體的共同點,消除隔閡感。

校友會、老鄉會、媽媽群、心理學群等,基於相同的愛好或身份加入它們,猶如魚兒游入大海、孫悟空回到花果山。

當你發現跟某人是校友時,是不是頓時感覺親近很多?在一個陌生的城市,找到老鄉會,是不是讓你有一種歸屬感?跟有相同經歷的人聊天,讓你感到被理解,也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在法律圈,如果發現某人也學心理學,你似乎找到了知音……

另我自體客體體驗還可能發生在陌生人之間。一次騎著電瓶車等綠燈,一輛右拐的汽車在後面不停地按喇叭,一向守規矩的我,自語了一句「這是非機動車道啊」。

旁邊的大姐接過話說:「別理他,有機動車道不走,非要跟我們搶路。他們經常這樣,還說我們騎電瓶車的不守規矩。」那一刻,我有一種找到盟軍的踏實感。

人人都傾向於追求「我們是一夥的感覺」,這令我們感到歸屬和安全。現在可以理解為什麼結婚的與未婚的朋友漸行漸遠;成為媽媽的與未做媽媽的聯繫少了。

無論曾經還是現在,「我們是一樣的體驗」一直在默默地說「你並不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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