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真打不過契丹?說這話的人一定不知道這個事實……
現在很多人認為,宋太宗之所以二次北伐遼國失敗,是因為宋軍戰力不如遼軍,亦或是說步騎對戰中步兵太過吃虧,所以以步兵為主的宋朝才打不過騎兵為主的遼國。但實際上,這種說法都未免太過沿襲陳說,實際上都沒做好分析研究。
話說當年遼景宗於公元982年病死後,十二歲的遼聖宗即位,其母蕭氏攝政。那時趙光義就感覺到北伐或許開始出現有利時機。經過多年準備,985年,遼國東征女真族,南境空虛,宋太宗感覺時機有利,因此決定再次對燕雲地區用兵,於第二年春,也就是986年兵分三路攻遼,史稱「雍熙北伐」。
從當時的情況上來講,宋朝選在春季出兵,這個時間節點上對宋朝上是有利的。遼人攻宋,通常選擇在十月到正月,北伐游牧民族最重馬力,那時秋高馬肥,正適合戰馬馳騁;而且寒冷天氣對宋朝克制騎兵最有力武器——弩,影響極大。所以那時宋朝有軍事術語叫做「防秋」。而春季宋朝出兵,卻正是北方戰馬羸弱之時,另外晚春時節雨季到來,更不利於契丹騎兵機動。
地緣上,契丹自得到燕雲十六州「形勝」之地後,中原抵禦東北方向游牧民族的大門就已敞開,處於極端不利的態勢。遼人重點經營的幽州更是「滄海環其東,太行擁其右,漳、衛襟帶於南,居庸鎖鑰於北。幽燕形勝,實甲天下。」甚至宋人稱:「幽薊不收,則河北之地不固,河北不固,則河南不可高枕而卧。後人亦言:「守關中,守河北,乃所以守河南也。」
當時幽州周圍諸多關隘,其中最重要的是五關,平州(今河北盧龍)之東是渝關(今河北撫寧東),幽州東北是松亭關(即喜峰口),北面是虎北口(即古北口),西邊是居庸關,西南是金陂關(即紫荊關)。宋人稱:「宋若盡得諸關,則幽山一路可保矣。」(《金虜節要》)其中,渝關、松亭關、虎北口是遼人對宋用兵從北方和東北方集結部隊到幽州的主要通道;居庸關是山後到山前的主要通道;金陂關是從西南進攻幽州的主要通道。從金陂關往東到海,都是平原。
另外宋朝方面從宋太宗趙光義即位後,一直積極開展對東北亞高麗、渤海、定安、女真等的外交活動,試圖在遼的東線拉攏盟友,形成對遼牽制。其中更以定安國的反應最為積極。不過遼人幾年來對南幾乎未啟邊釁,轉為防禦,一直致力於鞏固後方,於982年至986年間多次東征,致使定安國遭遇重創,國脈已不絕如縷。另一方面,遼人也積極試圖從側翼削弱宋朝,採用多種手段積極分化府州折氏和豐州王氏這兩個當地豪強世襲團防家族,但都被折氏和王氏所拒,而遼人在982和983年對府州和豐州的攻擊行動也均被府州折御卿和豐州王承美所破,未能對宋朝側翼構成威脅。雙方在戰略上依然保持均勢。
在兵種上,遼軍中契丹本族人全是騎兵,但也有部分步兵,主要是漢人禁軍和一些部族軍,比如奚族步兵。其騎兵以騎射為主,亦能衝鋒突陣。戰術戰法繼承草原民族一貫傳統,相當靈活,充分利用騎兵的高機動性,重視偵察警戒,重視敵情判斷,重視通信聯絡,重視控制交通要道,重視破壞劫掠,重視襲擊敵方輜重;與敵對陣,面對有準備強硬之敵,極少硬拼,往往選擇耐心等待戰機。
而宋軍雖以步兵為主,不過騎兵也占相當數量,馬匹質量也相當好,這主要得益於與女真族通商的緣故,據史載,當年女真族賣馬給宋朝,每年貿易不下萬匹,只是後來宋遼戰爭開端後就被遼國所阻。另外,在當時宋朝的騎兵還是傳承了中原軍隊的舊方法,主要用於保護步兵兩翼,即使追擊也是陣前的短促出擊;沒有大規模使用漢朝時騎兵部隊進行戰略奔襲、迂迴的相應戰術。所以宋朝針對契丹人的特點,步騎兵主要裝備弓弩,比例高達百分之八十左右。這就決定了宋軍還是依靠傳統戰法,以堅固方陣抗擊騎兵,長槍在外,刀手繼之,弓弩手在中間,主要依靠遠程力量對敵實施打擊,而騎兵從旁掩護或尋找戰機側擊。從中原王朝和北方游牧民族多年來的交手經驗來看,這種戰術是行之有效的。
而在最重要的軍隊戰鬥力上來分析,宋朝初年,當時宋朝的禁軍戰鬥力上很強的,史載「其自廂軍而升禁兵,禁兵而升上軍,上軍而升班直者,皆臨軒親閱,非材勇絕倫不以應募,余皆自下選補。」因此,雖然宋軍在高粱河一役中敗北,但之後宋遼兩國又多次交鋒,但大都上宋朝勝而遼國敗,基本上遼軍只在瓦橋關一戰中佔過上風。
然而問題是,如前所述,宋軍大兵團作戰的主要戰術是防守反擊,哪怕是進攻作戰也是這樣,這就導致宋軍缺乏大規模殲敵的能力,雖然屢戰屢勝,但大都是擊潰戰,並沒有消滅多少遼人的有生力量。
所以我們若是以宋太宗二次北伐遼國失敗,就認定宋軍戰力不如遼軍,亦或是說宋遼兩國步騎對戰中以步兵為主的宋軍就一定失敗,都是錯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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