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出生命,從一而終
此花綠絨蒿,多生長於海拔三千米至五千米處,其生長 環境極為惡劣,根部的土壤非常瘠薄,幾乎長在石縫裡,被歐美人譽為「東方美人」,不曉得看到此花,你會不會對生命肅然起敬。
生命一直向前,我們拚命追趕,在這條單程的旅途你是否丟掉了生命最本真的東西?
「信手塗鴉一頑童,機緣巧合入畫途,既要坐得冷板凳,也要登得大山頭。澄懷味象,感悟生命之真諦,以勤補拙,練就不法之法。隨遇而安,儘力而為,平平淡淡,自得其樂。」這是曾孝濂老先生作的小詩,算是對自己一生的總結吧。曾孝濂老先生現年79歲,他一生都投身於《中國植物志》編撰中,被譽為「中國植物畫第一人」。他說自己做了一輩子,從一而終,笑稱自己的工作難,但就是一條路走到黑,死不悔改,他認為自己的工作單調里蘊含著豐富,自己為之感到非常滿足。很多人終其一生都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自己做什麼才叫有意義,而有些人很早就找到了活著的意義,喜歡一件事,一個有意義的事,並且可為之奉獻一生的事兒,從一而終,創造不朽。這樣的人是多麼智慧的人呢?我想屬於那種大智若愚,大道至簡的吧!在曾老身上我看到了簡單可愛。
《中國植物志》全書共八十卷,一百二十六冊,五千多萬字。是目前世界上最大型、種類最豐富的一部巨著之一,其中一個一千一百五十五頁的厚本子,僅僅是三萬多種植物的索引,參加《中國植物志》編撰的工作者囊括了全國的三百多個植物分類學家,一百六十四名插圖師,曾老只是其中的一位。而這麼多的工作者完成這項巨著也花了將近半個世紀的時間,可見工程之浩大。曾老說編撰《中國植物志》的初心就是,除了極為貧困的國家,別的國家都有植物志,所以中國也要有,《中國植物志》因此得以問世。該書的出版標誌著我國植物分類研究工作達到新的水平,為鑒別植物種類,進一步開發、利用我國豐富的植物資源提供了科學依據。同時也為工農業生產、科研、教學及生物多樣性保護等提供科學的知識和依據。
董卿手裡這麼厚一本,僅僅是三萬多種植物的索引,目錄而已。
「信手塗鴉一頑童」,我想是真正的熱愛使曾老為之奉獻一生吧,他喜歡寫生時聆聽大自然的竊竊私語,喜歡在大自然中感悟生命的真諦。他說:「人總是自作多情,實際上花是種子和植物渴望生存和繁衍而演化出來的最狂熱、最絢麗、也是最奇妙的表現形態,其實我們人是自作多情,因為花本意不是為人開的,但是人卻能從花那兒得到愛和美的啟迪。」我時常打開窗子,聞風聲,聽鳥叫,我的小屋外便有一棵樹,四層樓那麼高,我時常靜靜地看著風吹樹梢使之舞蹈。生命一直向前,我們拚命追趕,可是途中你是否丟掉了生命里最本真的東西,對大自然的好奇,對生命的熱愛與敬重,還有最起碼的善意。最開始的我們聽到「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若有所思,「哦,是這樣啊,花兒和葉子也有它們各自的生命,並且與我們的生命同等珍貴!」可是後來,踏草折枝對於我們來講是太微小的惡行了,根本不值得一提,我們思考著怎樣才能讓自己的財富升值,思考著怎樣去征服一個男人或女人,對於花草這種東西,自己何時踐踏過都不知道,就算傷害過又怎樣,它們的生命較之我們的生命根本不值一提。希望後來的後來,我們還能回歸生命的本真,除了追名逐利,我們也不忘對生命的好奇,不忘最起碼的善意。
近代植物系統分類學的奠基人瑞典人林奈說:「我們人不是大自然的主宰,也不是清高的旁觀者,也不是只賺不賠的生意人,我們應該是其間的一分子。」
或許對於我們來說,擇一喜歡的專業並且從一而終很難很難,可是真的有如此匠心之精神的人存在著,對於大多數人而言,一生之中不知道換了多少份工作,可是也有的人一干就是一輩子,大多數人只留下了一筆豐厚的遺產給兒女或者什麼都沒留下,和來時一樣,而有的人用其畢生的經歷交給歷史一份答卷,他留下的遠比金錢更富有生命的意義。從一而終,相信工作於曾老來講並不像我們大多數人看作的苦惱之事,工作於他來講就像苦咖啡中加了糖,成了調味品。能與大自然相處的人真的很可愛,就如曾孝濂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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