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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曲山水清音

夕陽收走了山嶺上的最後一道金光,天色漸暗,山谷中漸漸寂靜了下來,一個抱琴獨坐的人,臉上掛著微笑,他剛剛享受完一個美好的黃昏,他站起身來,望向通往山下的石徑,還是沒有出現他朋友的身影,他是在等待一個叫丁大的朋友。

美好的風景需要有人一起分享,有點遺憾,但他並不感到孤獨,很多時候,他需要孤獨,「岩扉松徑長寂寥 惟有幽人自來去」,松林明月間,他獨自行走,他把自己融入這宇宙天地之中,想從大自然中汲取智慧,成全他內心的任務。

一輪明月慢慢升起,月光透過茂密的松林,照在這高台院落,照在山谷中潺潺流淌的小溪,山中漸生一片寒意。

「松月生夜涼 風泉滿清聽」

這神仙般的意境就這樣被他搬到了人間!

一個游于山水之間的心靈,是無比自由的,沒有險惡的江湖,沒有愁苦的塵世,不在心靈的僵局中折磨自己,心中只有這片山水,這片屬於他自己的山水,孟浩然的山水!

我的山水在老家鍾潭,那是一個有著飛瀑流泉的幽美寧靜的地方,鍾潭,位於莆田城西約五公里的錦亭山,源自龜山的溪水,蜿蜒數里後,跌下三十多米高的懸崖絕壁,形成壯觀瀑布,瀑布注入深潭,聲如洪鐘,故名「鍾潭」鍾潭瀑布水再經層層疊疊的溪床,形成如樽、如敦、如盅的大小水潭,潭水清潵,潭邊怪石嶙峋,兩岸雜樹繁茂,有松挺撥其間,崖頂卧松倒掛,峽谷清幽奇麗,「夕陽度西嶺 群壑倏已暝」,詩人所描寫的黃昏,我都在這片山水中體驗過,兒時放牛,看著夕陽漸漸隱去,山中一片寂靜,找不到牛時的慌亂和害怕,14歲那年,叔公叫我去鍾潭觀音廟畫壁畫,那幾天收工後,我也是伴著「樵人歸欲盡 煙鳥棲初定」的黃昏,走過山中茂密的樹林,走向回家的路,青年時夜晚到田間灌溉甘蔗,順道踱步到這裡,也曾陶醉在這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的清麗夜晚??今天的鐘潭已被喧囂包圍,少了那份寧靜幽遠,就像我的心,也被喧囂和瑣碎塞滿,沒了那份清心恬淡的心境,那個與世無爭的古樸的山水田園己離我越來越遠,鍾潭山雖依舊沐浴在清風明月中,但它己不能成為我的鹿門山,我心中的那片山水需要轉移到另外一個時空中。

孟浩然在繼續等待丁大的到來。

我在等待一個能裝進他的山水和我的山水的一個時空載體。

歲月把一棵沉香樹凝鍊和雕琢成一塊形態豐富的沉香木,它歷經劫難,終成天賜寶物,它像歷盡滄桑的老人,包容和承載著我想賦於的全部內容。

我把孟浩然的山水和我的山水刻進了這塊歷經風雨劫難的沉香。

我一直在猜想,那一晚,丁大究竟有沒有來呢?那一晚,他們是否把酒唔談,彈琴歌詠呢?

丁大來不來己不重要,重要的是詩人在等待的過程中,把夕陽、松月、風泉、煙鳥,把最美妙的感覺體驗給了我們,使我們永遠有初逢唐詩亦或中國詩詞之美的驚喜,也許,他的詩歌能讓中國山水畫從那時起就向著一種古樸,淡雅的寧靜空間靠攏。

這種淡雅清新的寧靜空間也停留在這塊小小的沉香木上,走近它時,我似乎聽到了這方寸之間的山水天地中,詩人正在彈奏出的絕妙的山水清音,他彈奏出天地之浩遠,山水之靈韻,這古曲伴著沉香綿甜清雅的香氣,蕩滌著我的心靈,使我的思緒遊盪在一個澄凈的宇宙天地間,並使我頓然醒悟,有了這樣的方寸桃源,我還要祈求什麼?

鄭春輝2018年5月20日初稿於莆田

編輯:小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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