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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庚申:行走丈量科研路

王庚申,深入實地進行科研,是他的一以貫之的目標。他曾前往四川、江西、昆明和莫斯科等地採集蘑菇標本,發表乳菇屬(Lactarius)新種2個,SCI論文修回待發表;和團隊一起在中山大學南校園開展大型菌類調查,完成康樂園大型真菌名錄,待出版;在廣州天麓湖、白雲山和華農樹木園開展導賞,宣傳蘑菇的野外識別和生態知識;創辦「采蘑菇的小猴子」微信公眾號科普康樂園內的蘑菇和真菌的生態知識。

王庚申

很多人對他的研究印象深刻只是因為他專業而特殊的研究對象—蘑菇,其實他是把興趣做出了成就,而他真正的願望是通過知識的傳遞和運用,自然界的一切生物能實現和諧共生的相處模式。王庚申,以保護生態為己任,用行走丈量科研路。

結緣蘑菇,用心生態

Q:看了您的事迹之後,我的第一感覺是您選擇的是一個很專業的研究方向,請問您當初為什麼會選擇蘑菇這個研究領域呢?

A:我最初進入中山大學時,是想做和環境保護有關的方面,因為我想保護生物,但是從現在的角度來看,環境保護和野生動物保護不是一個概念。最開始我進入了環協組織,在這個組織里,我們有一些野外的培訓,比如認植物,當時我跟組織成員認了很多植物,遇到了蘑菇這樣一個類群,看得多了就想知道它具體有哪些種類。我問了一些人,他們對蘑菇也沒有其他的了解,所以我覺得這個類群雖然很常見,但可能是被大家常常忽略掉的,所以我想就這方面做一些研究。

Q:您覺得您現在做的這些研究和您大學所學專業的相關性體現在哪裡?

A:我大一大二學習的是生物,現在做的研究和生物相關度很高。大三時我進入了生態系,現在做的研究只是一個純粹的分類學,但之後我想做到與生態學有關的研究。

腳踏實地,仰望星空

Q:您曾經去四川江西雲南莫斯科等地深入實地進行科研,您為何選擇在這些地方採樣?這些過程中有沒有讓您印象較深刻的體驗?

A:其實我的採樣還是很被動的,因為經費的問題只能跟植物組走。印象最深刻的還是蘑菇吧,童話書里有很多蘑菇是紅色的,實際中很少見到,看過紅色蘑菇的圖片,當時只知道它叫鵝膏菌。去莫斯科的時候,我看到了這樣的蘑菇,很高興能見到課本里經常出現但生活中卻沒有見過的物種,收穫非常大。

Q:您發表了兩個乳菇屬新種,具體意義是什麼?

A:具體意義是能讓大家更清楚地了解生物的多樣性,對實用資源或藥用資源的開發具有潛在的價值。還有在做科研的時候,如果不能準確地把種和種之間的界限進行區分的話,那麼就相當於把蛇當作了烏龜,就會導致科研得出一個很重大的錯誤結論。新物種的發現,是為後面的研究做基礎性的工作。

康樂園的蘑菇君

Q:還有一件您特別突出的事迹是您和團隊一起在南校做大型菌類的調查,完成康樂園大型真菌名錄,您在這次調查整理中是怎樣的角色?做大型真菌名錄預期達到怎樣的科普效果?

A:我應該是最早開始進行康樂園菌類調查的人之一,當時我們的設備不是很好,基礎知識較差。邱老師後來又組織了一批學生進行調查,把他們收集到的資料和我收集到的進行整合,我現在的工作是校對資料標本鑒定得是否正確、做一些資料上的撰寫。

最基礎的科普效果是中大最常見的蘑菇,比如木棉花大家都知道,但是小假鬼傘大家可能就不知道,再比如大家知道靈芝,但可能不知道中大其實有五種甚至以上的靈芝,所以我想讓大家能了解。有一些植物愛好者,哪裡開花了就想著去拍,我期待這樣真菌愛好者的出現,讓真菌被大家接受和喜歡。

Q:您開了一個「采蘑菇的小猴子」的公眾號,請問您開這個公眾號是想向大家介紹和傳達什麼?

A:一方面是想科普常見的蘑菇知識,另一方面是想讓大家意識到蘑菇是在生態中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它不僅是分解者,還是一些植物的共生菌,在同種植物之間,比如大樹要發幼苗的時候,大樹其實像母親一樣,能通過共生菌提供和傳遞一些物質給幼苗促進它的生長。另外也想告訴大家不要食用野生蘑菇。

體科研苦,寄眾生愛

Q:很多人在大學四年內難以找到未來適合自己的方向,您能心無旁騖地堅持下來鑽研一門學問,非常讓人欽佩,您能跟我們分享一下您科研時的實際體會嗎?

A:還沒著手做科研的時候,我覺得科研是很神聖的工作,專業性強,大學生可能不能很快進入到科研行業。我真正接觸到科研是我參加范老師課題組,那時我才開始在老師的指導下做科研。當時我們在做一個資料庫,遇到了很多問題。別人的文獻里用到了一些IUCN(世界自然保護聯盟)的氣象的、森林植被的數據,我們也要做類似的工作。但我們開始按別人的方法著手做的時候,發現很多東西並不像我們想像的那樣非常專業準確,得出的結論也是一個客觀事實。我切身地做過這些,才知道對於這些數據的可靠性,數據獲得者也沒有多大把握。我想我們現在做這項研究,用大概的範圍得出的結論不是特別可靠,但我們只能拿這些不是特別可靠的數據來分析,所以後來覺得科研可能也就這麼一回事吧。

我最近一次對科研態度的改變是去雲南采標本,分了三組,一個組大概總共採到了一兩千份標本,開銷近十萬元,平均一份要一百多元。以前實驗室里看到的這些標本,因為醜陋乾枯,我們以為不很值錢,有時就非常粗暴地對待它們。經歷那樣一次科考後,我認識到標本是非常來之不易的,實驗室的標本是工作珍貴的結晶,我對科研有油然而生的敬畏感

Q:您有設想過您的科研最終會達到一個什麼樣的效果嗎?

A:我最初的目的是做動物保護,中途突然對蘑菇產生了興趣,做蘑菇相關的研究。有一次北京大學的呂植老師來我們學校演講,說在一些偏遠的地區做野生動物的保護,不能純粹地跟農民講「野生動物是非常重要的,你一定要去保護它們」。農民的孩子們如果連學都上不起,即使這樣說,他們還是會把進入村子裡的一頭鹿、山上的一頭野豬打掉換孩子上學的費用,因為若失去上學的機會,其他問題則無從談起。

這反映出在偏遠的地區,農民經濟的收入方式不利於生態發展,保護野生動物最好的途徑是給當地提供一種能與自然更和諧共生的經濟收入方式,例如在雲南的高黎貢山,有很多遊客觀鳥,他們的經濟模式就是保護好自然生態,吸引鳥遷徙於此,鳥的自然種類豐富了,且當地人給觀鳥者們做導遊提供住宿,因此也帶動旅遊觀鳥行業。呂植老師還提到,在一些地區有生態和諧的蘑菇的種植方式,所以我覺得未來的最高境界就是能獲得這種和自然和諧的經濟收入方式。

Q:請您談一下您本人對這些自然生命(包括動、植物)和生態持一個什麼樣的態度?

A:很多人認為人作為生態系統中的頂端,一切應該以保護人為主,但我個人認為若把每個物種當成個體的話,人相當於地球村的族長,作為族長我們就應該給族裡的成員應有的待遇和福利。有時人應該為生態讓步,因為人的存活能力非常強,不會因為少了一些資源就滅絕,但其他生物真的會因為少了一些什麼就面臨滅絕。尤其是兩棲爬行類動物,分布區窄,它就生活在一個水潭裡,這裡就有它的全部物種,人類在水潭裡建水力發電,這個物種就滅絕了。對人來說,這個水力發電可有可無,而對這個物種,水潭就是它的全部。物種之間應該是平等的,「眾生平等」不僅是個體與個體之間,更應該是種和種間的平等。

--逸仙學聲--

為改變發聲

文案、採訪:趙小雅

編輯:林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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