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房記：姐，你看中的是×集團老總的房子吧？
１
去年，我就在看房子，只是那時買房的意願不強烈，只是抱著摸摸行情的心態去看。最初是看高層，看著看著，偏離了既定方向，津津有味地看起別墅來。
別墅比高層好看啊。
圖片來自網路
有一次，我跟家長去濰坊，發現一個小區里有待售的別墅。
我說，這個地方太偏僻了，城市裡的別墅還是鬧中取靜最好。山林湖畔的別墅是另一回事。
走進去一看，又發現一個缺點——院子太小。
圖片來自網路，圖文無關
我看別墅，房子其次，最是喜歡那些院子。
我根深蒂固地認為，一所稱得上「家」的房子，應該大門向南開，門前一個小院子，院中兩棵石榴樹，推開門，太陽亮光光，榴花照眼明。平層三室四室，只是居處。
我喜歡的樹有石榴、無花果、海棠，還有薔薇、茉莉、繡球，還少不了「兩行蔥蒜綠，一畦韭花香」，院子太小，種不開。
走過去一看，前後門都開著，我們就走了進去。
一走進去，發現太好了，面積不大，但是很敞亮，站在裡面，既不空曠，也不乏味。總之，感覺那就是家，很安心，很穩妥，可以住一輩子。
我跟家長點頭稱讚，從一樓看到頂樓，議論哪間做卧室，哪間是書房。有一間小室，窗外對著一個小小露台。我說，牆上爬上些綠蔓，焚一支香，撫琴肯定不錯。
我不是沒有音樂細胞嗎？怎麼有這麼浪漫的想法了？這是前幾天看了張圖片，一位美人穿一襲長裙，在靜靜撫琴。我覺得應該是在這樣的房子里。
家長說，這是個茶室。
我說，它又沒寫著「茶室」兩字，可以品茶，當然也可以撫琴了。
就在這時，售樓小哥來了，向我們介紹面積，價格，問我們購買意向。我們只好如實相告，只是看看，沒有購買的打算。
他說，不買也沒關係，誰有想買的，你們給推薦一下。
我們說好。
這個「好」，我說得很真誠。那時誰想買別墅的話，我真的想向他推薦，你們去某某小區買吧，真的太好了。
２
假戲做久了，人也會產生錯覺，彷彿真的是戲中人似的。
看別墅看久了，也會產生半個主人的感覺。
卡諾島有個別墅，我跟家長在那裡看了將近一個下午。
圖片來自網路
那片別墅因是待售，空寂寂的，只有一兩戶人家好像做了些裝修。我跟家長走到頭，在一處別墅前停住。這裡風景太好了，彌河河面盡收眼底，是真正的河景房。
還有一個很大的院子，這個院子從前面沿著別墅一側一直延伸到後面。
這個院子好。我說，種幾十棵樹也種得開。
家長比我思路開闊。他說：建個泳池應該可以。他走了一圈，估算了一下。說：能行。
我說，就算建上泳池，也只能夏天能游，不如種樹。
我的眼前出現了很多樹，石榴、無花果、櫻桃、海棠……牆上薔薇、凌霄，開成花海。
家長說：建個玻璃房，罩起來。
我說：冬天還是很冷。
他說：可以恆溫。
我說：那得耗多少電。
他說：買得起別墅，建得起泳池，還耗不起電？
也是。一不小心，又陷進工薪思維里去了。
我們站在院子外面，完善了很多細節。日頭西斜，才離開。
臨離開以前，我發現有個問題——房了太大了，何必那麼大呢，住不過來。
家長說，大房子才配大院子，一百平米的房子配上五百平米的院子，那是別墅還是農家大院？
嗯，有道理。
人家的房子也不是給我準備的，管我住過來住不過來呢。
３
今年，真的打算買房了。
有次去卡諾島看房。
我跟售樓小姐說，你們小區有個別墅太好了，正好眺望河面，還有個大院子，建個露天泳池都沒問題。可惜我們買不起，不然……
哎，不知那房子誰買去了？
售樓小姐說：
姐，你看中的是Mo long集團老總的房子吧？
Mo——long——集——團——老——總——的——房——子！
我跟家長互望一眼，一個字一個字地聽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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