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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本是深謀遠慮的一代霸主,卻被後世嘲笑了兩千多年

原標題:此人本是深謀遠慮的一代霸主,卻被後世嘲笑了兩千多年


作者:最後的浪人。宋襄公是以仁義之名,行稱霸之實,卻時運不濟,功敗垂成的君主。他的悲劇更多是舊的禮儀和規矩,跟不上急速變革的新時代,卻不是因為他個人的迂腐和愚蠢。因此,傳統史家並不以成敗論英雄,仍然將他列為「春秋五霸」之一,和齊桓公、晉文公這些明君英主並列。

宋襄公:


春秋之霸業,肇因於周平王東遷,王綱解紐,無以庇護諸侯,故各國不得不抱團求存。


其時諸夏各國面臨主要威脅,一是夷狄交攻,雖以齊國之強,亦須乞師鄭、衛以御戎;


二是周天子喪失對諸侯之制裁權,諸侯內部之弒君篡逆的成本代價大大降低,鄭、衛、宋陳、莫不內亂。

晉國的曲沃代翼事件,旁支公族起兵,歷經數十年戰爭,攻殺滅絕嫡系公室,取而代之。既是天子失柄的原因之一,也是天子失柄的後果之一。所以諸侯人人自危


三是內部兼并,以宋國之地大爵尊,而見削於鄭國,則小國可知。鮑叔牙諫齊桓公,以「但治齊國,隰鮑為能,欲謀伯業,須用管仲」,則舉霸主代行天子權能整合諸夏,不待齊桓開風氣之先,已為當時列國智者的共識。

齊桓公:


齊桓公之世,齊之國力,殊不足道。荀子論兵,謂齊國天下之弱兵。春秋二百年,累敗於魯、宋、衛之輩。齊桓公所以首成霸業,以遠於楚而近於宋魯衛三個次等強國,故每得從容整合諸侯之力挾勢而當夷狄。

齊桓公征楚之役,以包茅不貢為辭,而不問弒殺周昭王之罪,其怯楚之心可知。


楚國為周之異姓諸侯,爵微國小,自立國之初,即深受江漢諸姬歧視。其「不與中國之號謚」,以蠻夷自居,實行軍國主義擴張政策,毋寧說是遭受歧視後的強烈反彈。這種「受難」情結,歷代以來已經固化成楚國上下的基本價值觀了。


齊桓公南征,迫使楚國進貢包茅,實際上等於承認了楚國吞併江漢地區各諸侯的既成事實,是齊桓公和楚成王兩個大政治家形成的默契雙贏局面。


晉文公重耳流亡列國,同姓諸國如衛、曹、鄭等,都不怎麼禮遇他。對他客氣的,齊桓公、宋襄公、楚成公、秦穆公而已。此四君無論成敗,都是有志於霸業的,故眼光格局,自和衛曹鄭等輩苟且求存之國大不相同。


宋襄公是齊桓公看好的託孤之人,在齊桓公死後,平定了齊國內亂,論眼光見識和聲望,在當時都可說堪稱一流,距離繼承齊桓公的天下霸主之位,也只有一步之遙。

曹南之會,宋襄公以鄫國君主為犧牲,祭淮水之神。舊說鄫與東夷為世仇,宋襄公此舉在討好東夷。但宋的主要班底乃是曹、邾、滕等淮泗小國。東夷的主要國家徐國,曾嫁女於齊桓公,參與中國事務頗多,卻並未參與伐齊、會盂、泓水等一系列宋主導的大事。可見宋襄求事東夷之說,未必是事實。


何況以華夏之君為犧牲祭祀邪神,在當時乃駭人聽聞的大事,宋之強鄰如齊、鄭、衛諸國,均無干涉的紀錄,邾國君主甚至赤膊上陣為之幫凶,這也違反常理。


因此一個推測,是宋襄公以鄫子為祭,其事類西門豹以女巫祭河神。鄫國遷東夷後,可能被當地文化同化,行夷禮用夷俗,乃至以活人為祭,觸怒了以仁義自居的魯宋襄,所以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拿鄫子祭東夷之淮神,以示警告。所以宋襄公之舉,在當時不但不會降低自己的「仁義」之名,反而更大大提高了自己的聲望。


宋襄公謀霸,而求諸侯於楚成王,其心理依據,也無非是如同齊桓公的「各讓一步」四個字。如召陵之盟,楚國形式上被接納為諸夏體系的一員,但楚國和諸夏之間,仍然有著深切的不信任感。

盂之會,宋襄公不帶兵車,示之以誠,挾周朝三恪之崇高地位、盟諸侯定齊之兵威,獲得楚國尊重甚至信服,並不是完全不現實的。但實際結果,卻是宋襄公悲劇性地被楚國綁票,落得顏面掃地。其中關鍵,在於宋襄公誤判了楚國的處境。


在當時諸侯輿論看來,宋襄公單車赴會,卻為楚成王綁架,宋國固然丟臉,楚國更是行徑野蠻,令人齒冷。


然而在楚國君臣,卻是極為解氣。召陵之盟後,結好諸侯重貢周王,對楚國其實是好處遠多於壞處的,但在楚國主流認識中,從楚國一般貴族心理而言,卻是一種巨大的冒犯和屈辱。楚成王弒君篡位,得位不正,出於現實政治需要,必須維持擴張政策來維持自己的統治合法性。宋襄公設想的宋楚雙贏局面,確實符合楚國的長遠利益,卻不符合楚成王的個人利益。

楚成王:


因此楚國因此事而失信於諸侯,霸業推遲百年,可謂因小失大,但對楚成王來說,卻是所得遠大於失的。


春秋之世,楚國之強,非諸夏聯手莫能當。後來城濮之戰,楚國初嘗敗績,那是晉文公合晉、秦、齊三巨頭,再加宋、衛、魯三個次強國家之合力。宋的國力,當時略次於齊。但地緣環境遠不如齊國。齊楚交戰,主動權在齊,齊桓公可以集結諸夏之力,楚國只能被動應戰。宋楚交戰,主動權在楚。鄭、陳等國歸附楚國之後,楚國隨時可以對宋國進行先發制人打擊,宋國卻沒有集結諸夏諸侯的時間和空間。


泓水之戰,宋國帶著幾個無足輕重的國家挑戰楚國,輸是天經地義之事。明知必敗還要打,是因為之前盂之會被綁架,實在太過丟臉。畢竟憤而開戰,就算輸,好歹也是條漢子;就此認慫龜縮不出,那宋國從此可就真別混了。


正因為盂之會被綁架,宋襄公威信掃地,已經喪失了稱霸的可能。泓水之戰,實際上只是一場榮譽之戰,所以宋襄公也就並不把這種必敗之戰的輸贏放心上。


楚軍大大咧咧地強渡泓水,又在宋軍前慢條斯理地列陣,軍事上十分業餘,並不像楚國一向注重實利的風格。而宋襄公不肯半渡而擊,不鼓不成列,十分配合地跟楚軍比爛,也不像個急於復仇者的心態。


這正是楚成王吃准了宋襄公是個聰明人,謀霸失敗之餘,犯不著和楚國死磕;而宋襄公以弱勢之宋,也不願真把楚國給打疼了招致全面報復。


所以泓水之戰,不過是兩位當世之雄一場默契的表演罷了。以為宋襄公是因為過於迂腐,打輸此戰,才輸掉了天下霸主之位,那實在是將古人的智商看得只有小學生水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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