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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匆匆的腳步,就能看到春天——讀肖培東老師《請給春天一點時間》

這個春天,特級教師肖培東老師的新書《教育的美好姿態》一直陪伴著我的課間閑暇。

讀培東老師的文字,總會讓浮躁的心靈安靜下來。這本《教育的美好姿態》就是一本讓人心靈安靜的書。

今天起了大早,坐在辦公桌前,再一次打開這本新書,再一次與培東老師通過文字進行心靈的交流,周圍難得的安靜,很享受這樣安靜的時刻。

第一輯中有一篇文章《請給春天一點時間》,已經讀了好幾遍,但是還想再讀。

我以為名師的課堂總會一帆風順的,觀名師的課堂,哪個孩子不是春苗般拔節生長?直到讀了這一篇《請給春天一點時間》,恍然了悟,原來,名師也會遇上一群另類的孩子。在培東老師筆下,這是「一群在春天裡愛闖紅燈的孩子:頑劣、叛逆、愛說閑話,不喜歡發言,嘻嘻哈哈歪七豎八……」這樣的孩子不就是我經常遇見的孩子嗎?農村的課堂里,這樣的孩子是隨手一捏一大把的。讓名師上這樣的課,簡直是一種身心的折磨啊!這不,肖老師也說「我是很想宣洩一下,像年輕的波濤,怒不可遏地掀起狂瀾」。說到底,名師也是人不是神,名師也會遇到心情不順的時刻。而正是這樣接地氣的課堂,讓名師站成了不同於普通老師的美好姿態。

肖老師的這種「不快樂」是我們在平常的課堂中經常遇到的。想想吧,一個班裡有七八十個或是六七十個最少四五十個孩子坐在那裡聽課,其中有一半的孩子不具備學習能力,全憑你的「吆喝」聲來控制課堂的秩序,一節課需要停下好幾次來組織課堂紀律,想要加快課堂教學的進度,呵,做夢去吧!一課堂下來,氣得你直想找個宣洩的出口,把內心的憤憤不平都給甩出來。

但這種來自課堂上的焦慮心態,瞬間就被培東老師給調整過來了,肖老師在文中寫到:「我已走過那段狂熱焦躁的歲月」。「在我眼裡,生活的、教學的一切都是我要面對,並且必須去平靜面對的。」

是的,經過十年二十年的課堂「修鍊」,我也漸漸學會了「平靜面對」課堂上的一切教學活動,面對頑皮的他們在課下配合著我高低起伏的講課節奏也在「抑揚頓挫」地邊偷看老師心情邊暗暗聊天的時候,總會深吸一口氣,要麼暗示自己將課講得更生動些,要麼停下來「溫馨提示」那些孩子們注意課堂秩序,總之,斷然不會再像多年前那個常常在課堂上情緒失控的自己了。

「慢慢來,耐心點,沒有人永遠是一塊石頭,而且,石頭,也是能唱歌的。」培東老師的教育智慧就是這樣充滿魅力,他相信「石頭能唱歌」。這是多麼美好的教育期待啊!

面對這樣的孩子,憤怒,冷漠都不是最好的處理方式。我讀懂了培東老師的應對策略:「不是通過我握緊的拳頭、憤怒的臉顏,而是通過我平靜的語調、依然溫和但內蘊著力量的聲音,還有我的微笑和緊緊盯著他們眼睛的目光。」

是的,就是這樣的,不動聲色的語調,穿透心靈但依然溫和的聲音,溫暖的微笑和四目相對的緊緊的目光。這些毫不外顯卻充滿力量的平靜與溫和比狂風暴雨式的批評要有力量得多。多年以來,在課堂上,我也發現了這種「內在的力量」是多麼的神奇,它化解了我一個又一個的「教學危機」,在與孩子的「智斗」中,我們彼此成長著。

「學生,就像地里的莊稼:有的順天應時地在風雨中拔節抽長,有的則抗拒著風雷硬要長出自己的模樣;有的開成了鮮花,有的叛逆成不羈的野草。這就是成長。」充滿教育智慧的培東老師深諳孩子的成長規律。規律不可違,在課堂里,一個老師面對幾十個學生,老師有天大的本事,短時間裡也不可能把每一個孩子都培養成世間的棟樑,教育需要慢長的等待。每個孩子都是一棵苗,但苗的成長姿態不可能是一模一樣的,那就耐下心來慢慢地引導吧,他可能不會在你的課堂上開花,但他一定會在別的地方開花的,相信這一點,每個孩子都是一個春天。

肖老師的這節課是寫作課,這節課上,他遇到了這樣一群頑劣的孩子,但是經過老師的耐心引導,在課的最後,肖老師說,他的「教學有了暖色,更多的眼睛掠過春天的風景。」且看培東老師筆下的驚喜與感受:

「在這堂課上,我找到了春天。」一個女孩聲音很輕,我努力壓抑著心頭的欣喜。

「再見了,我的懦弱。我找到了春天。」幾次發言都以沉默來表達的男孩,最後的回答像春風拂面。

讀到這個地方,我的心跟著培東老師的文字一起春風拂面,微波蕩漾了。可以看出,這節作文課,老師上得多麼「艱難」,但是上得又是多麼真實又多麼的有成就感!真正的教育不是培養出來多少優秀的學生,而是扶正多少棵長歪的樹苗!學生在這節課上找到了春天,老師在這節課上不是也找到了春天了嗎?做為讀者的我,也同樣在這篇文字中找到了春天啊!

懷著一種欣喜,深吸一口氣,心靈平靜下來,繼續感受著培東老師的教育智慧:

「你是怎樣的,你的課堂就是怎樣的。你的品質,就是課堂的品質。不埋怨,不拋棄,教育就是耐心加智慧。」

培東老師的教學感言就像是春天裡的一聲歌唱,美妙了整個心靈。這個春天裡多少有些焦慮的心在這個讀書的清晨開滿了春天的花兒。

仔細想來,這個春天,我的心情是不太平靜的。面對孩子們遲遲不見增長的成績和日減一日的中考倒計時牌,我的心開始緊張起來。但同時又在提醒自己,不要慌了節奏,不要亂了陣腳,一慌一亂什麼也做不好。於是,終級目標,月目標,周目標,日目標,課常目標,走一步,再走一步,步步踏踏實實,絲毫不敢造次。當捧起剛到手的新書《教育的美好姿態》時,信手翻到這篇《請給春天一點時間》,心情像落下一滴春雨,便盪開層層漣漪,提醒自己要耐下心來,靜等花開。於是,在課堂上更加地細心,多次提問,多次指導,一點一點地突破,一點一點地訓練,不求速度只求質量。只為了孩子們能夠掌握應當掌握的知識點,以此順利度過「中考」這道門檻。

字體,一點一點變工整了,心靈,一點一點歸於課堂了,終於有幾個孩子按照語文的規則前進了,於是,我的眼前也開始綠意蔥蘢了!

感謝培東老師溫暖的陪伴,感謝熬過嚴冬的自己。

「這個五月,依然是春天」。《請給春天一點時間》的結尾,培東老師心花怒放了。

就是這樣的,這個五月,依然是春天。堅定地深吸一口氣,窗外,一片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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