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才華橫溢的文學導遊
流水(古琴獨奏)
氣
管平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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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才華橫溢的文學導遊
——有感於黎貴的文學評論
早晨,每當看到東方天幕七彩絢麗的朝霞,我就會想起青年作家、詩人黎貴多姿多彩的文學作品,想起他清新惹人的詩,想起他春風撩面的散文,想起他行雲流水的通訊……
初識黎貴,給人的深刻印象是長壽人的身材:苗條,結實而沒有肚腩,站在那兒,活像一棵美麗的紅高粱;是長壽人的品格:胸寬襟廣,光明磊落;是長壽人的智慧:聰睿敏銳,見解獨到。他是獵取知識的瘋狂者,追求文學的痴情兒。我從文史哲醫的視角,對他經緯縱橫地砥礪了一番後,便舉手使勁兒在長空中划了一道深深的弧線——交上這個難得的朋友啊!
「少年易老學難成,一寸光陰不可輕。」是大理學家朱熹教黎貴早立志,早發奮。遠在二十世紀初,「當作家」的雄心壯志便在少年黎貴的心靈中悄然鑄下。讀名著,拜名師,遨遊文史哲,無寸時懈怠者。他對知識的渴求,使我想起少年的瓦特、愛迪生,想起青年的范仲淹。「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關終屬楚。」作家自1997年首推《拾一枚金葉》後,燦爛的文學鮮花便一束接著一束,爭相綻放,只20年間,黎貴便在業餘的狀態下,7次文學火山爆發:《陽光下的傾訴》《自言自語》《花開的聲音》《無怨的美麗》《不一樣的精彩》《橘州小號》《長短號》等相繼洶湧澎湃,流向人間。黎貴多產高產,在文壇一舉成名,圓的何止是作家夢?!
作家黎貴才氣逼人。近年來,他雄心勃勃,那一對穿牆透壁的目光又瞄準了一塊新的處女地:文學評論。文學評論,長久以來,被不少批評家視為文學的龍潭。「龍潭」與「虎穴」同義,它往往讓人望而生畏,視而卻步。闖進去,需要多麼驚人的膽略,多麼淵博的學識,多麼高超的文學批評技巧啊,同時,還必須儲備豐厚的生活積累。文學批評家在作家面前一站,立刻便形成一個居高臨下之勢,從而得以在文學天地里勢如破竹,縱橫馳騁。批評家那光彩照人的藝術織錦,就能自自然然、輕而易舉地將作家的思維世界悄悄地包裹,作家暴露的或隱藏著的藝術光束,就會在批評家筆下盡情綻放。否則,你就千萬別干「批評家」這一行。勉強湊合著用,那末,你的批評必然是空洞的,或者是乾癟的。
青年作家、詩人黎貴正是與生具備批評的素養,因而才毋庸置疑地閃耀出他文學批評家的光彩的。
道聽途說黎貴的文學評論,都說不如他的詩寫得妙,我倒也覺得似乎如此,畢竟詩是他的「拳頭作品」,或「文學的招牌菜」。當你讀到「淚水早已啟航/攜著流浪的情感去尋找停泊的港灣」(《鄉愁》);「想家的日子/月光慘淡若霜/鄉音積鬱在唇邊//寂寞襲來親人的音容笑貌/鄉愁便在懷中迷醉」(《想家的日子》。只此幾句,你便足以被學生時代的黎貴的藝術風采所灌醉。黎貴的詩固然「神」,而現實中黎貴的「文學評論」一回應,正好給了我一記響亮清脆的耳光:黎貴將文學批評玩得更「神」呢。讀著他的文評,你會被他崇高的思想境界所傾倒,你會被他老練批評的架勢、嫻熟的筆調、真誠的感情、深刻的語言、生動傳神的文字所拍案。
在我的心目中,黎貴就是一位才華橫溢的「文學導遊」。他庖丁解牛般,引導讀者沿著作者的藝術景點:思想性、藝術性(藝術風格、藝術特色)、創作意圖、篇章結構、文學修辭、語言文字等,進行生動活潑、精彩紛呈的解讀。如他在評論《走進延安》一文所說:「升華主題,將整篇文章的思想性提高到一個嶄新的高度。」他引述「一種深遠曠古的激動從歷史深處向我們撲來,那種緣於歷史邊緣的氣息通向我們……棗園窯洞的燈火映照下的卷卷雄文,指導了中國革命勝利的航程。」使深刻的主題思想躍然紙上。黎貴挖掘並美化這種深沉的藝術力量,使作品的藝術感染力遠遠超越了本身。
黎貴領著讀者移步換景,順著作者的藝術線路圖層層推進,通過評述作者擺設的結構,去展示文章的思想內容。黎貴將《走進延安》概括為「五性」來體現:邏輯性、合理性、嚴謹性、流暢性、連貫性。然後再從作品的情景交融、素雅交融等藝術個性延伸,將作品嶄新的藝術景觀奉獻給讀者,使讀者美不勝收。
修辭是文學作品別具一格而又惹人注目的景點,黎貴將文學遊客拾級到女作家劉文鋒的《青春的印記》來了:「你惱了嗎?揚起玉臂,含嗔欲打,卻撒起一把晶瑩剔透的珍珠。」「還有多少花朵可以在春天裡絢麗著色彩?還有多少恍惚的夜我能枕著你的聲音安眠?」「心的距離,其實就是兩朵桃花的距離。」等等不一而足。黎貴竭力盛讚女作家鮮明的藝術個性:善用擬人、比喻,寫得纏綿凄美、含蓄雋永、生動傳神,使讀者感知靈魂的光芒,色彩的斑斕,聲音的美妙,並使文學遊客在修辭這個景點對「美」展開更加豐富多彩的想像,收到了「造卡設謎」的藝術效果。
再之黎貴對作品語言文字的解讀,不失為遊蹤中更為耀眼的景點。批評家從古戰場風煙到曾經紅遍祖國的延安窯洞,從碩果飄香的美麗秋日到綠草含青的多情春天,從亘古遙遙而至的扶蔭溪到作家王茂平熱寵的山稔花,從莊重別緻的國語到劉等信土味四溢的家鄉方言,等等。或含蓄或明了,或深刻或淺顯,或優美或樸實,一一作了細緻入微的剖析,使讀者在一次又一次的文學旅遊中,飽嘗一次又一次別開生面的藝術景觀。
至此,你的遊興大概漸漸走向淡漠了吧。要知道,你登臨黃山,你的遊蹤只經歷了天都峰、玉屏峰、蓮蕊峰、光明頂,你還未登上頂峰——蓮花峰呢。我曾讀華裔加籍的文學評論家嘉陵寫的《艷陽天重版感言》一文。他寫道:「記得他(浩然)曾對我說過一段話,他認為我的論述常常發掘出當年他在寫作中,自己本沒有明顯意識到的潛存的含意,讀了我的敘寫,使他有一種木然覺醒過來的果然如此的感覺。」我想,黎貴的文評,也定會使作家有類似浩然的感覺。朦朧中,你會激動地認可,黎貴幫你挖掘出了你本沒有著意認定,但又確確實實無可非議的寶貴礦藏。請看,他在老作家陳紅勝《老屋後園》,居然挖出了「無技巧美」這塊寶礦,在王垂基教授《當厄運驟然降臨時》,挖出了「樸素美乃天下之大美」這塊寶礦。同樣,在劉文鋒《青春的印記》中也挖出了「多重的人生啟迪」這塊哲理瑰寶。至此,你不覺得文學導遊黎貴把你引到了黃山的蓮花峰了么?
黎貴的文評,從古今到中外,從莊子、劉勰到巴金、徐遲,從培根、艾略特到謝冕、王向峰,從精神到物質,從抽象到具體,從理論到生活,引經據典,旁徵博引,對作品從思想內容到藝術技巧都作了淋漓盡致的剖析,透徹準確生動,筆力雄健,入木三分。作者讀後感奮,讀者讀後大徹大悟。願大有作為的青年作家、詩人黎貴扶搖直上,窮盡千里目,瀟洒「文學導遊」的聰明才智,給讀者描繪出一幅又一幅燦爛的藝術景觀。
(原載於「中國作家網」)
【作者簡介】:陳子茂,化州市那務鎮壺垌人,茂名作家協會會員,名中醫。早在讀中學15歲時,便在上海《少年文藝》發表短篇小說《校園的月夜》,1973年發表詩作《新支書王松青》,由於受社會關係的株連,文壇無法生存,後痛改跋涉岐黃之路。其中醫造詣頗深,已在省級以上中醫刊物發表論文三十餘篇。近來受醫學博士王玲思想業績的震撼,寫出長詩《偉大的人性》和短詩《謳歌科學的神聖》,現正著手寫作長詩《回到巨隔三十八年遙念的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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