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女兒斷交20年的好萊塢影帝:不是所有父親都會愛孩子
沒有人能忘記這張臉。看到他,你會感到莫名地害怕,好像面前這人即使什麼也沒做,具有震懾力的眼神也足夠將你看透。
他是奧斯卡影帝安東尼·霍普金斯,他是《沉默的羔羊》里的?漢尼拔?,是雷神的父親奧丁,也是《西部世界》里的幕後大佬。
無論是反派還是正派,霍普金斯老爺子都能演繹得同樣精彩。或許是將熱情都留給了角色,他很難和身邊的人長久地相伴。就連唯一的女兒,也和他老死不相往來……
霍普金斯一生3段婚姻,前兩次都以浪漫開場,一拍兩散收尾。
唯一的女兒Abigail是第一任妻子生的,眉眼像極了父親。1991年陪父親走紅地毯時,兩人蔚藍色的雙眼,笑起來鼻子的褶皺,嘴唇的弧度,幾乎一模一樣。
遺憾的是,這並不是令人嚮往的父女關係。他們二人成了老死不相往來的仇人,不說話已長達20年。
每逢媒體問起「Abigail最近還好嗎?」老爺子都漠然地表示不知道,也不關心自己有沒有升級成外公。
但父女之間,也不是沒有過天倫之樂。1966年霍普金斯和第一任妻子、英國演員Petronella Barker結婚,3年後有了Abigali。
在Abigali蹣跚學步的時候,霍普金斯也像所有寵愛女兒的爸爸一樣,任由她好奇地看著世界,而他就是背後最強健的後盾。
但幸福總是太短。Abigail 1歲多的時候,父母就因為感情不和而離婚,母親帶著她離開,從此霍普金斯再沒提及關於她的任何一件事。
或許是婚姻失敗帶來的痛苦,那時霍普金斯終日沉浸在抑鬱之中,每天沉浸在酒精和毒品帶來的迷醉中。
1970年,他又和一位年輕的秘書Jenni Lynton談起了戀愛,1973年就結婚了,從此,前妻和女兒都成了不願提起的歷史。
Abigali跟著母親在倫敦長大。記憶中,父親總是缺席。她總是好奇,為何別的小夥伴,放了學總有爸爸來接,周末也是爸爸媽媽一同帶著遊玩,而她只能和媽媽相伴。
她會為爸爸找很多借口:或許是他工作太忙了,總要飛來飛去;也可能因為他在美國生活,不能經常來看她和媽媽……
再大一點的時候,她終於意識到,爸爸這麼做,不是工作太忙,只是因為心裡沒有她。
這樣的事實,讓Abigali非常痛苦。沒有孩子不渴望爸爸的保護和親近,更何況她從沒得到過這樣的溫暖,更加想要了解,被爸爸抱在臂彎里是什麼感覺……
青春期的Abigali,過早地走上了父親的老路:她抽煙、酗酒、嗑藥,想用叛逆的沉淪洗刷掉痛苦。
但更加痛苦的是,作為名人的父親又無處不在。每次當她想要忘掉,假裝自己沒有爸爸,那張和她幾乎一樣的臉,又會出現在商場大屏、家裡的電視,或者巴士廣告上。
1985年,Abigali和父親見面了,但並不溫馨。父親對母親頗有微詞,這令渴望和睦家庭關係的女兒感到絕望。父女大吵一架,不歡而散。
接下來的兩年,走入大學的Abigali頻頻逃課,被當成問題學生,學校不願接納她。已經重度抑鬱的她,童年時就有的恐懼、悲傷再次纏繞著她,她不得不嘗試自殺,以解決父女之間的糾葛。
只是這一切,父親對此毫不關心。
最絕望的人生莫過於,無法被父親接納,也無法擺脫他的影響吧。Abigali不僅五官像霍普金斯,也繼承了他的才氣。
她對演戲同樣有極好的天賦。1993年,Abigali24歲的時候,霍普金斯邀請她客串了自己的兩部經典影片,《長日留痕》和《影子大地》。父女倆的關係才有了一絲絲回溫。
那可能是這對父女這一生,為數不多的溫存了。從合影來看,他們也是享受過身為父女的愉快的。
只是多數時候,兩人的關係仍然有如冰山,冷酷到近乎無情。Abigali早早改了姓,叫自己Abigali Harrison,生硬地與父親斷了聯繫。
霍普金斯演戲前,是優秀的鋼琴手,Abigali也在父親的影響下,7歲就對音樂有敏銳的感知。長大以後,她組樂隊,玩吉他,成了一名優秀的歌手。
2005年,Abigali開演唱會時,霍普金斯就在隔了一條街的地方,舉行電影《世上最快的印第安摩托》首映式。活動結束時,影帝像下班了一樣悠然離開,絲毫沒有要去看看女兒演出的意思。
儘管他給了她生命,但也確實不在乎,這個女孩和他的人生有何干係。
在霍普金斯看來,「你不用愛你的家人。孩子也不必愛他們的父親。沒必要相親相愛。」而當被人指出,這樣的說法很冷酷,他無所謂地表示:「嗯……是很冷酷,人生本就冷酷。」
家庭、親情這樣的暖色調的詞語,在霍普金斯的人生中幾乎不存在。
難道人生如戲,演過的角色最終都會和演員合為一體?莫非因為他演過兇殘的食人狂魔、冷酷無情的大boss,就得變成這樣的角色?
當然不是所有的演員都會這樣冷血。霍普金斯對家人的疏離,其實也是來自於原生家庭。親情這種東西就是奢侈品,對他來說太昂貴了。父親是烘焙師,在霍普金斯童年記憶中,他很小就被送去了寄宿學校,並沒有多少與家人溫存的畫面。
家人經常拿他和表哥作比較,給他起了難聽的昵稱Dumbo,評價他「腦袋大,不知道裡面裝了啥」,卻誇表哥「真聰明」。
學習成績也不好,老師會打他的頭以懲罰他,擰著他的耳朵嘲諷打擊:你只配給你爹的麵包塗黃油。這些侮辱性的話,讓小霍普金斯變得敏感多疑,他不相信這個世上會有善意。
儘管與鋼琴為伴,因此變得才華橫溢,但孤獨才是他童年的主題。
童年的孤單無助支配著他的一生,讓霍普金斯對自己的定位是「終其一生都是局外人」。
能成功塑造出這些成功的冷血角色,或許也是因為,霍普金斯能輕易地將自己從情感中抽離,不帶任何情緒地看待所要詮釋的人物。
年邁的霍普金斯,對這一生也會有所困惑。他曾問自己:「我特么到底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甚至在他回首的時候,會感到彷徨,仰頭問上帝,「看我經歷了怎樣的人生逆旅」,不知令他感到唏噓的,是否包括關於女兒的記憶……
而他年歲漸高,反而越來越忙,讓自己完全圍著工作轉,也是在有意無意地逃離平凡生活吧,逃離那些與家人坐在一起、歡聲笑語的人間煙火。
娛樂圈,子承父業的明星父子父女並不少見,更何況是影帝級人物,本能給孩子更豐富的資源,更廣闊的環境。
像老爺子和Abigali這樣的父女,大概也是娛樂圈最不尋常的家人了吧。上一對鬧得最凶的父女,莫過於安吉麗娜·朱莉和她的影帝老爹。朱莉甚至請求法庭去掉她父親的姓,要斷絕父女關係。
但再不愉快如是,也終有和解的一天——媒體能頻頻拍到朱莉帶著爸爸和女兒逛街的情景,大約是朱莉生了孩子之後,越發了解為人父母的不易。
這樣的反轉能發生在霍普金斯父女身上嗎?今年49歲的Abigali,談及父親還是對他留有一絲溫情:「我還是愛著他的,希望他好過」。到底是小棉襖,儘管父女關係冰凍,也依然對父愛留有一絲嚮往。
而老爺子呢?多年來一直對女兒的一切保持著冷感,不關心死活,更不會主動提起。直到2002年的一次採訪,霍普金斯才多少承認,自己是個生來自私的人,「我不是一個好丈夫,也不是好爸爸。」
儘管讓人遺憾,不過既然父女緣淺,與其糾纏傷害,倒不如相忘於江湖,各自安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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