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東坡的三大弱項,一般人都能秒殺他
蘇東坡詩文書畫俱精,談禪趣侃皆妙,沒幾個人能跟他相提並論。但世傳蘇東坡有三大弱項,一般人都能秒殺他。
第一是喝酒。
蘇東坡的兩位導師都是喝酒的好手,歐陽修酒量已經不得了了,張方平更勝一籌。據說張方平開始喝酒時,從不向客人說要喝多少杯,而是說喝多少天。
對於別人的海量,蘇東坡並不羨慕:「我喝完一杯就醉,暈暈乎乎,不是和你們一樣,也得酒中樂趣嗎?」
蘇東坡酒量不行,但好喝,還特喜歡酒場,他自己說過——「天下之不能飲,無在予下者;天下之好飲,無在予上者」。
天底下比我還不能喝的,可能沒有;天底下比我好喝酒的,可能也沒有。
蘇東坡愛喝酒,愛看人喝酒,更愛「因地制宜」釀酒,在黃州他釀了「蜜酒」,在定州他釀了「桔子酒」和「松酒」,在惠州釀了「蜜桔酒」和「桂酒」,還開發個品牌叫「羅浮春」。
蘇東坡的這個桂酒配方不知道從哪兒得來的,據他說是路遇一隱者傳授的,可能是個「仙方」。第一批桂酒出爐了,蘇東坡喝了一口,嘖嘖連聲:「酒,天祿也,吾得此,豈非天哉!」為了不讓這個「仙方」失傳,還得有緣人才喝得到,蘇東坡說他將此方刻石藏在了羅浮鐵橋下,以待「忘世求道者」來尋寶。
蘇東坡肚裡一向存不住話,更別說酒了,他跟發宣傳單一樣,到處寫信誇他的新產品。在給老道陸惟謙的信中,蘇東坡說老陸不是我吹牛,這個桂酒實在是太好了!好喝不上頭,美容又養顏,簡直是仙露。來上那麼一瓶,你就飄飄欲仙吧。陸老道你要不要來嘗嘗?酒杯一端,賽過神仙,絕對足以抵掉你千里跋涉之苦。
具體的文字就不引用了,參見全國各大媒體的保健酒廣告。
蘇東坡這廣告做得實在好,煸動性實在強,把個陸老道忽悠得口水直流,立刻放下手頭工作,暴走萬里,忽忽悠悠就來了。
…
蘇東坡「羅浮春」品牌旗下還有種產品是「真一酒」,原材料是糯米、白面和泉水。這個配方是羅浮山道士鄧守安傳授的,不過蘇東坡對外宣稱完全是自主研發,誇得更是不得了的好,還洋洋得意的給朋友介紹生產流程。要聽他說,此酒香濃掛杯,其色如玉,味道「絕似王駙馬家的碧玉香」。
新產品下了流水線,蘇東坡又開始四處寫信招人了。在惠州釀新酒,好酒出自咱的手。喝了咱的酒,上下通氣不咳嗽,滋陰壯陽嘴不臭。來吧,來吧,相約惠州。
…
蘇東坡的號召力永遠是無窮的,沒多久,遠的近的,跨車的騎馬的跑步的,朋友一拔拔的來了。蘇東坡高興,「閑居未嘗一日無客,客至未嘗不置酒」。
至於說喝酒都喝出了啥現象,蘇東坡說得不夠詳細,也不夠全面,曾志偉做了個藥品廣告,替他說了另一部分,「喝酒、海鮮,拉肚子」。
蘇東坡自我感覺良好,其實他釀的酒味道沒啥特別的,衛生也不過關。早在黃州時,喝了他的蜜酒,就曾有過一大堆人小臉兒蠟黃,提著褲子四處找茅房的「壯觀」景象。出盡洋相的朋友倒是沒人埋怨蘇東坡,事後想起來,反覺是一大樂事。
現在很少有人自己釀酒喝了,看蘇東坡的文章,你感覺他還挺專業的,實際上他不過是個愛好者,喜歡玩,釀酒最多算個外行中的內行。
有人看到他詩文中屢次提到的桂酒,饒有興趣的向他兒子蘇邁和蘇過打聽:你們家老爺子真是經驗豐富的釀酒高手啊,好想嘗嘗他釀的桂酒喲。
兩個兒子都撫掌樂得不行,蘇過說:「先父只是喜歡試驗罷了,他只試過一兩次,桂酒味道跟屠蘇酒差不多。」
說了這麼多,其實大家心中都明白,沒人那麼饞,「蘇酒」不過是給自己找個千里迢迢下黃州下惠州的引子和動力而已,親自跟蘇東坡一起住幾天,才覺得舒心,親眼看看蘇東坡過得好不好,才會放心。
有蘇東坡親自給你把盞勸酒,誰還會管酒是啥牌子,會喝不會喝的,先浮一大白!讓蘇東坡給灌拉稀了,拉就拉吧!
第二是下棋。
圍棋一道,最講究的是悟性,常言道:「二十歲不成國手,終身無望。」蘇東坡聰明過人,經史文章書畫詩詞,無一不通無一不精,然而圍棋卻始終下不過尋常庸手,成為他生平一大憾事。
蘇東坡曾說:「予素不解棋,嘗獨游廬山白鶴觀,觀中皆闔戶晝寢,獨聞棋聲於古松流水之間,竟欣然喜之,自爾欲學,然終不解也。」
蘇東坡游廬山白鶴觀,寂寂古觀,人跡罕至,觀中人都閉門休息,古松流水間時有稀疏的落子聲隱隱傳來……這是一幅何等寧靜悠閑的畫面。蘇東坡一下想起了司空圖「棋聲花院閉,幡影日壇高」的詩句,他說:「嘗游五老峰,入白鶴觀,松陰滿地,不見一人,唯聞棋聲,然後知此句之工也。」
就是從這時起蘇東坡喜歡上了下棋,他還寫了首《觀棋》詩:
五老峰前,白鶴遺址。長松蔭亭,風日清美。我時獨游,不逢一士。誰與棋者,戶外俊二。不聞人聲,時間落子。紋枰對坐,誰究此味。空鉤意釣,豈在魴鯉。小兒近道,剝啄信指。勝固欣然,敗亦可喜。優哉游哉,聊復爾爾。
「勝固欣然,敗亦可喜」,後人多贊蘇東坡胸襟寬廣,不以勝負縈懷。其實東坡先生是沒辦法,因為確實下不過人家, 「欣然」 的時候少,「亦喜」 的機會則多多矣。
這個臭棋簍子還喜歡看人下棋。
貶謫海南時,儋中軍使張中是個圍棋高手,蘇東坡的兒子蘇過下得也不錯,比他爹強多了,於是和張中成了棋友,經常殺得難解難分。蘇東坡坐一邊能看半天也不煩,「予亦隅坐竟日,不以為厭也。」
第三是唱歌。
我們知道,宋詞都是寫出來唱的,有腔有調的。蘇東坡偏偏不愛拿腔拿調,常常由著性子來,所以有些人就說他不會唱歌。
下棋喝酒那是不用說了,蘇東坡一輩子也玩不轉,但這個「唱歌」就看你怎麼欣賞了。比如王灼《碧雞漫志》就說:「東坡先生非醉心於音律者,偶爾作歌,指出向上一路,新天下耳目,弄筆者始知自振。」
陸遊之論更可謂知言:「世言東坡不能歌,故所作樂府,多不協律。晁以道謂 『紹聖初,與東坡別於汴上,東坡酒酣,自歌《陽關曲》』。則公非不能歌,但豪放不喜剪裁以就聲律耳。試取東坡諸詞歌之,曲終,覺滿天風海雨逼人。」
公非不能歌,但豪放不喜剪裁以就聲律耳,晁補之說得亦好:「居士詞橫放傑出,自是曲子中縳不住者。」
晁補之真捧老師的場,什麼跑調不跑調的,東坡先生的詞,咋唱咋是調,咋唱咋好聽!
確實,玩原創,沒人比得了蘇東坡。
(圖片來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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