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水情深:暢遊於詩歌里的魚兒
魚水情深,水中的魚兒是歡快的、靈動的、舒展的、自由的。它們透明而細長的魚鰭就像一雙翅膀,在水中翱翔著。
它是從漢樂府《江南》里游來的吧?你看,它在蓮葉周圍遊動著、嬉戲著。它是從《楚辭·河伯》中列隊游出的吧?你看,它陪伴著祭祀的人們,企求著河神的大慈大悲。
它又從唐詩宋詞中穿越而來的吧?你看,它伴著詩歌,陪著詩人,扮演著各種角色,也啟迪著我們的思索。
一尾鯉魚從《詩經·衡門》中游過來,帶著遠方的親友的訊息。傳尺素的不正是鯉魚嗎?相傳古時用絹帛寫信,爾後將信裝在魚腹中傳給對方。
後來,人們就改用鯉魚形狀的函套來裝書信。在漫長的時光里形成了「魚傳尺素」這句成語。
「別浦鯉魚何日到,錦書封恨重重」。辛棄疾在等待著佳人的書信。鯉魚為人所喜愛,總是給人以希望,因為躍龍門而為龍的也正是它。
魚也有細膩、縝密的思想感情。「羈鳥戀舊林,池魚思故淵。」陶淵明這樣寫道,籠里的鳥兒懷念以前生活過的那片林子,池淵里的魚兒仍舊思念原來嬉戲的深潭。我也依然想念那田園樂悠悠的日子。
東漢末年《枯魚過河泣》里傳來了一陣陣哭泣之聲,是誰在哭泣?又為了什麼而哭泣?看到了,這是一條不知名的魚兒,在惆悵地徘徊著。聽到了,它是為悔恨而泣。
無疑,這是一條愛思考、懂感情的魚。它心思縝密,親自寫了封書信交與魴魚和鰱魚,告誡它們出入之時要小心謹慎。枯魚作書,想像奇絕,真是神來妙筆。
釣魚總是一道風景。垂釣成為文人雅興的一種體現。孟浩然沒有心情參與這場垂釣盛宴——「坐觀垂釣者,徒有羨魚情」。李白卻有釣魚雅興:「閑來垂釣碧溪上,忽復乘舟白日邊。」
在唐詩宋詞里,既有青箬笠,綠蓑衣,在春天的斜風細雨里怡然垂釣的老者,也有一片孤舟、一支釣竿,在漫天的風雪裡,在闊大的江面上,凜然無畏的漁翁,還有繞池閑步看魚游,看兒童垂釣而自己放魚、餵魚的觀者。時至今日,不仍有垂釣於河塘者、放生魚於池沼者嗎?
魚在詩歌中,也作為人所喜愛的食物而存在。魚是一道上等的佳肴。吃魚是一種味覺享受,但有時也存在危險。觸動著詩人味蕾的有鱖魚、河豚、鱸魚等。
曾鞏說,食魚必河豚。但河豚魚有毒,食河豚需要冒著極大風險,真是一場美味而刺激的味覺盛宴。鱸魚也是美味絕倫的佳品,讓詩人發出「鱸魚正美不歸去」的感嘆。
魚兒味雖美,但得來實不易。你看,那一葉扁舟,載著漁人,顛簸、飄搖,出沒在狂風巨浪里,讓我們感慨魚得來不易。那歸來的魚艙中,可有你期待的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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