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啄木鳥的大情懷

文/莫測

【作者簡介】莫測，重慶作家協會、散文學會、公安作家協會會員，重慶紀實文學理事，簽約作家，曾從事過文化教學、新聞宣傳、報刊編輯等工作，著有小說、散文、雜文和報告文學著作多部。所寫文章先後被《人民公安報》《啄木鳥》《法制時報》《重慶日報》等百餘家報紙、雜誌和文學網站刊登錄用，紀實文學《張君和他情婦們》《見證W》，先後被海內外數百家媒體轉載。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在世界上，除大洋洲、南極洲之外，有一種鳥叫啄木鳥。啄木鳥，顧名思義，就是專門啄樹木的鳥。啄樹木幹什麼呢？就是用嘴啄開樹木，吃掉深藏於樹木腹中的各類害蟲。《異物志》中稱其為「穿木食蠹」。五十年代的小學課本上，稱此鳥為「益鳥」。益鳥者，有益於人類之鳥也。

啄木鳥，沒有鯤鵬的寬長翅膀，沒有鴕鳥的高大身軀，甚至沒有天鵝的鴻鵠之志。但它有一個堅定不移的信念：消滅害蟲，保護森林，造福人類。

啄木鳥有一雙火眼金睛，不論害蟲藏於茂密的樹葉枝椏之間，還是深鑽於樹木的五臟六腑之中，它都能像透視儀一樣，看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一旦害蟲進入它的視線，它就雙目放光，喉嚨發癢，都會義無反顧地將害蟲們捉拿吞噬。

啄木鳥有悟空一樣的識別能力，哪怕害蟲變成枯枝殘葉，戴著禮帽墨鏡，穿上與樹葉顏色一模一樣的裙裾，或者其服飾隨著季節變化而變化，啄木鳥皆可甄別真偽，洞悉良莠，使害蟲在它面前統統原形畢露，無一遁形。

害蟲狡猾，它悄悄躲於樹榦內部，以為萬事大吉了。且看啄木鳥，它不慌不忙，鎮定自若，先啄開樹皮，找到洞口，再把細長、柔軟、帶刺，還有沾液的舌頭伸進洞穴，將害蟲乖乖請出，一飽口福。有的害蟲為了躲避傷害，把洞穴鑿得像《地道戰》之中的地道，既深長彎曲，又狡兔三窟。不過，啄木鳥也有辦法，它就用堅硬修長的嘴殼快速敲擊洞壁，發出震撼、恐懼、怪異的聲音，或者把害蟲嚇得四處逃竄、慌不擇路之時，就成了啄木鳥的囊中之物。或者害蟲的小腦袋被敲昏，迷迷糊糊，東西不辨，誤入槍口。

傷害樹木的蛀蟲很多，有象甲、蝗蟲、螞蟻、天牛、全龜甲、透翅蛾、吉丁蟲、小囊蟲等幾十種。它們或者膽大包天，獨往獨來，或者傾巢出動，肆無忌憚。但是，小小啄木鳥橫眉冷對，毫無懼色。水來土掩，兵來將擋，將它們一律收入網底，逐一殲滅，使其男女老幼，片甲不留。

啄木鳥恪盡職守，早出晚歸，啄木不止，除害不輟，每天僅敲擊樹木就達600餘次。所有害蟲都是它的眼中釘，肉中刺。有時，它發現樹洞之中有害蟲搞破壞。它疾惡如仇，乘勝追擊。受到驚嚇的害蟲則蟄伏不動，龜縮不出。啄木鳥非常有耐心，它仍然不離不棄，守株待蟲，直至害蟲放鬆警惕，企圖從洞口逃竄之機，恰恰被它候了個正著。

啄木鳥喜歡啄樹木，但不是不分青紅皂白地亂啄一通，也不是為了傷害樹木，而是專門啄那些有害蟲的樹木。啄木鳥啄樹木之目的，不是把溜光的樹木啄破啄爛，而是為了掏出樹心之中的害蟲，使樹木長得更加光鮮繁茂，更加粗壯高大。正如醫生開刀動手術，是為了消除病痛，治病救人，而非整人害人。所以，啄木鳥被譽為「森林醫生」。

啄木鳥啄樹木，樹木會疼痛，會流下淺淺疤痕，而世上的參天大樹，周身都布滿著疤痕。那疤痕，是啄木鳥的心血換來的勳章，是樹木成長的歷史見證。

啄木鳥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少枚勳章了。但是，樹木心裡清楚，自己每生長一寸，都與啄木鳥分不開。不過，也有一些樹木不這麼想，它們總認為啄木鳥動機不純，是挑刺，是找麻煩，是掃皮毀容。為此，他們不是對號入座，就是雞蛋裡面挑骨頭，對自己的恩人啄木鳥不尊不敬不說，還憑藉自己威猛碩大的身軀藐視、恐嚇、欺壓啄木鳥。啄木鳥大度，它從來不奢望樹木的回報、恩賜，甚至聽一些諸如「謝謝」之類的溢美之辭，更沒把藐視、恐嚇、欺壓放在心上。它把啄樹滅蟲當成神聖的天職，當成一身的樂事。只要看到害蟲繳械投降，看到樹木健康成長，它就心滿意足了，這就是啄木鳥的大情懷。

（圖片來自於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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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問：朱鷹、鄒開歧

主編：姚小紅

編輯：洪與、鄒舟、楊玲、大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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