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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夏日荷花盛開

去年的時候,我種了一段藕,在一個桶里把鴿子糞,樹葉,泥土混合在一起,悶起來發酵了一些泥,然後把發了芽的藕種在裡面,沒想到居然真的長出了碩大的荷葉,雖然沒有看到荷花盛開,但到秋天的時候,荷葉衰敗了,還是收穫了白白的藕,也算極近成功了。

我這藕的產量可以說是高投入,低產出,黑胖兒鑽進泥里,過了一季,變身為白瘦子了,但也可以說是舊貌換新顏,這種生命的魅力,於我有著極大的誘惑力,讓我時不時種下點兒什麼,然後靜觀生命的奇蹟,並且為之欣喜不已。

收穫的這兩條藕,大的一條兒已經變成一小盤美味下肚,另外一段只有拇指粗細,卻也有兩段藕節模樣,還帶了芽兒,被我留下來,覺得它小巧,說不定泡在碗里,在冬天暖和的屋子裡,它還可以繼續生長,保不準能長出一碗別樣的景緻呢!

於是我把它泡起來,放到屋子裡溫暖的向陽的窗台上,而且靠近屋子裡的暖氣,這樣冬日來的時候,屋裡的溫度也是溫暖如春的。留在藕節上的小芽兒慢慢神展開為一片小荷葉,猶如一枚一毛的硬幣大小:

剛長出來的荷葉不是翠綠色的,還帶著暗紅色,而且漸漸有挺立出水面的樣子,只不過這一小段藕太輕了,每次給它換水,它都是飄浮在水裡,晃晃悠悠的,不是穩穩的沉在水中,也許是這個原因,露在水面上的藕節的顏色也日漸成了銹色,也因此我覺得綠色中的紅,就是受了銹色的影響,倒也不失美麗:

漸漸有更多的小荷葉抽出芽兒來,只是,並沒有像我預期地長成一碗蔥綠,每個小荷葉都是長一長,高出水面一點兒,就隨即乾枯了。雖然不斷有新的力量補充上來,但仍是看不到太多希望:

在換水的時候,也注意到藕節連接處,漸漸露出點白色的小點點,那應該是長根的樣子,只是看著將出欲出卻又不出的樣子,很久,很久,仍然無根也無須......

基本上整個冬天,這段藕上的小荷葉前仆後繼,前面的乾枯,低了頭,後面的就補充上一個小綠芽兒,只是一個比一個弱,應該是純屬藕節兒里的養分在供養新生的綠色,於是我決定把它從水裡撈出來,修養生息。暗中盼望著也許等待春暖花開之時,再種回泥水裡,還能重新續寫生命的傳奇。

天氣漸漸暖和起來,春回大地,我選了個周末的時間,把老爸院子里院子里冷落了一個冬天的桶重新續上水,再把這小段藕插了回去,接下來就是等待了,等待是個極需耐心的事,尤其今年的春天,忽冷忽熱,有時讓你誤認為夏至已至,有時候又感到春寒料峭,在等待的過程中,看到校園裡的荷塘已經冒出一片片荷葉,鋪在水面上了,不由得總給老爸發消息,問院子里的藕,有沒有變化,然而卻遲遲看不到生機,難免會想,這段藕會不會已經在這忽變的天氣中,失去了生的可能?

終於有一天,在穀雨之後,我看到了一個小腳尖兒試探著踮出了水面:

然後展開成一片葉,又漸漸有了第二片,第三片.......平靜的水面之下,孕育的是無限的生機,托舉起這片片綠色的盤,盤上灑落著點點水珠,讓我愈加相信,距離荷花盛開的夏,更近了。

這段小藕節,在我一廂情願地給予水、陽光和溫暖的環境下,始終沒有能長成一碗小而精緻的荷葉田田的樣子,想必它的身體里是蘊藏著生長的密碼的,我沒能破譯,因此,它拒絕成長,如今,校園裡的荷塘葉日漸繁茂起來,這段小小的藕節,隱匿在泥水之中,已然撐起了一片綠色,而且還在奮力的生長著,讓我有理由相信,今夏,這裡必有荷花盛開,就容我慢慢靜待花開,我大可不必看著別人家的荷塘而擔心自己藕節了。

而就在今天,孩子舉著一個數學老師獎勵她的棒棒糖回家來,告訴我,說這上課積極回答問題,給別的同學講題,認真完成的作業,隨堂的小測驗.......,老師表揚她取得了很大的進步,因此得到的一個獎勵。不禁由衷的為她開懷,感覺就好像看到那點開水面的小荷葉一樣,我分明感覺到,女兒在進步空間很大的環境中,也在努力的成長著,而且我相信這樣長起來,更結實,有力,也更為健康。恰如這段小藕節,它生命中蘊藏的生機自然會綻放,依賴於自然屆的溫度,濕度,養分,光照,無論我一廂情願地給予她多好的條件,都不可違背她生長的規律,因此看到眼前校園裡的已經碩大的荷葉,我不覺間微微笑了,花期不同,靜待花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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