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北之賀州
我想，每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都是腦袋裡一個突然蹦出的念頭，這個念頭由各種內外因素促成，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斷發酵，最後足以強烈到讓人立刻收拾行囊，不顧一切跟著內心的聲音走。
因為一些不如意，內心壓抑了很久，開心不起來。工作如行屍走肉，在家如提線木偶，這種狀態持續了兩個星期後，再也受不了了。我想，每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都是腦袋裡一個突然蹦出的念頭，這個念頭由各種內外因素促成，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斷發酵，最後足以強烈到讓人立刻收拾行囊，不顧一切跟著內心的聲音走。出發的前一天，我並不知道會去黃姚，只知道我不想呆在這，不想工作，不想思考，只想放空自己。
恰逢大學同學麗雲約伴，於是踏上了前往賀州的列車，就這樣開始了我的旅程.。第一站-賀州--黃姚古鎮。
一
廣州南到賀州的高鐵，車程不到2小時，票價80.5（佛山的小夥伴可從佛山西出發，更近更便宜，因要與朋友無縫對接，才選擇廣州南上車），出站後會看到直達黃姚古鎮的紅色專線大巴，車程1小時，票價30，每天往返2個班次，從賀州高鐵站至黃姚古鎮，11:30和12:30準時發車，從黃姚古鎮至賀州高鐵站，11:00和16:00準時發車。從高鐵站出來，會看到很多舉著牌包車去姑婆山、溫泉度假區或黃姚古鎮的人，為安全起見，個人建議自由行的人坐專線大巴前往。
大巴直達黃姚古鎮門口，票價100，廣東地區的遊客可享受半價，從古鎮牌坊進去後還需走800米的路到黃姚大劇院，那邊才是古鎮的正門，需憑票進入和隨身攜帶，因為保安會隨時要求你出示門票檢查。
二
紅樓夢》里有「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我對黃姚的初次印象也有「未見其人，先聞其香」。滿樹的綠葉，夾雜著雨後泥土和青草的芳香，越往裡走，香味越濃，濃到你分不清這是青草本身的味道，亦或是這一條古道、這一片老房子所散發出的舊時味道。
流水滋潤著參天古榕，划過由各種大小不一的鉛灰色石頭砌成的橋墩，發出嘩啦啦的天籟之音，我站在橋下小溪中間的石頭上，感受流水輕輕滑過腳丫，仰望古樹細葉緩緩飄下，剎那間，我覺得橋上人聲多鼎沸，亦不能打破我心底方才種下的芳華。
穿過大榕，便到了黃姚鎮安樂街的亦孔之固門，亦孔之固是黃姚街的防禦寨門，意為雖系一孔之大，但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固若金湯「。穿過這扇門，便走進了黃姚的千年歷史，一條條凹凸不平的青石板街上坐落著一棟棟青瓦白磚老房子，牆面或泛黃或灰黑或剝落，但唯一不變的是其歷史的印跡，毛主席壁畫、轉角處銹跡斑斑的鳳凰牌單車、傳統石磨和古老牌匾真實地展現在眼前，無一不訴說著黃姚生動的前世今生。
沿著斜坡而上，路漸趨平穩，各種風格別緻的客棧和餐館映入眼帘。修剪精緻的綠蘿爬滿牆壁，與不遠處從屋頂延伸至半空的勒杜鵑形成鮮明的對比色，恰到好處地給這一片深沉的磚瓦牆增添了幾分活力。有趣的是，古鎮的狗特別多，幾乎每條街每條巷都會有幾隻懷孕的母狗，其它狗不是在睡覺就是慵懶地趴在石階上看人來人往，我好奇為何這裡的狗都特別溫順，麗雲打趣地說，每天吃好睡好還能不溫順？
確實不錯，黃姚盛產豆豉、辣椒醬等配料和辣魚乾、腌蘿蔔乾等腌制食品，古鎮里到處瀰漫著一股濃濃的醬料味，想必狗狗每天在此味道的熏陶下，也大概能聞香識物，以食為本。
走到帶龍橋，便聽到船販子們此起彼伏的叫賣聲，只需10元，便可穿越山水，把古鎮三分之一的風景盡收眼底。閑逛間，看到很多學生模樣的男孩拿著繪畫本在不同的地點專心寫生，這不禁讓我想起卞之琳《斷章》里的一句話：你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人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你的路過，你的停留，也許就成了別人筆下的主角。
三
夜幕初垂，華燈初上，紅燈籠亮起了光，夜裡的古鎮多了幾分靜謐與神秘，我和麗雲在一家音樂酒吧對面找了家溫馨的小餐館，點了土豆絲和一條豉汁小河魚。老闆特別用心，現買現做，第一次做的時候不小心打翻了盤子，又出去買了一條新鮮的回來繼續做，那頓我吃了三碗飯，魚特別好吃，鄰桌的姑娘看我們吃得津津有味，忍不住過來嘗一口，也對魚讚歎不絕。
隨著夜幕更深人跡漸少，商販們陸續打烊，只剩門前閃耀的黃光，照亮著黃姚千年後的大街小巷。我慢慢地走回到客棧，見證了這座千年古城如何悄然安睡在明月的臂彎。
當晚，我們住在古鎮外的客棧里，恰逢淡季，我們是去到才訂的房子，120一晚，人均60。個人覺得行李不多輕裝上陣的人都可通過網上先預定，但帶著拉杆箱的人反而適合去到再訂房，因為古鎮內外都有很多客棧，而且路特別不好走，拖著拉杆箱在古鎮內瞎找是很費力的事情，倒不如先找個位置優越的客棧，把行李放好再去逛古鎮。
第二天，本打算逛一下姑婆山（賀州主要景點之一），但受制於列車班次，只能提前在車站作別，開始了一個往南另一個向北的單獨旅程。麗雲的列車比我早15分鐘，目送她進站檢票，剩我一個等在候車廳時，坦白說，不捨得。麗雲是一位走遍大江南北的女生，擁有一雙發現美的眼睛，在她眼裡，沒有不好玩的地方，也沒有不美的景點，在她身上，你會學到天晴有天晴的玩法，下雨有下雨的玩法，只要人在途中，所有遇見的風景，不論天陰天晴，都有故事，都具詩意。沒有她作陪，一個人北上，我是否也能有她這般豁達心態？期待。
圖文/菲菲
編輯/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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