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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在歷史的邊沿,看看古代那些美人們

文/黃小軍

【作者簡介】大學文化,中學高級教師,先後在《中國青年報》《中國商報》《光明日報》等中央及省部級報刊,刊發各類文學作品超過五十萬字。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沒有小橋,儘是流水,楊玉環沒有了,唐婉不在了,西施被范蠡拐跑了,陳阿嬌的黃金屋早被匈奴人拆了,打成金手鐲了,朱淑貞不願陪另外一個女人鷗鷺鴛鴦作一池地和老公三個人滾在一張床上, 李清照也尋尋覓覓不知所蹤了,而最後一位裏襲旗袍而婀娜的女子,也舉著油紙花傘,而消逝在戴望舒的最後一條雨巷了。

櫻桃小嘴沒有了,盡剩下豐乳肥臀了,不再有油盡燈枯了,所以也沒有紅袖添香了,所以好風流、好長天吹簫的古代士子們也沒了。司馬相如們,李商隱們,柳永們,甚或還包括點秋香的唐寅,寫流氓文字的蘭陵笑笑生,一律都看不見了,齊刷刷都緊急死在古代了。

的確,缺少古典美人的當下,沒有風和賦的茶肆里,這些好吟風弄月的士子們,是不可能願意活著的。這便是任我再怎麼努力地走在街頭,走在昔日的長安古街上,除了偶遇幾個玩手機的國學偽博士外,再也看不見一個真正古代士子的主要原因。

而我卻還在古代徘徊,從未央宮到館娃宮,從銅雀台到長門裡,爭得一人聞此怨,長門深夜有妍姝,從馬嵬坡到斷橋,連許仙那非人類的白蛇娘娘都那麼風姿綽綽約約,裙拖萬幅斷橋水。甚或還有杜牧的柳巷裡的綠娘,春風十里揚州路,卷上珠簾總不如,其風姿和才情,比之當下的女學究們,誰汗顏誰呢。

還有廬江府里十三能織素,十四學裁衣,十五彈箜篌,十六頌詩書,十七為君婦的劉蘭芝,如今的女人有幾個知道女紅為何物,歷史到底是在進化,還是在退化。

還有,當我順著小明朝福王南逃的路線,徘徊到了南京的秦淮河畔,秦淮八艷的故事似乎還在我的腦門子上飄蕩:驚艷如董小宛、柳如是、李香君、陳圓圓們,由一組女子擔當起來、詮釋起來的家國之恨,讓那六百多年前的天空顯得更加凄婉、哀鴻,脂粉里漂浮著一群漢奸男人的污垢。

尤其揚州十日、嘉定三屠之後,李香君血濺桃花扇,而那一群以候朝宗為代表的該殺的清流們,東林黨們的倜儻公子哥呢。

但我卻仍然還在古代里一個人走著,迎著揚州二十四橋的明月,哼著李夫人「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傾城與傾國,美人難再得。」茫然四顧而香冢芳丘,伊人均魂斷九霄矣。

一部古代史,儼然成了一部殺伐史,一部豺狼史,一部絕色女人掠奪史。蝴蝶翻飛的東方,秦皇漢武,唐宗宋祖,成吉思汗,只見大江東去,不見曉風殘月,只見葡萄美酒夜光杯,不見瑟琶猶抱半遮面,只見霸王別姬,不見香魂依依。

可憐我歸漢的文姬,胡笳曲,譜恨怨憶,曲曲都是魂殤句,浮世迷離,何處歸兮,亂世中,誰憐惜,一世紅塵多流離,驚才絕艷,滿城傾,詩書通靈,琴音喚禽,亦仍然,無枝可依。

每每讀本至此,總禁不住長號而歌,愴然淚下。此生教書為生,熟讀經史,滿篇的帝王將相,滿紙的狼煙迭起,偶或幾個佳人點綴,也只為證明「紅顏禍水」而已。

由此,我甚至還想起了中華文化或許的兩大遺產:統治階層殿堂之上居高而下的馭民之術,男人階層床榻之上居高而下的馭女之術,數千年間,沉塘而死了多少優秀女性啊。

但古代的確是沒有人了,無論豪門大戶,還是鄉閭百姓,走卒販夫,抑或慧眼獨具而能夠勘破天機的山野巨隱,雖明月仍在,山河仍在,唐詩宋詞元曲仍在,卻是死得一個都不剩了。

而我卻仍在古代的大地上徘徊,穿過王朝的墓道,踩著古戰場的破戟爛矛,傍著祖宗的牌位,騎著奔騰不起來的石馬,沒想到中國的大古代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一個人的古代很憋悶,一個人的王朝很孤獨,一個人的驛道很漫長,儘管漫天漫空依然可以聽得到古人在咳嗽,尤其是聖人在咳嗽,卻是山空有鳥聲,空谷響幽魂耳。這倒也罷了,倒也罷了,所謂腐骨帝王夢,所謂可憐王謝堂前燕,本不值得悲泣。

只是古代優雅女子,隔著秋水的伊人們,如若能芳魂再續,從古代的帷帳里站起幾個,陪我一起穿書而出,走到現代的大街上,可我能保證她們不受當下新文明的誘惑,而阻止她們吧台上走貓步嗎?

還是點燃一縷清香、保留一杯清水,擇草徑而遠遁,回到古代,讓我一個人繼續在古代的曠野上漫步吧。

這樣我至少可以不必面對當下老闆的苛責,不必忍受當下天空的萬丈霧霾,或者還可以任由我的所愛,選擇濟南這麼一個地方,一個李清照少女時代曾經生活過的地方,如同古代的傻士子一樣,捧著個圓圓臉蛋而悶悶哼哼:蹴罷鞦韆,起來慵整纖縴手。露濃花瘦,薄汗輕衣透,見有人來,襪剗金釵溜。和羞走,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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