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擺脫的不是孤獨，而是自由

最新 05-27

既然孤獨成癮，不如享受孤獨

本文作者

九流

聽說

叢銘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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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獨成癮，看似很非主流，很中二，然而不巧的是，我就得了這種中二病。矛盾的是，我明明知道這是有些病態，但我又不承認這是一種病，因為我覺得，孤獨是自由的體現，一個沒有體會過孤獨的人，沒有真正自由過。

很久很久很久以前，有人知乎在問，為什麼現在的人都不怎麼寫詩了？我的答案很簡單，缺少孤獨感，而靈感來自孤獨。悉數古今中外，寫詩的人往往孤獨，要麼憂國憂民，仕途坎坷，空有抱負卻無處施展；要麼芸芸眾生無一知己，縱使萬人擁戴，依舊恍若一人。就連徐志摩這般風度翩翩的才子，一生也是孤獨的，恐怕他臨終望著塌前的陸小曼，嘴裡也是念著林徽因的芳名。

你看吧，並不是說身邊有了人，才能擺脫孤獨。孤獨能保住你心中的真實意願，讓你苟於現實，然而孤獨才知道你真正想要的是什麼。也正因此，那些心中結著丁香姑娘的男子，才能娶妻安家，如常人一般老去。

他們的孤獨，與他們一般逝去，無人解讀，亦無人答覆。

民謠亦是如此，歌中那些穿著碎花裙子、面容似水的姑娘遙不可求，那些青春年少一逝不返，然後在某個雨夜，孤獨感湧上心頭，你看到了最真實的自己。很多人都怕孤獨，因為孤獨就像是從陰暗角落爬出來的骷髏，看起來凶相畢露。然而面目猙獰的人可能是我們，可能是環境，但絕對不會是孤獨。

孤獨只是被遺忘的自由。

現在的人，已經很少有那種深深的孤獨感了，那種溢出骨髓的孤獨感。

我認識一個孤獨的人，我叫他老王。老王是個不修邊幅的哲人，他的思緒與他的鬍渣一樣紛雜，面色消瘦，唯一令人矚目的是他的眼睛，我從沒見過哪個人的眼睛如此出奇的亮。

追求哲學的人好像都是孤獨的，說的話也深奧。如在我表示寫文之後，他回我的是「但願能有風鈴扣響你進去的門」。我這人神神鬼鬼的倒信一些，一想起大半夜有風鈴來扣我的門，頓時感覺不寒而慄，遂擅自改為「但願能有風鈴一樣的姑娘扣響你進去的門」，這樣妥當的多。

老王的孤獨與我不同，我是被孤獨纏繞的怪人，而他卻是孤獨本身。你若要問他身邊是不是沒什麼人，那可倒是小瞧了他，就我剛知曉他的時候，他的學生已經有數百來人，絕不是身體孤獨之人。他就像是孤獨了幾百幾千年的人，當我們被環境束縛的時候，他卻正與柏拉圖、蘇格拉底等人相談甚歡。他是孤獨的，也是自由的，他不會因為身邊出現了誰而被剝奪孤獨，也不會因為身邊少了誰而感到孤獨。

我自然沒有這種定力，隨隨便便一個人就能讓我的生活一片混亂。縱使我的生活本來就很混亂，但我不想有人來攪得更混，亦或者將我的生活變得有序起來。我本已習慣孤獨，也享受這份自由，倒不覺得有何不妥。

阿多尼斯說，我的孤獨是一座後花園。

我不能和阿多尼斯比，那麼我的孤獨應該是什麼？囚牢？很顯然不是。我覺得應該是巨大而又空落的碉堡，裡面什麼都沒有，目所能及處只有白漆粉的牆壁。但我可以在裡面做任何事，任何我在現實中不能做的事，所以裡面什麼都有。

如果當我在某個深夜，倚在窗邊聽雨卻不感到孤獨的時候，表示我已經不自由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