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軍最大的間諜機構滿鐵調查部中，「走路」與「資料」都指代了什麼？

作者：沈克尼，軍事專家，寧夏民政廳巡視員，中國探險協會理事，季我努學社講座嘉賓

滿鐵調查部的兵要地誌資料收集工作的方法可以歸納為「走路」和「資料」。

滿鐵舊址

所謂「走路」，即野外實地調查作業。滿鐵調查部成立伊始只有14人，他們主要從事經營滿鐵所需的鐵路沿線地區的舊習俗調查和關東軍侵略、警備所需的兵要地誌，因而在進行地形、水質、道路、資源、人口等項的調查時，首先必須「走路」。滿鐵調查部完成的著名的「三大習俗調查」，即《滿洲舊習俗調查報告》、《台灣舊習俗調查報告》和《華北農村習俗調查》就是通過「走路」所獲得的研究成果。

滿鐵調查人員

在「走路」時，日方調查人員通常要帶上懂日語的當地人做翻譯。如在調查編撰《東三省（滿洲）土匪研究》時，調查人員就帶著懂日語的中國人，隨著調查的展開，向中國東北腹地逐步深入，不斷與當地人秘密地交換諸如「那裡的水不能喝」、「東村有土匪」等細微而又至關重要的情報。又如，「九一八」事變前被中國士兵處死的日本軍官中村震太郎，他在實地進行大興安嶺兵要地誌調查時，就帶了一名俄國人和一名蒙古人。

由於徹底實施了深入的實地調查，到了大正末期，滿鐵調查部即完成了《東北三省（滿洲）土匪研究》的詳細報告。

滿鐵調查部樓內工作場景

所謂「資料」，即通過搜集各種文字材料進行調查分析的工作方法。研究人員把「走路」和「資料」看作一輛車的兩個輪子而進行工作。編寫《蘇聯兵要地誌》的島野三郎是俄國聖彼得堡大學畢業的高材生，他收集兵要資料的方法是以各地來信為主。他給蘇聯以及芬蘭、捷克、波蘭、愛沙尼亞、拉脫維亞、立陶宛等地的白俄，特別是猶太人寫信，讓他們郵寄有關蘇聯氣象、航空氣象、水利、糧食、人口分布、農業發展情況，以及西伯利亞的種族、風俗習慣等有關書籍，或報刊雜誌上刊登的有關報道，通過對這些資料邊翻譯邊核對，從中得出蘇聯準確的情報。另一方面，島野三郎與日本駐法國使館武官土橋勇造、駐波蘭使館隨員澤田中將等人通信，通過信件上郵票背面的密碼及時獲取準確的情報。

在「資料」收集中，滿鐵調查部的工作人員還注重建立卡片，特別是對政治領袖與軍事幹部，調查人員都通過建立卡片的方法，詳細地研究他們的經歷和性格。滿鐵調查部派駐捷克的普洛克霍維奇研究所，以研究蘇聯情報而聞名日本，其成員成田精太就利用卡片，寫出了被關東軍列為重要作戰資料的研究報告。

在「資料」收集方面，滿鐵調查部極其重視對圖書，特別是外國圖書的收集。據說滿鐵調查部為研究而積累起來的資料，包括書籍、雜誌、報紙（外國報紙）的剪報有5萬多件。

沈克尼：《日本滿鐵調查部的兵要地誌調查及情報收集》

編輯： 季我努學社青年會會員

浙江大學近現代史碩士生 蕭宸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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