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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海華 麥浪記憶

麥浪記憶

作者簡介

李海華,山東臨清市人。中冶紙業銀河有限公司《銀河紙業報》責任編輯,喜愛文學,作品散見於報刊雜誌網路。

周末我回農村老家看父親,開車出城後,看見金燦燦的麥地里,麥浪隨著風兒翻滾起伏著,飽滿的麥穗兒,伴著風兒翩翩起舞,充滿著豐收的喜悅。看著麥地里來回穿梭的收割機,我的思緒不由得飄到了童年時的麥收時節。

白居易有詩說「田間少閑月,五月人倍忙。夜來南風起,小麥覆隴黃。婦姑荷簞食,童稚攜壺漿。相隨餉田去,丁壯在南岡。」這首《觀刈麥》是對上世紀八十年代前,收麥子時最真實的寫照。童年時的麥季,是忙碌而快樂的。天剛蒙蒙亮,全家人就會帶上鐮刀、水、食物,拉著地排車向麥地出發。到了麥地,大人們一字兒排開,每人三壟,迅速拿起鐮刀,低著頭,彎著腰,右手緊握住鐮刀,左手向外側一摟,鐮刀伸向高出地面二三指麥秸的根部,使勁往後一拉,只聽得「噌噌噌」的清脆聲響,一大把麥子已整齊攥在手裡,放在腰腿間一夾,回手再割一小把,整齊地放在麥地里,「一」字鋪開。我們小孩子們在麥地里鋪上用水浸泡的草繩,雙手懷抱著扎臉的麥子,放到草繩中間,抱幾次系起來,就是一個「麥個子」。大人割得飛快,我們也抱得帶勁。

地里的人漸漸多了起來,他們邊忙著割麥子,邊討論著今年的收成,分享著豐收的喜悅。看著大人們臉上冒出來了汗水,我們小孩子們就跑過去,殷勤地給父母送水,伴著一聲聲「爹,娘,喝水來」,父母這才放下手中的鐮刀,仰起脖子喝口水。晌午最熱的時候,就盼望賣冰棍的吆喝聲,我們孩子們一聽見,就像打了興奮劑一樣,立馬精神起來,向父母要一兩角錢,跑到白色的木冰棍箱買冰棍,心裡那真是「今兒哩個真高興」,在那年代,冰棍可是夏天最美味的降溫冷飲了。

等到全部的麥子收割完畢,用地排車拉到場里,就準備「打場」了。打場的時候繁忙而又緊張,幾家人互相配合幫忙,打場前要先曬場,把捆著的麥「個子」解開攤在場上,在太陽光曝晒,曬一會兒再翻一次。中午,開始碾場了。大人們左手牽著牲口的韁繩,右手舉一把長鞭,不時在空中甩幾下,發出「叭叭」的響聲,趕著馬或牛或驢拉起石磙子,在晒乾的麥子上一圈一圈地軋。等到麥秸漸漸軋碎,麥粒完全從麥稈上脫落出來,就碾好了,然後起場。用木杈把麥秸叉去,再用筢子摟去那些長稈,把剩下的帶糠麥子,順風推成左右兩堆。

傍晚晚霞映紅了天邊,風刮起來了,大人們便開始揚場,揚場每個人都有明確的分工,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帶糠的麥粒堆成了大堆,人站在側風向,用木杴頂著風把帶糠的麥子揚出去。揚場是個技術活,技術好的人,揚出來的層次分明:塵土隨風形成「沙塵暴」飄出去,沙粒、石子落在上風頭,麥糠落在下風頭,中間則是麥粒堆,金燦燦的,呈美麗的弧形。半小時左右就揚出一大堆麥子,橢圓形的麥堆,金光閃閃的麥粒,黃中帶紅的顏色,看著就讓人高興。我們這些孩子們肆意奔跑在寬敞的麥場上,打鬧成一團,玩累了就會躺在清香的麥秸上,數著天上依稀探出頭的星星,漸漸地進入了甜美的夢鄉……

第二天,除了曬麥粒顆粒歸倉外,大人們將碾碎的麥秸堆成山一樣高的麥秸垛,一部分留著秋冬季喂馬、驢、牛等大牲口,一部分當柴燒火做飯,因為那個年代如果全年燒煤生爐子做飯,還是相當「奢侈」消費不起的。

在過去,麥收絕對是一場突擊性的「戰鬥」,它的苦、臟、累、急,讓經歷者至今難忘!隨著科技的進步,昔日的「芒種前後麥上場,男女老少晝夜忙」的景象一去不復返了。現如今,繁重的體力勞動已被現代化的機械設備代替,聯合收割機讓麥收勞動變得體面、輕鬆,麥場已成為歷史,石磙、鐮刀等農具進入了歷史。

可我對麥場的感情還是那麼深刻,那些勞動情景一直鐫刻在記憶里。讓我打開車窗看看吧!帶著麥田清香的風了進來,有點淡淡的香甜,淡淡的青澀味。我放慢車速,側頭看著風吹過波浪漣漪的麥浪。它時而俯倒,時而點頭搖晃,像是頑皮的小孩在做遊戲,充滿動感和喜感。這是往事的味道,也是童年的味道。原來,田野中的麥浪翻滾,麥場上的繁忙身影,已如一幅樸實溫暖的鄉村畫卷,定格在我的腦海里。翻開它,是無盡的喜悅與感動,是醇美的鄉情和記憶。

本期圖片: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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