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前沿》連載 | 摸爬時代：北美電訊公司市場僵硬 熱火VR已有三十年歷史

原標題：《穿越前沿》連載 | 摸爬時代：北美電訊公司市場僵硬 熱火VR已有三十年歷史

中國第一個ATM區域網出現

11月9日，英華網路公司、Chipcom公司在中國北京中化大廈首次採用ATM區域網。我當初只是聽Chipcom公司說這是中國第一個ATM區域網，網路設備總價值70萬美元，有1000多個網路埠，連接樓內的4個工作站及IBM AS/400小型機。

網路部分包括埠交換乙太網，包交換乙太網，ATM交換骨幹網、局域路由器和網路管理系統。網路設備採用7台ONcore智能集線器、3台Galacticam網交換機，2台ASN路由器。

我現在要將這些寫出來是因為可以使我們看到5年前的這些設備集成稱為中國第一個ATM骨幹網，5年後的今天這些設備陳舊得如「出土文物」。

北美電訊公司市場僵硬

從90年代初期我開始接觸AT&T、北方電訊等國外電訊公司時，我就發覺他們的市場策略、公司文化與計算機產業完全不同。他們規模都很大，很驕傲（也很傻），大都是直銷，市場上不活躍，有點像當年的郵電部下屬工廠的風格。

北方電訊公司在11月初找我參加他們在上海、廣東成立合資企業的簽字儀式。在這個會上我獲悉他們已經在中國投資了2.3億美元，這樣的投資對於國外計算機廠商來說可以說是個天文數字。

而當時北方電訊全球營業額不過90億美元（當時IBM公司營業額640億美元，在中國投資不到3000萬美元），在中國營業額達4.1億美元，在中國建立了5個合資企業和培訓中心。

DEC請我住熱帶雨林酒店，當時最時尚的變形金剛模型也出現在酒店裡。

DEC公司內耗

11月10日我受DEC公司邀請去美國舊金山參加筆記本機發布會並去拉斯維加斯參觀Comdex 94。

當時我真的帶著若干困惑上了飛機：為什麼從來不開世界性記者大會的DEC，為了發布筆記本機產品竟然要在舊金山和紐約通過衛星召開世界記者大會？兩年前64位RISC Alpha機的宣傳也沒有如此熱烈。當時市場上已出現奔騰筆記本機了，為什麼DEC公司才想起宣布486系列筆記本機，素以技術領先的DEC為什麼會變得這麼遲鈍？

到了美國開會我才明白，原來當時的DEC內部出現了「PC派」和「Alpha派」，筆記本機的推出是代表著一個公司PC硬體走向全面成熟。在我的作品中我發現問世6年的筆記本機到1994年時有700萬台的容量，當時IBM、Compaq公司的筆記本機配有340M、510M硬兩種機型以及IBM 755C高檔無源矩陣彩顯筆記本機都出現了供貨不足的現象，AST Ascentia900N也推遲交貨4個月。

和當時<國際電子報>社長宋銜在胡佛水壩，它的著名程度相當於中國的三峽大壩

當時IBM、康柏、東芝、蘋果等公司已控制了筆記本機市場的50%，但30%的筆記本機增長率使DEC、Dell這樣的廠商仍然有機會。

就在DEC此次大前不久，Dell公司推出了33/100MHz Dx4筆記本機，以比IBM ThinkPad 755C便宜1000美元的5099美元價格殺入筆記本機市場。

當時DEC PC機開拓市場不到兩年的時間，1993年出貨量為4萬台，1994年達15萬台，就在1994年底方正開始代理DEC品牌PC機。

本文作者2018年5月27日加：一直到2000年中國沒有品牌筆記本機。

DEC PC機壽命不過3年

當時我問DEC有關頭腦，為什麼DEC筆記本機不從奔騰起步呢？答曰，價格8000美元的筆記本機市場暫時沒有啟動。從1993年起DEC開始做PC機到1996年DEC宣布退出PC市場時，DEC PC機壽命不過3年的時間。

和當時<計算機世界>總編楊坤棠在胡佛水壩

在這3年中，DEC PC每一款產品推出都令入叫絕，特別是1994年11月10日推出的10款筆記本機，Hinote Ulta10款機，突破了1.7英寸的厚度，重量為5.5磅，價格4399美元，即突破了5000美元大關。特別是它首次將硬碟擴展在主機下方的外形給我留下深刻的印象。

據說，在康柏收購DEC公司之後，中關將這種型號更高的筆記本機甩賣價僅為2000元人民幣，如此悲壯的事件記在了每一個與DEC筆記機相關的用戶心中。惜哉，Hinote，筆記本機歷史的紀念碑。

Comdex 94各企爭雄

我很快忘記了DEC的筆記本機，因為Comdex 94在等待著我。從11月14日開始為期5天的計算機展覽會展出面積為250萬平方米，2200個展位，來自世界100多個國家的廠商、參觀者、記者達到19萬人。

和當時<中國計算機報>社長周慕昌在胡佛水壩

雖然在1992年9月我來過這個會場（首屆華人電腦大展Compuexpo』92），但我仍然對這麼大的展覽會很恐懼，我的英文和我的體力能行嗎？（直到現在我都恐懼國內外的一切展覽會，好累、好緊張。）

11月14日一早，只見拉斯維加斯街上的「白領」如潮水般地向一個方向走去，他們大多數人不是去展覽會而是去看比爾，蓋茨長什麼樣兒。當年展覽會上DEC公司最狂，狂到了展台上放著一輛紅色的跑車象徵Alpha和新發布的BookOlthal筆記本機。

在我的作品裡寫著：「IBM在展會上佔據了有利地形，微軟Windows 95宣傳瘋狂，英特爾展台羅嗦（讓參觀者圍著展台在他發的通行證上蓋3個章才得個什麼禮品），日本計算機『國家隊』陣容強，亞洲展台冷清」。

PCMCIA卡首次出現

寫到產品，此次展會上PCMCIA卡第一次出現，當時它能將筆記本上的信息通過這卡接上電話線遠程傳輸，真讓人感到興奮，回想起來這就是現在Internet的應用典型。後來文章發表之後接到不少人的電話打聽這種產品。

和銀環獎獲得郭平欣在胡佛水壩

此次展覽會我第一次看到人體工程學鍵盤。當時Intemet剛剛興起，整個展覽會上到處都在發放Intemet網路光碟，我好不容易擠上前去填好表格，小姐看後說這種軟體沒有中文。

此次展會明顯感到PowerPC與英特爾x86要一決雌雄，就在此次展覽會上，IBM、蘋果共同宣布PowerPC支持NT、Unix、OS/2、VMS、Windows 95等6種操作系統。

我喜歡拉斯維加斯藝術表演

「無論從哪裡到哪裡，都會感覺自己是從一個賭場走到另一個賭場」，這是我在《『94Comdex花絮篇》寫的開頭。

說實在的我一點也不喜歡美國的拉斯維加斯。因為到處都是人為景觀，如果說有一絲喜歡那就是夜晚的藝術表演，有幸的是幾乎每次我能看到1場以上的表演。

我在1992年9月、1994年11月、1995年11月、1996年11月、1998年11月這5次來到拉斯維加斯所看到的，無論是大型歌舞，還是人體造型，無論是冰上舞蹈，還是大型魔術，都是我一生中所見到的第一流的演員，第一流的服裝，第一流的布景，第一流的效果和導演、編劇。

據說，離這裡700公里的洛杉磯好萊塢演員、歌唱家常來此走穴，許多身懷絕技、尚未出名的演員也靠這裡的觀眾、媒體揚名。

和<中國計算機報>，我的朋友劉艷玲在胡佛水壩

色變萬化的服裝，融世界東西南北文化為一體，色澤艷麗而不失高雅，款式奇特不失品味，立體旋轉的舞台，既能體現冰海沉船、悲壯宏大的場面，又可述說柔美纏綿的愛情故事。時而演員從天而降，時而主角又拔地而起來所有的演唱都是實時配唱，還能不時將你喚入真實的世界。一個名叫「rnyster』，的表演，使人體的造型達到人類各種姿態的極限之美。

一個巨大灰綠球型深入地下旋轉。兩個健美男子身著灰色太空服，以慢動作表演，一個完美的扇型打開了，熱烈掌聲逐漸達到高潮之時，一個身穿條型大短褲的「小眼鏡」從台上跑來跑去，對此表演不為然，觀眾在驚嘆之餘一個拄雙拐的殘疾人來回客串，這一切只能使我感到極為不諧調的美與真實藝術永存人間。

本文作者2018年5月27日加：在2000年至2014年我又8次去過拉斯維加斯開會，但除了看秀之外一直都不喜歡那裡，我喜歡的秀<幾比利>、<O>、<夢>都看過兩遍，我認為中國任何的室內表演的舞美、聲光效、服化道丶演員表情都沒超過拉城的秀，甚至巴黎<紅磨坊>也沒法比，但是中國開封的室外表演<東京夢華>絕對可以與之相比美。

另外，20多年前，要吃中餐要開車走很遠，現在拉城所有的大酒店都中餐廳，而且很正宗。

不過現在的CES遠不如當年的Comdex火爆，而且當年酒店自助餐才1.99美刀，甚至免費，現在變成10.99美元了。

還有現在拉城酒店的名牌店商品比紐約第五大道的還前衛。

我與美國商務部官員對話

在94 Comdex展覽會上還遇到了一件難忘的事。我與《計算機世界》副總編李良玉路過BSA(商業軟體聯盟)展台時，發現了一個驚人的數字，那就是當時他們宣布世界每年因軟體盜版損失營業額128億美元。

1994年12月4~11日我應SUN公司邀請第六次訪問美國，第一次去了Napa，從山上向山下看去，哇，山下是一條爍爍的燈河。

BSA展台工作人員聽說我們來自中國專業新聞界，立刻約我門第二天上午11: 00對華盛頓商務部進行電話採訪。在李良玉的合作下，我們與商務部作了以下的交流：

問：怎樣算出世界軟體盜版的驚人數字？

答：我們認為一台硬體至少運行4種應用軟體，如果拿「一個國家進口硬體平台x 4 =應用軟體價值」的公式算出的價值減去進口軟體的價值就得出盜版軟體的價值了。

評：當時我沒有準備怎樣反擊他，他也根本不知道絕大多數中國人是不用英文應用軟體的。

問：你認為系統軟體和應用軟體相比那一種盜版多。

答：我們所計算的軟體盜版全部是指應用軟體。

間：你認為盜版問題與廠商有關嗎？在中國有些外商聲稱連盜版中文軟體都升級，你如何評價？

答：任何軟體廠商不希望自己的軟體被盜版，至於你說的現象我不知道。

看不出SUN行動於「網路就是計算機」

從美國回來大約一周後我又接到了SUN公司的邀請去美國採訪。12月3日我又前往美國矽谷對SUN公司進行採訪。

這是我對SUN公司的第二次訪問，為期5天的訪問給我最大的收穫是我知道了Java和HotJava，以及什麼是虛擬現實。

在第一天對SUN公司總體狀況介紹時，有關負責人邊講解公司結構，邊反覆強調SUN公司指導思想是「網路就是計算機」。

我立刻打斷他說，為什麼在SUN公司6個子公司及其子公司的結構上看不出SUN公司「網路就是計算機」的指導思想？

我這一問不要緊，台灣、香港記者也立刻提出各種問題。事後當時SUN北京代表處帶我們來美的陳勁松先生說，咱們給亞洲記者帶了個頭。

首次接觸虛擬現實

「一個小木偶從計算機屏幕上遊離了下來，我用手去抓，什麼也沒抓著」，這就是我第一次感覺到的虛擬現實。

在SUN公司總部聽技術報告

在SUN公司的實驗室里有許多稀奇古怪的未來樣品。回想起來，這些樣品已產生了5年的時間，仍然沒有普及。

本文作者2018年5月28日加：當時AR/VR實現在工作站上，沒想到20多年後競然實現可以手機上了。

90後華仔加：虛擬現實技術在這兩年才成為廣為熱議的焦點，但它卻誕生於近三十年前，感嘆的是，一項技術從研發到走入人們眼中，真的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當時我回國發表的名為《真亦假來假亦真》一文中寫道，如果真的用虛擬現實，人與人的關係就會變成現在人與計算機一樣嚴肅和難以溝通了……大量的信息流動是件好事，它使整個公司、整個社會都會發生變化，人們通過網路、E-mail傳遞信息，外交能力喪失，語言表達能力衰減……

在矽谷小鎮書店

現在，我真的感到驕傲，在5年前我們就能預測到這一切後果。

果然，當時預料的一切正在發生。現在有人把人的能力描述全部表現在處理E-mail上。真是對人本身能量的極大浪費。E-mail是方便，但是不是工作的全部。

在矽谷小鋪門口

本文作者2018年5月28日加：24年我當時作品的原文就預測，在未來孩子們對計算機的依賴還會使表達能力和外交喪失，現在看來真是這樣。

同時，在這篇作品中，我還記錄了我第一次在鍵盤上打出了WWW.SUN@.Com就上了SUN公司的主頁，這是我第一次觸網。

SUN工廠文化放鬆

我們還參觀了SUN公司的工廠和數據中心，當時給我感覺不同的是SUN工廠的工人大都是亞裔，可以身著沙麗之類的民族服裝上班，領導們的辦公桌上可以放著小玩具和家人在外度假的照片，他們的文化是讓工作放鬆。

24年前我和一行記者在工作站上體驗AR/VR

當時我看到整機廠和其他PC廠商裝配過程不同的是，在硬碟中安裝操作系統是獨立作業。SUN公司的數據中心使用SUN的專用網，整個建築1.4萬平方英尺，整個中心清一色用的是SUN公司的伺服器。

據介紹在1993年以前，使用的是IBM、DEC、惠普等公司的14台大型機和100台中小型機。現在用256台SUN伺服器連接世界各地2.5萬個節點，平均每台伺服器外存容量約1GB。機房改造前需要24名工程師、操作員，改造後只需要9位工程師和操作員，同時佔有空間減少一半。

當時正是Client/Server的全盛時代，SUN公司利用自己數據中心改造的例子反擊當時的主機系統是十分正常的。

1994年國內IT行業狀況

回國後正值國內廠商年終總結，我向《計算機世界》提議出台年終稿，並且採訪了聯想、長城、方正、華勝等計算機公司。

12月28日出版的《計算機世界》頭版幾乎都被我的稿件佔滿，至今我看到報摘還沾沾自喜，並且對《計算機世界》劉九如、趙春燕、申瑤等人對我的支持說聲：謝謝。

在SUN總部門前和一行記者合影

從這些作品中可以看出，1994年聯想集團PC銷量達4.5萬台，板卡出口500萬塊，營業額46億元。長城集團PC產量同比增長47%，銷量增28%，終端生產增63%，銷量增49%。方正集團營業額為18億元。華勝集團營業額為3億元。長江集團營收6.2億元，工作站增長100%。這篇文章發表12天之後，在1月9日被《經濟日報》要聞編用。

為銀河模擬點贊

12月27日國際科技大學舉行了「銀河模擬機應用成果展示會」。當時我了解到投資500萬元的銀河模擬機售出12台，為國家節約了10億元的科研經費。

我很激動地寫下了《「銀河」源源流長——銀河模擬計算機技術市場贊》一文，沒想到標題被人改成「銀河枝繁葉茂」，不過見報時被王學武編輯改成了《效益為證》，我十分讚賞，至今對王學武的新聞感覺羨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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