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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漁民:25年出海游僅漲價7成

珠江八大出海口之一的橫門出海口,位於伶仃洋畔,以漁港著稱。

20多年前,橫門漁港對面圍墾地有個海上莊園,海上莊園有個叫王松的北方漢子經營,曾請來2.42米的亞洲第一巨人張俊才走秀。後來王松遠走南非經營生意,據說被槍殺。

因為海的誘惑,我一次次坐船到海上莊園閑逛。最記得孩子滿月那天,一家人給了孩子一個終身難忘的滿月禮,從橫門漁港坐船出海到海上莊園。

單位同事曾租下一條旅遊船,從橫門漁港出海半日游,吹著海風看船主拖網捕魚,迎著晚霞品嘗海上的收穫。

後來,一場颱風將海上莊園摧毀,不曾復原。

橫門漁港有些日子不曾去了,知道漁民正在轉產轉業,因為這些年來近海漁業資源逐漸枯竭,出海收穫越來越少,漁民需要靠政府補貼度日。去年7月的一次轉產轉業,政府出資收購漁船漁具,230多艘船減到40多艘,其中,出海旅遊船從19艘減少到9艘。幾百名漁民與大海惜別,剩下的100多人成為最後的漁民。

他們都是船民的後代,上世紀六七十年代從小欖、民眾、黃圃等地遷至橫門。

離開了海上作業,那些50歲以上的漁民,轉產轉業之前,大多隻做過一份工作,離開了漁船,就業卻遇到了困難,他們習慣了自由自在的海上生活,有些人還是文盲,一時適應不了單位刻板的工作安排,只能以雜工、臨工度日。

最後的漁民,把對海洋和漁船的不舍寫在職業抉擇里,上演老人與海的故事。

我想走近這個群體,聽他們的海洋情結。

5月19日是個周六,到橫門社區調查,受訪的村支部掛職副書記梁慕熒說起自己的父母就是漁民,25年前推出橫門出海游時,就與親戚合股買了出海旅遊船,加盟公司,後來接手整條船,至今父母還開著自己的休閑旅遊船,經常載客出海。

我試著問她,家裡的休閑旅遊船生意怎樣?

她說出海游很多年沒有升價。25年前推出出海游時,一條船出海一次的收費是1100元,去年才漲到1850元並延續至今。算起來,25年只上漲了68%。

在腦海里飛快地將當年物價與目前物價做了比較,不免感慨,以價格論,橫門出海游也許是最具良心的行業,背後是一代漁民最後的堅守。

梁慕熒給筆者算了一筆賬,父母的旅遊船,一年中只有8月至11月是旺季,單靠出海收費幾乎不掙錢,只能靠柴油補貼掙點錢。此外,父母的船每年被珠江水利委租用,用於水文測量和取水樣,一年能有幾萬元收入。總的算下來,這艘船一年能有10萬元左右純利。

舊的旅遊船落伍了,吸引不了客人。去年,旅遊公司更新旅遊船,她的父母籌集100多萬元更新旅遊船,能夠領取40多萬元補貼,自家實際要拿出八九十萬元。這樣的投資,對漁民家庭是一場考驗。

忽然想起5年前政府幫助漁民轉產轉業,給予每位漁民6萬元補貼,半數以上家庭利用這筆錢建起了新房。問她家建了新房沒有,她搖搖頭,說家裡的房子還是1997年改建的。意味著他們家的房子21年了,與她家的旅遊船年齡相近。也許,她家的錢都投到了旅遊船上。

眼下正是為期三個月的南海伏季休漁期,漁船不能出海捕撈,正是出海游淡季,也是她的父母最難熬的時間。

問她休漁期有客人嗎?畢竟,不能下網的時節,沒有了捕撈的收穫,客人出海游的興趣將大減。

她說休漁期偶爾也有客人出海,客人不在乎捕魚收穫,只是要出海觀光,釣釣魚。

我提出到碼頭看看,看看她家那條船。

轉進碼頭,她家的船歇在水面上,遠遠看去,船艙里桌面上擺著洗凈切好的蔬菜魚肉,她的弟弟帶著孩子在駕駛艙玩耍,她臉上露出欣喜的神色,當天有客人跟她家船出海。

我們登上她家的船,坐在岸邊椅子上休息的梁慕熒父親梁榮生走過來。眼前的他,皮膚黝黑,穿一件灰色耐克短袖衫,戴一副近視眼鏡,看上去文質彬彬。

他告訴我們,當天是一家公司員工出海,準備12點左右出發,人數相對較多,要求多準備點菜,這一趟收費2000元。如果客人自己買菜,就只收1300元。

聊起他做旅遊船20多年了,經常風裡來雨里去,問他是否有厭倦感。

他說習慣了出海,感覺比其他工作好一點,年紀大了也不想改行。

聊天時,梁榮生的兒子帶著孩子在邊上忙著,梁榮生說,兒子這幾個月跟著自己在船上。

我轉頭問他的兒子,準備接班經營旅遊船嗎?小夥子笑笑說,以前在漁政部門做合同工,沒有公務員身份,一年只有幾萬塊錢工資,不如做旅遊船悠閑,就放棄了原來的工作。

看得出來,小夥子做好了接班的打算,將接過父輩的營生,成為新生代漁民。

2018-0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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