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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疆「菜鳥新警」與監獄「城南舊事」

小兵·導語

當新警與舊事相互碰撞,會發生哪些有意思的變化?據說,菜鳥是不服氣的,據說,老劉是「有招」的。舊事也好,新警也罷,都是兵團政法工作的重要組成部分——回首,天高雲淡;抬頭,風華正茂。今天,新欄目【原創·事兒真多】溫暖繼續,瞧好吧你!(投稿及注意方式點擊此處查閱

於我而言,監獄裡的一切都是新的,包括老樹、舊事,當然也包括老劉。

剛入職新疆生產建設兵團第八師北野監獄的時候,身為一名人民警察,我沒有感受到想像中的轟轟烈烈,更沒有常見常聽的那些「豪情萬丈」,就在懷疑是不是「被騙了」之餘,老樹、舊事和老劉進入了我的視線。

今天,就跟大家聊聊這些跟「高牆」有關的「舊」事兒——

1

「杵棍子」事件

監獄西北角有一株我叫不上名字的樹,光禿禿的,一點也不惹人注目。要不是偶然的機會路過那邊,我這個年初才來監獄報到的「菜鳥」新警,怎麼可能會注意到它——與其說是樹,不如說是樹枝,乾巴巴的柴火棍!

又好氣又好笑。誰沒事杵根棍子在空地上,當信號燈使?還是有什麼特殊用意?

於是我把這事跟老劉說了一下。在單位里,我挺願意跟他說話、聽他嘮叨的。一來,我愛說,二來,老劉也愛說。

「我跟你說,還有更搞笑的呢!那片地本來是種蔬菜的,結果鹽鹼太大,收成慘淡,只好杵了根棍子在那兒,就是前年的事兒!對了,去年那根棍子還冒出來幾片葉子,你說奇怪不奇怪。」

老劉邊說邊樂——糗事一扒一籮筐——我也是氣上加氣,笑中加笑。

「那到底是誰杵得棍子?」

「我。」

2

「幽我一默」

前段時間,「干木頭棍子」開花了,白白的,小小的,像繁星,似浮光。

枯木逢春!

我又羞又愧,又驚又喜,趕快向老劉報告了這一重大發現。

但是老劉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不置可否」「不屑一顧」,好似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菜鳥」終歸是「菜鳥」,距離展翅高飛,還遠,還早。

有一段日子,我因為家中瑣事而心煩,老劉不動聲色,無意中跟我談起一首小詩:

「白日不到處,青春恰自來。苔花如米小,也學牡丹開。」

老劉進一步解釋說,這是在央視《經典詠流傳》節目中看到的,「我覺得這群山裡面的孩子身邊所擁有的資源是很有限的,可是他們卻有著最純真的愛與希望,這比什麼都更珍貴。」

我有些詫異,老劉竟能說出這麼有哲理的話,也能透過一場詠誦表演看到深層次本質,可見內心之強大、底蘊之深厚、才思之敏捷,正準備致敬和討教一番,老劉又發話了:

「這些話,不是我說的,電視裡面的,我覺得好就記住了,我想的和這些差不多。」

幽我一默,心情好了,天放晴了。

3

舊事之美,現實之硬,未來之光

因為工作的緣故,老劉和愛人兩地分居,女兒在內地上學。類似的情形也發生在老劉和他的父母身上——老劉在邊疆,父母在內地老家,他們去世的時候,老劉都沒在身邊。

談及舊事,老劉眼睛泛潮,但他說出來的話,卻很疼、很硬:

「你有選擇是否當警察的權利,但是當了警察你就沒有不去做的道理。」

在我看來,老劉就是歷史的參與者、時代的見證者。透過他,我能感受到一股漸漸厚重的力量——從青澀到威武,從雄壯到蒼茫。

老劉從警快30年了,從小劉到老劉,幾十年彈指一揮間,「等我退了休,滿頭白髮,就該叫劉老了。」

就在月初,單位組織我們去參觀監獄舊址,老劉作為講解員用舊事趣聞承包了一路的笑點,然而等我們到達那裡時,映入眼帘的卻是斑駁的牆壁,破碎的窗欞,以及生鏽的門鎖,滿目凋敝和蕭瑟。

等我回過頭去看老劉,他就站在我面前,走路太遠太快,有些上氣不接下氣。我們都沒有說話,但我的思緒卻飄到了很久的地方:

我站在這,腳踩黃土,立著的僅而是自己的身軀;它站在那,默默中,昂起頭顱,張開臂膀,即是撐開了一片綠蔭,擎起了一片藍天,活出了整個生命。

陽光依舊,微風襲來,黃土上舊的落葉退了下去,纖細枯槁的老榆樹枝顫動起來,發出「嗡嗡」的聲響。一群鳥歡喜得從高大的楊樹上飛出,飛向更高更遠的天空中……

作者簡介:張瑞,男,現任新疆生產建設兵團第八師北野監獄四監區科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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