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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居老人:生前沒得到兒女孝敬,死後喪事卻辦得風光

獨居老人:生前沒得到兒女孝敬,死後喪事卻辦得風光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弓之月神 |禁止轉載

午飯後,張老頭又開始罵罵咧咧地指責李老太做的飯咸了,淡了。

「死老頭子,再說我,我就走了,再也不伺候你了。」李老太端著盤子,憤憤不平。

陽光猶如流水般傾瀉下來,曬得硬邦邦的炕頭暖暖的。

張老頭在陽光最盛的地方順勢一躺,蓋上那件跟隨了他十幾年的棉大衣,打起呼嚕來,而李老太則在清洗著那油膩的盤碗,剛剛還有些憤怒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

下午兩點半,張老頭醒來,喝了小半杯白酒,例行拖著他那根拐棍出去轉悠。他的身體果然一年不如一年了,去年的時候,他還不用拄拐的。

李老太則坐在炕頭上,似乎思量著什麼。

她的活動範圍很小,就到自己家大門口,外面那條平整的街上總有飛馳而來的汽車,她害怕那些鐵殼子做的東西。

想到這裡,她越發懷念起在村裡的生活。

那裡有齊齊整整的三間大瓦房,白天亮堂堂的,還有自己養的雞鴨豬狗貓,門外的黃色的土路沒有飛馳而過的汽車,只有慢悠悠的驢車或者牛車,泥土的香味讓人聞著很舒服。

閑暇的時候可以去鄰居家串門或者在陽坡里一坐,一會兒就能聚集一大堆老頭老太太,撿家長里短聊聊。不像城裡,人人一家大鐵門,抬頭不見低頭見,卻連招呼都吝嗇。

讓他們搬到城裡生活是兒女們的主意,五年前,她的幾個兒子以照顧方便為由開著一輛轎車將他們接走,這讓他們在村裡著實風光了一把。李老太心裡也樂開了花,因為大兒子說他們來了,就讓她們住樓房。

她一輩子沒有進過城,樓房的信息是從同鄉口中得知的。據說那樓房寬大,冬暖夏涼,還有彩電冰箱什麼的,住著極其舒服。如果能住進去,那這輩子也算值了,雖然她分外捨不得生活了多年的瓦房,以及那一院子的蔬菜及家禽家畜。

沒想到來了之後,大兒子以種種理由推脫,已經五年了,她們依舊住在租住的房子里,期間多次搬家,而樓房,則被大兒子的岳父岳母住著。

李老太因此偷偷地哭了好幾回,還有幾次鬧著要回家,張老頭則嘆氣說:「算了吧,咱們老了,就別提這事兒給兒女們添堵了。他們也有一家子,不容易啊。」

是啊,兒女們都有一家子。

兒女們有了家,他們自己的家就冷冷清清了。

過年過節是老兩口最高興的時候,因為孩子們帶著媳婦女婿孫子孫女大包小包地趕回來,家裡就會熱鬧許多。

每次年節,張老頭一大早起來等在村頭瞭望過往的小汽車,而李老太則在家裡里里外外地忙著。

等人都到齊了,男人們喝酒,女兒和媳婦幫李老太打下手,小孩子們則在堂屋裡跑來跑去。

李老太一刻不閑著,炒菜添飯,燒酒熱茶,兩條小短腿跑得虎虎生風。

等忙完了,所有人圍著飯桌吃飯,她依舊不閑著,給這個夾菜,那個拿飲料,等所有人都吃完了,她才吃一點剩菜剩飯。

自17歲嫁給張老頭,她就開始伺候一家子人及一院子牲畜,那個年代物質匱乏,吃口肉都奢侈。她把好的東西都留給別人,自己吃用的則是最差的。在他人面前,她最後一個想到的才是自己,這是她多年來的習慣。

「大娘,大娘!」她的思緒被這一聲氣喘吁吁的喊聲打斷,她看見鄰居大憨急匆匆地推開她家家門。

「快,快,我大爺在門口,快打電話,他好像不行了。」

李老太大驚,趕緊隨著大憨走到門口,只看見張老頭靠著牆坐在門口的石墩子上面,雙目緊閉,一動不動。

本來張老頭每日都出去遛彎兩小時,今天遛彎完回家,走到家門口的時候,突然感覺心口有些痛,腿也瞬間挪不動了。這時,他看見鄰居大憨走了出來,連喊了兩聲大憨視線就模糊了。

大憨過來扶他,看著張老頭整個人都倒在他懷裡,慌了神,於是托著他的腰讓他坐到門口的石墩子上,然後立刻去喊李老太。

李老太讓大憨撥通的兒女們和救護車的電話,然後焦急地守在老伴兒身邊,一邊轉圈,一邊叫著老頭子醒醒。

救護車和兒女們腳前腳後地進來,醫生一下來,看看張老頭,探了探鼻息,又摸了下他的身體,搖頭嘆氣。

兒女們攔住醫生詢問,醫生只是說:「人已經沒氣了,準備後事吧。」

李老太這句話聽得真切,當即腿軟,一屁股坐下去,一把拉住醫生說:「醫生你快救救他,還沒輸液呢,中午還好好的,怎麼可能沒了。」

李老太見識不多,從小到老,根本不知道手術為何物,只是知道誰生了病,如果打針吃藥不見好,輸液輸幾天就活蹦亂跳了。

她有些自責,中午還說自己要走,沒想到老頭子先她一步走了。

張老頭的葬禮很是風光,兒子閨女孫子孫女侄兒侄女的跪了一長串,大炮長鞭放得震天響,僱傭的樂隊從白天唱到深夜,圍觀的人們里三層外三層,津津樂道地看著台上表演的「小寡婦哭墳」。

人們私下裡探問著這張老頭是什麼身份,怎麼有如此大的排場,張老頭生前可是普普通通的一個人,穿著打扮並不顯得富貴。

對於外人的討論,李老太壓根是不知道的。每當深夜人們散去,她就坐到張老頭的棺材前面哭,開始是小聲哭,再後來哭得撕心裂肺。

張老頭走得太過迅疾,李老太認為自己沒有在張老頭死之前伺候他,內心有愧。在她的世界裡,張老頭死之前應該生病,然後她伺候一段時間再離開,她的內心才會舒服一些。

守靈的兒子看著老娘哭得凄慘,怕夜寒露重,就要拉她起來回屋,可李老太死死扒著棺材不走。

兒子沒辦法,只能等到她自己哭到快要暈厥沒力氣,再拖著她回屋。

張老頭的喪事辦完,李老太的贍養問題就浮出了水面。

她的三兒四女在屋裡為此討論著,四女兒早早回去了,她從小因家庭貧困被送走,已經不是張姓,其他兒女們認為老人沒有盡到撫養義務,贍養老人的責任也就沒有她的一份。

四女兒也欣然同意,她拉扯兩個兒子,丈夫和她都說做苦力活的,她自己生活也比較困難,再贍養老人,確實不大方便。

女兒們認為,李老太應該跟著兒子們一起生活,尤其是大女兒,小時候為了能讓兄弟們讀書,她失去了讀書的機會。

她很小的時候就跟著李老太幹活,伺候著一大家子人。

那時候家裡人口多,家庭負擔重,在村裡,重男輕女的思想盛行,作為家中長女,學自然是上不成的。可是她對於上學是十分憧憬的,打完豬草回來,總是偷偷守在學堂門口聽老師講課。

這件事沒多久就被李老太發現了,李老太拿起炕頭的笤帚劈頭蓋臉地就打在了大女兒身上,徹底斷了她上學的念想。每次想起這些,大女兒對老兩口頗有怨言,若不是為了兄弟們,她現在也不至於大字不識,處理一些事情困難重重。

經過一番討論,最終決定李老太由大兒子和二兒子輪流撫養,每家三個月,女兒們在老人生病的時候出力,日常買些衣服什麼的就行。至於三兒子,生活有些自顧不暇,撫養任務自然也沒法承擔。

因為是小幺,當初老兩口對小兒子非常疼愛,居然養成了其較為懶惰的性格,加上好酒,喝酒之後便什麼都不做了。因此,三兒媳在與他結婚十多年後提出離婚,並且要走了孩子的撫養權。而三兒子,自此回到縣城,開始新的生活。

上面兩個哥哥兩個姐姐也是感慨他中年離婚不易,給這個小弟弟介紹了新的女友和新的工作,沒想到不過幾年,新女友也跑了,工作他也不做了,嫌太累。

李老太護犢子,一直認為小兒子變成這樣,是因為離婚的刺激以及第二個女友的離開導致,所以經常罵,「都怪那兩個掃把星才讓我兒這樣。」

時間久了,二兒子聽不下去了,和她說:「要不是您和爹把小弟慣成這樣,他也不至於離婚。每天好吃懶做,再找十個女人也都得跑了。」

跟著兒子生活,李老太終於住上了樓房,一切都如他人口中的寬大,舒適,便捷,可她心中並不歡喜。在大兒子和二兒子家輪了兩輪後,李老太再一次提出了回老家,兒女們問為什麼,她說她覺得在別人家不自在,她也不想和兒媳有什麼矛盾。

於是,兒女們又坐在了一起,討論老娘的安置問題。

這次決定讓李老太和三兒子住在一起,三兒子在縣城裡有一套房,而且目前單身,老娘和他住在一起沒有什麼不自在,而且三兒子從來不出老人的撫養費,乾脆兄弟姐妹們出,就住到他家好了。

老娘也不用回到老家,老家太遠,有個三長兩短,不易發現,李老太也樂意這樣的安排。

李老太的三兒子當初學過廚師,手藝雖然算不上很好,但是做個家常菜也綽綽有餘,其他人想著出了錢,小兒子拿錢買東西,給老太太做個一日三餐,算是出力。但沒想到小兒子不光什麼都不做,還經常拿錢買了酒喝,每日的餐飯還得李老太伺候他。

雖然兒女們看不下去,但是李老太倒是沒有什麼怨言,自己的小兒子沒個女人伺候,當娘的伺候理所應當。

兒女們勸李老太悠著點,別把自己累壞了。李老太不以為然,大家看她心甘情願,也就不再多說什麼。

漸漸地,小兒子的胃口越來越差,李老太以為是自己手藝的問題,於是每天變著花樣給小兒子做飯,可是小兒子依舊吃得不多。

看著小兒子日益消瘦的面龐,李老太很心急,催促著兒子去醫院檢查,小兒子卻不以為然,灌了二兩酒倒頭就睡。

終於有一天,他喝完酒一頭栽倒在地,嚇得李老太大聲呼喊,鄰居打電話叫來其他兒女,幫忙將小兒子送進醫院。

經過一系列的身體檢查,醫生指著一張片子告訴李老太的其他兒女,「食道癌,晚期,根據你們所說的情況,應該長期喝劣質酒所致。」

張老頭家的人好喝酒是祖傳下來的,不論男女,白的喝個半斤八兩沒問題,啤的更是跟喝自來水一樣。

一家子坐在一起,興起了,白的能喝一箱半,啤的就沒數了。

張老頭和孫輩們經常開玩笑說:「爺爺喝的酒能把你們淹死。」

小兒子的這個病壞就壞在酒上,別人喝酒有個節制,他喝起來隨性,想喝多少就喝多少,因為沒錢喝不起好酒,於是喝的時候只看重斤兩,不看質量。

大家面面相覷,平攤了檢查費和藥費,又將小兒子送了回去。

癌症是個人財兩空的病,看起來沒個頭,小兒子這些年不工作毫無積蓄,所以眾人就選擇保守治療,用藥物暫且維持著,至於多久,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怕李老太傷心,大兒子就告訴她小兒子沒什麼病,是胃出血,需要長期卧床休養。

小兒子這一上床就再也沒有起來,吃喝拉撒都在床上。李老太身材弱小,根本扶不起將近一米八的兒子,所以住得離著近的兒女輪流來伺候著。

大女兒黑著臉收拾,李老太看看他們,然後和大女兒試探著說:「要不給他喝點吧,不喝三兒吃不下飯。」

這句話一下子點燃了大女兒心中的怒火,「喝!喝!喝!你就知道縱容他喝,他的癌症就是喝酒喝出來的。」

隨即,她趕緊閉了嘴,李老太則呆傻在了原地。

什麼?癌症?在其他兒女不在的時候,她還偷偷給小兒子倒過很多次酒,按照大女兒說的,她每一次都把小兒子推得離死神近了些。

李老太坐在地上號啕大哭,鼻涕眼淚糊了一臉,女兒趕緊上前扶起她,反倒是小兒子一臉鎮定自若。

「娘,癌症沒啥了不起,我就知道自己得的不是什麼好病,死就死唄,我還是咱們那兒第一個喝酒喝死的人。」

小兒子的淡定讓李老太哭得更凶。

又過了兩個月,小兒子連水都喝不了了,每次只是讓人用棉簽沾了酒抹在他嘴唇上。李老太自從知道小兒子的病,每天晚上悄悄蒙著被子哭會兒,早晨總是一副紅得如同兔子一樣的眼睛。

小兒子越來越弱了,怕李老太看著傷心,大兒子就把李老太接到自己家去住。

李老太走了的第二個星期,小兒子就去世了,所有人隱瞞著李老太,匆匆處理了後事。

李老太喜歡去陽台,那個地方非常溫暖,和村裡的陽坡相似。她每天都在陽台上來迴轉悠,一邊曬太陽,一邊鍛煉身體。

漸漸地她感覺自己的腳步越來越遲緩,視力也越來越差,但是她沒和大兒子說,怕給他添麻煩。終於在一個清晨,她感覺呼吸困難,用手扶著牆,腦子昏昏沉沉,眼前天旋地轉。

「老毛病又犯了。」她暗自想。

年輕的時候,李老太為了維持家中生計拚命幹活,染上了肺病,一冷就會咳嗽氣短,老了則是經常上不來氣,平常需要靠藥物維持著。

北方的春冬季節天氣乾燥寒冷,李老太這兩個季節肺病最嚴重,每次都會去輸一周的液,輸完之後不知是真的有效還是心理作用,她感覺好很多。輸液對她來說,就是一種高端的治療方式,正常人都不喜歡扎針輸液,她卻樂得去。

所以,等兒媳發現情況不對跟兒子帶她去醫院時,她呼吸沉重地說:「帶我輸液。」

醫生用急救的方式順暢她的呼吸,保證她暫時沒事後,就開了一大堆單子扔給了她的兒子。

忙忙碌碌一天檢查完,醫生看了一眼片子和其他檢查結果,說出的話讓眾人如遭雷擊。(原題:《輸液》作者:弓之月神。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公號: dudiangushi>,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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