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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頭髮怪婆婆、精神病藝術家,迷幻大師?草間彌生的作品你看懂了嗎?

大多人談起藝術,是一幅仰望和迷惑的神情,彷彿那是一個遙遠而陌生的彼岸。

逛藝術館,看畫,也許文藝青年足跡常至,可普通大眾卻很難在那個空蕩蕩、佔地幾百平方米卻只在牆上掛了幾幅圖片的藝術館裡體會到精神上的極大震撼。

藝術館對於很多人來說可能只是一個拍照發朋友圈的地方。

「哎,這些東西我真的欣賞不來,每次走進藝術館,看到牆上掛的那些畫,一是不知道它畫的是啥?二是不知道要從什麼角度看,就算都知道了,也不知道它的意義和價值在哪裡?」我的朋友如是說道。

是的,也許這就是很多人眼裡的「藝術」,玄之又玄卻莫明其妙,令人大惑不解。

也許曾經的藝術,是古希臘的雕像,肌肉突起,線條分明,是力與美的完美結合,也許曾經的藝術,是東方的亭台樓閣,是西方的教堂城堡,是中國的潑墨山水,是歐洲的彩繪油畫。曾經的那些藝術,令人賞心悅目,在線條、光影、色彩的交錯紛呈中,我們醉於美感、流連於夢幻,感受靈魂的凈化、升華、我們陶情適性,心曠神怡,企圖觸碰柏拉圖一直嚮往和追求的那個充滿真善美的「理念世界」。

然而人類一直以來習以為常的審美,卻在近一二百年來被衝擊得支離破碎。

先是印象派,不再老老實實、循規蹈矩地描繪這個世界,梵高拿著畫筆,大步鏗鏘地登上藝術的大舞台,對台下芸芸埋頭調色摹物的畫家勇敢地展示自己的作品:「我眼中的星空,是旋轉的,是迷幻的,我眼中的滿月是躁動的,跳著舞的,我眼中的柏樹是燃燒的,狂歡的一團活火! 」

台下一大群人站了起身,對著梵高大喊:「你這畫的是什麼啊!簡直像小孩子的塗塗抹抹一樣幼稚!根本看不清楚畫的是啥!」

幾十年過去了,梵高早已飛向了那片洶湧、動蕩、躁動而迷幻的星空世界,台下的那群人聲音越來越小,由嘲笑、不屑、批判慢慢轉向了讚美、誇耀,紛紛開始了模仿、借鑒。

後是抽象派,他們用畫筆把現實世界割出一道道裂痕,並把眼睛埋在裂痕處,仔細觀察裂痕外的風景,如果說印象派不再老老實實規規矩矩地描繪這個世界,那抽象派就是完全轉向描繪另一個世界。

至此,人類的藝術理念和創造角度發生了徹底的、革命性的改變,藝術有了更複雜、更多樣、更自由的內涵和外延,它不再僅僅局限於帶給觀賞者審美上的體驗和享受,而是開始探求世界萬物更多樣的表達方式和存在方式,探求人類意識和思維的所有可能的表現形式,探求個體獨特的精神世界,藝術家們用前所未聞的作品風格不斷重新定義「藝術」——它不再直接等同於美,而是綜合了哲學、形態學、數學幾何、美學、文學等多個領域、多種學科,成為了一種新的形而上學。

讓我們把目光移回半個世紀前,藝術家們接過前輩的火炬,試圖點亮未知和人類無窮無盡的創造力。這便是當代藝術。

提起當代藝術,就不可避免地談到日本的三大當代藝術家——草間彌生、村上隆、奈良美智。

草間彌生

村上隆

奈良美智

筆者有幸受到東原邀請,參加他們舉辦於「東原樂見城」的草間彌生&村上隆雙聯作品展。

進入展廳,是鋪天蓋地的圓點。

毛骨悚然?密集恐懼?我看到有人不由自主地發出了輕聲尖叫。

是的,這就是草間彌生,「圓點女王」,「紅頭髮怪婆婆」,「精神病患者」,「日本藝術天后」,然而這些都只是外人貼在草間彌生身上的標籤,既不能囊括草間複雜而多變的一生,也無法詮釋其藝術思想的內涵所在。人們常常把目光局限在標籤身上,從簡單的標籤出發,粗暴地評價她的作品,卻不肯從她的一生切入,把自己融入她的精神世界,通過她的眼睛去觀察和體驗這個本就亦真亦幻、虛實相間以至於「沒有任何人有資格和能力定義真相」的世界。

如果試圖弄明白草間彌生獨特藝術作品背後的獨特內涵,乃至進一步理解當代藝術與傳統藝術相比,真實內核和價值觀發生的革命性改變,就必須深入了解草間彌生這個人。

1939年,草間彌生約10歲時,開始被大量幻覺困擾,因而時常有自殺企圖。她留有當時為母親畫的鉛筆畫,畫中就已充滿了小圓。

在10歲時,草間彌生畫了一幅鉛筆畫,一個小女孩陰鬱而安靜,沒有一絲笑容,這恰恰是她童年的寫照。

草間彌生10歲時的照片

母親將家族生意經營得有聲有色,卻對女兒的精神疾病一無所知。在她看來,草間彌生所謂的幻覺都是在胡說八道,而畫畫更不是富家女應該做的事情,她更希望自己的孩子成為「收藏藝術品的人」。母親毀掉草間彌生的畫布,罰她和工人們一起幹活,經常把她關起來。「每天打我,還踢我屁股」,強烈的恐怖感讓草間彌生的精神接近崩潰。

童年的記憶雖不盡美好,卻極大地激發了她的創造力。草間彌生不但「發明」了那些張牙舞爪的類似花卉的植物,還把它們做得越來越龐大。花和植物成為草間彌生創作的主題。

《紅南瓜》

《南瓜》

《花》

1954年,草間在繪畫作品《花(D.S.P.S)》中曾有下列的表達:「某日我觀看著紅色桌布上的花紋,並開始在周圍尋找是不是有同樣的花紋,從天花板、窗戶、牆壁到屋子裡的各個角落,最後是我的身體、宇宙。在尋找的過程中,我感覺自己被磨滅、被無限大的時間與絕對的空間感不停旋轉著,我變的渺小而且微不足道。」

無窮無盡,鋪天蓋地而又或大或小的紅色圓點讓人站在原地無所適從,它壓迫而又迷幻,窒息卻不失一種奇異的優雅,陣陣眩暈感從四面八方傳來,鑽入眼眶,讓人置身亦真亦幻,流連於半虛半實之間

這些圓點,顏色統一,然而大小各不相同,排列分布錯落有致,疏密分離,從點,到面,再到一整個包圍起來的封閉空間,這些顏色統一的斑點在肉眼可辨識的對比之中給人視覺上無限延伸的動感,空間的豐盈感以及水平視角下極強的畫面衝擊力。

這是一張無形的大網,而每一個圓點是這大網上的一個網結。置身其中,刻在基因上的動物本能讓人不禁感到壓抑、恐懼。然而,超越這種心理上的恐懼,回到藝術的層面上,我們細思便頗能體會到草間彌生作品中透露著一種深刻的孤獨,因為這個常人看起來布滿怪誕圓點的場景藝術品,也許是她肉眼中的真實世界,她也許是這個世界唯一一個能看到奇怪圓點的人。

她把她所看到的,她所聽到的畫下來,作為她與世界溝通的途徑,也許,這是一種治療。她在藝術世界裡獲得精神的片刻喘息,為精神世界的掙扎換來片刻的安穩。

她就像一頭52赫茲的鯨魚一樣,在一片其他鯨魚無法識別的海域里孤獨地輾轉千里。

「藝術家是被上帝流放到異世界的怪孩子。」

草間彌生的世界隔著一張斑點狀的網,她透過這張網,窺視著另外一個世界,或許在那個世界,她親眼目睹了造物主真實的模樣。他既不是人,也不是某種物質,而是一團概念,一縷思想。人們可以用任何一種人類能掌握的智力方式觀察和欣賞他,數學,音樂,哲學,語言文字,圖形圖像……而我們看到的藝術,也許就是我們目之所及的世界之外,蘊含著「造物主某種思想」的另外一種創造和構建世界的「源代碼」。

這是她另外一個代表作品系列——《無限鏡屋》

宇宙,星空,細胞,原子,種族,空間的無限延伸,時間的永恆流動……

草間彌生把它們看成是來自宇宙的和自然的信號。她站在人類的視野之外,說道:「地球也不過只是百萬個圓點中的一個。」

「如果你一定要問我從什麼時候開始藝術創作的,我可以告訴你,那是在很小很小的時候。我的一生,我活著的每一個日子,都與藝術相關。要是人可以有來世,我還想再做藝術家。無論生與死,藝術對於我來說就是一切。」

這是她對這個曾經在她身上施加惡意和詛咒的世界的示愛,藝術是她遊走於異世界的指南針,有了藝術,即使被上帝流放,她也從未走失。

看到這裡,我想許多人也漸漸對當代藝術的精神內涵有了些許眉目,也嘗試拋除成見,重新審視當代藝術,試圖對草間彌生的這些「怪異」作品做出自己的解讀。

也許你仍然毛骨悚然,沒問題,這是一種理解方式。

也許你認為他們象徵血液、邪惡,是草間彌生自己的一種怪誕和獵奇的行為方式,沒問題,這也是一種理解方式。

但當你不再用「美或不美/好看或不好看」的二元對立觀點去觀看藝術作品,而是用更多維的角度去理解和欣賞藝術品,理解藝術家獨特的精神世界時,我想你已經觸碰了當代藝術的精髓。

而在這個過程中,你實質上得以從另外一個角度觀察這個世界乃至想像另外一個可能存在的世界,並審視人類的某種與眾不同的思想。

你正在奔向通往造物主的路上。

並睜開了第三隻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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