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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兇殘的連環殺人案!兇手竟說他接受了神的旨意?

出品:老煙斗鬼故事

作者:葉輕馳

一章一個怪誕靈異的故事,帶你走進詭異的世界!

精品免費靈異小說《驚奇實錄》第七個故事:殺道。

正文

這晚,我回到住處,正煮泡麵吃,突然接到林總的電話。林總在電話里急吼吼地說,你在哪裡,快到市警察局來,帶兩千塊過來。記住,不要跟任何人說。

我還沒弄清怎麼回事,電話就掛了。

說起林總,我真有一肚子的美好回憶。大學四年,我在林總的公司兼職。這老東西,心挺黑,但特大方。可惜的是,我專業不對口,作為兼職去打打雜還行,畢業後要是當專職員工,就沒這麼可能了。

沒想到,畢業這麼久,這傢伙還記得我!

感到受寵若驚之餘,我意識到,當一名狗腿最重要的資質是,不能多問的時候絕對不要多嘴。於是我識相地帶上銀行卡,提了兩千,趕到警局。

到了警局,我才明白事情的原委。林總帶著小蜜去玩,喝了點酒,接著開車想去賓館快活。誰知路上被臨檢的警察攔下來,發現林總酒後駕車,於是帶回警局罰款。他總身上沒帶那麼多現金,人又不能離開警局,而且也不想讓認識的人知道這事兒。通訊錄翻了個遍,想到了我,便讓我帶錢過來。

交了罰款,老總罵罵咧咧地摟著小蜜往外走,一邊對身後的我說,我待會打電話給財務科的人,你明天去領四千塊,剩下的兩千當成是辛苦費。

遮羞費才是!不過我也不是不識時務的人,走幾步路就可以賺兩千,高興都來不及呢,哪捨得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老總摟著小蜜,攔了輛計程車走了。我則負責將老總的車開回去。正打算開車,就聽到有人敲車窗。我一看,竟然是大學好友李京。李京大學時是體育系的,我們關係還可以,不過畢業後就沒有聯繫了。

李京穿著警服,一副威風凜凜的樣子。我趕緊走出來,抱著李京大叫:「你這傢伙,怎麼在這裡?」

李京告訴我,他畢業後考這裡的公務員,當了警察。今晚加完班,本來想走,卻看到前面一個身影很熟悉,於是走過來,才發現是我。

李京指著車說:「你發財了!」

我苦笑著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無奈地說:「」你看我這身行頭,扔垃圾箱里都沒人撿,像是開得起名車的人嗎?我現在是老闆的狗腿,替他做牛做馬,外加擦屁股善後。不說了,去喝一杯吧?」

李京說:「當然要好好喝一頓了!反正我孤家寡人,不急著回去。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小飯館,飯菜便宜,而且味道不錯。我帶去你去,今晚不醉不歸。」

我把車鑰匙給李京,讓他開車。到了飯館,我們點了幾個菜,要了箱啤酒,天南地北地瞎聊。可沒喝幾杯,李京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是警局的人打來的,好像是讓李京回去。

李京有些為難,我於是說:「」別管我了,公事要緊!我們改天再出來喝酒。」

李京皺著眉頭說:「同事說有名男子到局裡,說有關於最近失蹤案的線索,但一定要見到我才肯說。不過根據同事的描述,那人怪裡怪氣的。我們警局經常碰到這種人,老幻想自己是某件重大命案的兇手或證人,害我們白忙一場。照我看,那人差不多也是這一類的。這樣吧,我開你的車,我們一起回去,應該很快就可以結束了,然後再過來喝酒。」

最近市裡發生了好幾起失蹤案,失蹤者都沒有出走或者離家的動機,只是毫無預兆地就不見了。警局成立了以李京為首的專案組,可還是毫無進展。

儘管報紙說是一般的失蹤,但還是弄得人心惶惶。畢竟民眾也不是傻瓜,失蹤哪會這麼多人同時不見,還沒人回來!

我對這事也頗有興趣,說不定可以從李京這裡得到一些獨家新聞,於是便答應了。

外面下著濛濛細雨。李京開車,沒多久就回到警局。值夜班的警員對李京說:「組長,我讓那人在你辦公室里等。」

李京點點頭,徑直超辦公室走去。我趕緊跟在後頭。進了辦公室,發現裡面坐著一名男子,三十左右,身材魁梧。看到李京,男子的神色頓時緊張起來。

李京說:「我就是專案組的組長。」

男子的眼中閃過一絲警戒的神色,但轉瞬即逝,接著咧嘴一笑,對李京說:「我叫陳東陽,幸會!」

兩人伸出手,正要握手,李京卻發現對方手裡拿著一個相框。李京一把奪過相框,正想質問對方,男子卻搶先說:「剛才等得無聊,順手拿起桌上的照片看看,照片里的人是你的妻子嗎?」

李京點了點頭,將相框放回桌上。我有些納悶,剛才李京不是說自己孤家寡人嗎,怎麼突然就多了個老婆了?

三人坐定後,李京朝我點了點頭,接著嘴角又扯出一絲淡淡的冷笑。我明白他的意思,是指陳東陽很有可能又是哪個精神病院偷跑出來的,讓我別指望能從一個精神病人口中得知什麼內幕消息。

一坐下,陳東陽就迫不及待地說:「那些人是被謀殺,我知道兇手是誰!」

李京饒有興味地看著他,我忍不住問陳東陽:「那你說的兇手到底是誰?」

陳東陽盯著我,一字一字地說:「兇手就是我弟弟!」

這話一說出來,李京頓時癱在椅子上。我「撲哧」一聲,忍不住笑了出來。果然是神經病!

陳東陽也笑了,這舉動讓我和李京訝異不已。他接著對李京說:「等我說一件事,你們可能就笑不出來了。報紙上說這是失蹤案,但有一點報紙沒提到,每個失蹤者的失蹤現場,都留下了一張紙條,上面都寫著同一句話:他們被帶到地獄裡去了!正因為這句話,你們警方才認為很有可能是謀殺,並成立專案小組吧?只不過為了不引起市民的恐慌,你們便對外宣稱是失蹤案。」

李京的臉色已經變了,他厲聲喝道:「你怎麼知道這些?」

陳東陽淡淡地說:「我看過那幾個人失蹤的現場。那些地方都被人用木炭畫了一個大叉,那是我弟弟殺人的標誌。」

這下,李京頓時整個人繃緊了。我也豎起了耳朵,看來這趟可能會有收穫。

陳東陽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兩隻眼睛空洞地看著天花板,思緒彷彿回到了很久以前。許久,他嘆了口氣,緩緩道來:

事情要從二十年前說起。那年我十二歲。母親早逝,我和六歲的弟弟跟著沉默寡言的父親在一個小鎮上生活。我父母都是獨生子女,他們的上一代人被打成「牛鬼蛇神」,沒能熬過來,都永遠留在了在那個荒唐的年代中。我們一家三口在小鎮上也沒有任何親戚朋友。

父親是一名技術工人,早出晚歸。弟弟上幼兒園,每天早上我送他上學,然後我自己再到學校里。下午放學後,我去接弟弟,兩人一起回家。我做好晚飯,父親也差不多回來了,於是一家人一起吃晚飯。

日子就這樣平淡而悠長地過去了。直到那天晚上,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為這種平靜畫上了休止符。

那天傍晚,我和弟弟像往常一樣回到家。我家是老宅子,紅木大門,高牆大院,有地下室,還有一個大花園。回到家,我照例做了晚飯。父親回來後,三個人一起吃飯。

那晚的半夜,我睡得正香,房裡的燈突然亮了起來。父親走進來,叫醒我和弟弟,對我們說:「別睡了,我有話和你們說!」

父親說,他剛才睡覺時,夢到一位身穿古裝的男子。男子面留長須,面貌忠厚,卻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男子告訴他,佛教有所謂「六欲」,即見欲、聽欲、香欲、味欲、觸欲、意欲,世人屢屢作惡,皆因逃不開六欲的糾纏。惡人都是為了滿足自己感官的慾望,而不惜傷害他人。如今世風日下,為惡之風漸次瀰漫,男子於是選中了父親,讓他消滅世間的惡人。

醒來後,父親覺得男子的形貌有點熟悉。家中因為以前是大族,收藏了不少古書,父親逐一翻看,在一本《諸神記》的古書中發現了男子的樣貌。那本書記錄了民間傳說中的各種神祗,有一頁是關於楚大夫伍員的記載。伍員字子胥,楚大夫伍奢次子,其父和兄均被楚平王所殺,後伍員經宋鄭入吳,助闔廬奪取王位,整軍經武。不久,攻破楚國,掘楚平王之墓,鞭屍三百。吳王夫差時,因力諫停止攻齊,拒絕越國求和,而漸被疏遠。後夫差賜劍命自殺。因伍員生而忠義,死後便為神靈,為陰冥中的報應神司,掌人間善惡,揚善罰惡。

父親這才明白,自己被報應神司選中,在人間揚善除惡。

弟弟年紀太小,從小又喜歡聽些鬼怪的故事,因此對父親深信不疑。我那時已經上初中了,加上窮人家的孩子早熟,心智年齡早就不輸給成年人了,便覺得父親的話簡直荒謬透頂,於是反駁道,我們又不是超人,怎麼和那些惡人對抗?

在我看來,父親不過是做了一個荒唐的夢而已。可父親信誓旦旦地說,這次的感覺異常真實,既然上天選中了我們,那一定會賦予我們除惡的能力!

我那時想,也不過是個夢,過不了幾天,父親便會把它忘得一乾二淨了。父親說完,又囑咐我和弟弟,千萬不能將這事告訴別人,否則會引來惡人的報復。

隔天起床,父親沒再提起昨晚的事,我以為事情就到此為止了。

直到有一天中午,父親突然去學校接我和弟弟回家。回到家,他緊張地將門關上,接著拿出一個布包。打開一看,裡面是一根手臂粗的鐵棍和一把匕首。

父親說,中午他去食堂吃飯,吃到一半突然有一陣睡意襲來,接著便莫名其妙地睡過去。醒來後,嘴裡還含著半口飯。父親覺得奇怪,接著便發現身邊有一個布包,打開一看,裡面就是鐵棍和匕首。

布包外面有一副對聯:人逞機謀,陽世間,欺天滅理都由己;神司報應,陰曹內,古往今來放過誰?這不就是報應神司的對聯?除了對聯外,布包上還用木炭畫了個大叉。父親覺得這是報應神司的標誌,表示除惡滅暴。

於是,父親趕緊將我和弟弟接回家,告訴我們:除惡的時刻到了!這鐵棒和匕首就是神賜的法器,對惡人有致命之效。

我這才明白,事情一直沒有結束。父親不斷為那個荒唐的夢製造續集,滿足他自己內心的私慾。我咽了下口水,有點艱難地說,靠這兩樣東西就能制服那些惡人?還沒等我們走近,人家就把我們踢到爪哇國去了!

父親很耐心地解釋,神司賜予我們這兩種武器,必有深意,也許外表普通,但內有神力也說不定。

弟弟深信不疑,要父親教他用這兩樣東西。我在一旁看著,心頭彷彿壓了一塊大石。自從母親去世後,性格木訥的父親變得更是沉默寡言了。老實巴交的他在工廠里等於是隱形人,這對心氣頗高的父親來說,無疑是個致命打擊。久而久之,他的心理難免會變得扭曲,甚至產生異常。

我很想事情就此打住,可心裡卻偏偏比誰都清楚,一旦開了頭,往往就沒那麼容易結束了。果然,沒過幾天,父親又給了我一個天大的意外。

就在幾天後的一個夜晚,父親一回來,就從褲兜里掏出一張紙條,說他在上班時莫名其妙地失神,回過神後,發現眼前多了這張紙,上面還有個名字。紙上有個用木炭畫的叉,因此父親認為是神司的標誌。他說,這是神司給他的第一個惡人名單,也就是要消滅的人選!

紙條上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名字。小鎮上的人,我大多認識,實在想不出有這麼一個人。父親的生活圈子極為狹小,不可能有我不認識的人。如果不是藉機報復,而是毫無理由地想消滅某人,那我更擔心,這說明父親已經徹底失常了!

幾天後的一個深夜,我聽到有人開門的聲音。我趕緊出去,竟看見父親拖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把她拖進地下室。我趕緊回房間。沒多久,父親上樓來,讓我和弟弟下去幫忙。我和弟弟跟在父親身後,到了地下室。

這下子,我才看清楚那個女人的樣子,二十幾歲,長得很漂亮,但此刻臉上滿是驚恐。她的嘴巴被膠帶封住,後腦勺還有未乾的血跡。

父親說,下午有個工友受傷,他送工友到醫院,剛巧碰到這個女的。她是醫院新招的護士,這幾天剛來上班。後來另一個護士叫她的名字,父親才知道她就是我們要找的惡人。父親聽到幾個護士在排班,她被排在今晚的晚班,所以吃完飯,父親就到醫院,趁她一個人上洗手間時,將她打暈,然後拖回來。

這麼漂亮而且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女子,會是十惡不赦只能以死抵罪的惡人?我怎麼也不敢相信,於是提出一個疑問,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人也不少,怎麼肯定是她,而不是同名的其他人?

父親說,神司告訴過他,將那個十惡不赦之人帶回來後,只要用手沾過對方的血,對方做過的壞事便會在我們腦海里一一浮現,這樣就可以證實是否抓對人。

父親已經試過此法。他將我和弟弟拉到女護士跟前,讓我們伸出食指,沾了下女護士頭上的血跡。

弟弟突然大叫:「我看看了,我看到了,她真的是壞人!」

說實話,我手指沾了血,但腦海里並沒有浮現什麼。我大喊道:「根本什麼也沒有!弟弟年紀小,他的話不能做準的。你別一錯再錯了!」

說到這裡,陳東陽停了下來,大口喘氣。哪怕事隔多年,現在想起來依舊是痛苦不堪,心緒久久不能平復。

我趕緊問他,那個女護士呢?後來怎麼樣了?

陳東陽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我父親用匕首結束了她的生命。之後,我們三人在大院子里挖了個坑,將她埋在裡面。」

李京還有點不敢置信:「這麼說來,你父親真的殺了人?」

陳東陽自嘲地笑了笑,回答道,他自己並不這麼認為!他認為自己只是報應神司的一雙手,冥界的神司接著他這雙手,在世間懲惡除暴,讓惡人得到應有的報應。他認為自己是在救人,除一惡以救萬人。

李京沉吟了一會兒,接著又問,那後來呢,你弟弟又怎麼變成殺人兇手?

陳東陽點燃了一根煙,吸了幾口,煙霧繚繞在這個小小的辦公室里。他接著往下說:

殺女護士的那晚,最令我不安並不是父親的瘋狂,而是弟弟的變化。埋了女護士後,弟弟顯得很興奮。我突然驚覺,六歲的他竟然像一頭嗜血的猛獸,一聞到血腥味就興奮不已。

我告訴弟弟,父親所說的一切都是假的,因為他的精神出了問題。所謂的報應神司,根本就不存在。

但無論我怎麼說,弟弟還是相信父親的話!我們誰也說服不了誰,最後乾脆背對著彼此,誰也不理誰。沒多久,我就聽到弟弟那邊傳來了酣睡聲。

我一整晚都睡不著。天際微白時,我乾脆起床下樓,卻看見父親坐在大廳里。他和顏悅色地對我說,我知道你一時間很難接受,不過下次你就會習慣了!

我一驚:還有下次?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是在殺人?

父親搖了搖頭說,這是神的旨意,是天意,這不叫殺人,而是除惡。

我恨恨地說,這是不是殺人,你心裡最清楚!我根本什麼也沒看見,所謂神意,全是謊言。你不只是個殺人犯,還是個自私透頂的人,不惜把兒子拉下水。弟弟才六歲,你就讓他去幫忙殺人。他這輩子就毀在你手裡了!我一定要揭發你!

父親盯著我,許久才說:「我不怪你!不過你要是真的揭發了,這個家立刻就完了。你沒看見,是因為你不相信。只有心存信仰,才能看見真相。你弟弟能看見,便是因為他心無雜念,完全相信了神。」

再說下去也沒用,於是我扭頭回了房間。

說到這裡,陳東陽的眼中有了淚光。他猛吸了幾口煙,緩和了一下情緒。李京忍不住問道,所以這二十年來,你從來沒有告訴過別人?

陳東陽搖搖頭說,我不敢,我也沒這勇氣!接著,他盯著李京說,你們警方不是一直找不到被害人的屍體嗎?我可以告訴你,那些人被埋在哪裡?

你家的院子里?李京脫口而出。

陳東陽點了點頭。李京立刻站起身,迫不及待地說,現在就帶我們去!

陳東陽往外走,我和李京跟在他身後。外面下著不小的雨,事情還沒有弄清,李京不想開警車去,怕太過引人注目,於是我們還是開老總的車。

路上一個人也沒有,遠處不時傳來幾聲悶雷,還有閃電在空中肆意撕扯。想起剛才東陽所說的報應神司,我頓覺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陳東陽說了地址,李京負責開車。李京突然想起了什麼,便問陳東陽,你家的老房子里現在有誰?你父親和弟弟?

陳東陽搖了搖頭,接著說,我父親幾年前就死了,前些日子我弟弟也死了。就因為他們死了,我才願意說出這件事。

說到這裡,陳東陽兩眼望著車窗外。雨淅淅瀝瀝地下,車裡的空氣彷彿也凝固了,沉悶得令人窒息。陳東陽接著說那個還沒講完的故事:

後來,每隔一段時間,父親總會從外面拖回一個人。用鐵棍將人敲暈,再用匕首結束其生命,最後埋在花園裡。一條生命,就這樣塵歸塵,土歸土。

那些被殺的人,有街口賣烤地瓜的大嬸,有五毒俱全的浪子,總之各種身份的人都有。我很好奇,父親是怎麼憑一根鐵棍就將他們全制服,而且從未出意外。

父親說,這就是法器的威力。外表不顯眼,可內有神力,是惡人的剋星。每次沾了所謂惡人的血,我都看不見那些人的惡行。可有一件事我很肯定,就是那些人和父親不可能結仇。父親每次從神司那裡得到名單,上面的名字都不認識,可過不了幾天,總會機緣巧合地碰見要找的人。

父親說,這就是冥冥中自有神的指引。可正因如此,我更擔心了,父親殺害那些毫不相干的人,這隻能說明一件事:他徹底地瘋了。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三年。弟弟從一個六歲的幼童,長成一個九歲的小男孩。他像一隻小老虎,臉上的陰鷙連我看著都覺得心驚肉跳。每次父親拿到名單,弟弟都雀躍萬分。

直到有天深夜,父親將我叫醒,把我帶到花園裡,然後告訴我一件事。剛才報應神司告訴父親,他的大兒子性格殘暴,心中有沒有信仰,再過幾年就會成為禍胎,危害人間。因為,神司要父親大義滅親。父親醒來後,發現桌上的紙條上寫著我的名字。他頓時懵了,沒想到有一天名單上的名字會是自己的兒子!

我冷笑連連,這隻老狐狸終於露出尾巴了,連自己的兒子也不放過!我常威脅他要報警,想必他才將我視為眼中釘,欲除之而後快。

父親臉上寫滿了悲傷,對我說,兒子,如果你肯相信,這就不會發生了。

我恨恨地說,是神的旨意,還是你的意思,你和我都很清楚。別以為其他人都是傻子。我早就想到你會殺我,所以已經將你殺人的事寫在信上,密封在一個盒子里。只要我死了,就會有人將那個盒子交給警察,到時候你也跑不掉。

老實說,這些年來,我恨透了他,恨他毀了這個家,也毀了弟弟。

父親什麼也沒說,整個人彷彿一下子老了很多。他看了我一眼,沉重地說,只要你肯回頭,佛門慈悲,一定會重新接納你的。

說完了這句話,父親就回房了。我站在院子里,心裡的恨意像熊熊烈火!

隔天晚上,父親和弟弟又拖回了一個男子。父親把匕首遞給我,斬釘截鐵地說,這次是你最後的機會了!

我驚訝得說不出話來。繼而一想,這老東西昨晚見殺不了我,便想拖我下水,這樣我就不會去告發他了。我接過匕首,手一陣顫抖。父親在旁邊說,別怕,神司會保佑你的!這是你最後的贖罪機會!

我拿著匕首,慢慢朝男子走近。走到男子跟前,我舉起匕首,緩緩刺下。男子驚恐地睜大了眼睛,極力想掙扎,卻被父親牢牢按住。

就在匕首即將刺刀男子的瞬間,我的手突然一個拐彎,匕首刺中了一旁的父親。父親瞪大了眼睛,眼中充滿了不敢置信。我趕緊退到一邊。匕首刺中了父親右邊的肩胛,並沒刺中要害,傷口也不深。

父親強忍著劇痛,拔出匕首,用酒精處理傷口後,又用紗布包紮好。接著,弟弟突然大吼一聲,拿過匕首,扎進了男子的身體。沒多久,男子便斷氣了。

後來,趁著父親和弟弟到醫院裡去縫合傷口的空當,我收拾了東西,逃到學校去。後來父親到學校來了幾次,想讓我回去,但我都拒絕了。

當時我已經十五歲了,上高一。之後的三年,我住學校的宿舍,平時讀書,晚上則去餐館端盤子洗碗,掙錢供自己讀書生活。上大學後,則做兼職養活自己。

就在我刺傷父親的兩個月後,他出車禍死了。我去找過弟弟,可鄰居說弟弟在父親死後就走了,不知去哪裡。總之,我們一家就這樣徹底散了。

但我想,弟弟並沒有離開這裡,只是躲著不想讓我找到。他一個九歲的小孩,到底怎麼生活?而且之後,陸陸續續發生了很多失蹤案,我知道是弟弟的所為。可我也覺得不可思議,弟弟連生活都成問題,怎麼還有能力殺人?難道那兩件東西真是法器,真的有神力?難道弟弟真的有神司庇佑?

就這樣過了二十年。直到前幾天,我收到弟弟的信。他不知從哪裡打聽到我的地址,寄了封信給我,說他時日不多,這幾天就要隨神司下去了。

我收到信後,趕到老房子里,發現弟弟倒在沙發上,已經死了。經醫生檢查,弟弟的心臟不好,是猝死的。我照弟弟在信中提到的,將他偷偷埋在了院子里。

事情說到這裡,似乎已經結束了。照陳東陽所說,這二十年間失蹤的大部分人,一開始是被他父親所殺,後來則是他的弟弟。

李京也鬆了口氣。但他還是有些疑慮,於是扭頭對陳東陽說,憑多年的警察經驗,我覺得你說的大多屬實。不過,我的直覺告訴我,你似乎還有事情瞞著我。

陳東陽笑著說,既然這樣,你不妨憑著直覺,猜猜我有什麼沒告訴你?

就在這時,車開到一棟老宅子前。陳東陽示意停車。我仔細打量這棟房子,面積很大,圍牆奇高,從外面根本看不到裡面,這也是他們為什麼埋了那麼多人,卻從未被別人撞見。

走進去,才發現裡面的院子之大,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料。陳東陽留在後面關大門,我和李京在前面走。

突然,身邊傳來「砰」的一聲,我扭頭一看,李京已經倒地上了。我嚇了一大跳,腦後突然有一股勁風襲來。我下意識低下身子,一根鐵棍貼著後腦勺掃過。我趕緊閃開,抬頭一看,竟是陳東陽用鐵棍偷襲我和李京!

陳東陽拔出李京的佩槍,指著我,接著將李京腰間的手銬解下,扔到我腳下,命令我說,將你的右手和左腳拷在一起!

我不敢有半分違抗,但這麼一拷,整個人連動彈都顯得困難。陳東陽將李京用繩索捆好,拖到客廳里,然後又把我也趕到裡面。

沒多久,李京醒過來了。陳東陽將那根鐵棍放在桌上,又從靴子里掏出一把匕首,對李京說,聽了剛才的故事,你一定知道這兩樣東西是什麼吧?

神司所賜的法器?我心下大驚。李京掙扎著問東陽,你到底是什麼人?

陳東陽冷冷一笑,指著桌上的東西說,我剛才說的故事都是真的。不同的是,我把兄弟兩人的角色調換了。其實,故事裡的弟弟根本不相信神司的存在,反對的是弟弟,刺傷父親的也是弟弟。趁我送父親去醫院時,他離家出走,之後就徹底失蹤。從一開始,我就站在父親這一邊,只要我的手指沾了惡人的血,我腦海里就會浮現出他們所做的壞事。我看到那個女護士和一個結了婚的富豪搞婚外情,於是護士用藥物慢慢毒死了富豪的老婆。我還看到街頭那個賣烤地瓜的大嬸,活生生將年邁的婆婆餓死……所有惡人,我都看到了他們的惡行,因此我相信父親的話,我們一家被報應神司選中,作為除惡之手。

李京舔了舔乾燥的嘴唇,用嘶啞的聲音說,那為什麼會挑中我?

陳東陽說,昨晚我又從神司那裡拿到了惡人的名單,就是你。

陳東陽拿著匕首,慢慢逼近李京。我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老宅子在荒郊野外,再喊也是徒勞無功。陳東陽並沒有立刻殺李京,而是緩緩伸出左手,沾了一滴李京後腦勺上未乾的血跡。

只見陳東陽的身子突然一陣顫抖。沒多久,他停止顫抖,整個人瞬間鎮靜了下來。他盯著李京,一字一字地說,你殺了你老婆?是不是?

這怎麼可能?可我看著李京,突然發現他的目光中滿是驚恐。果然,李京竟然說,你怎麼知道?這件事不可能有人知道?

陳東陽冷笑著說,你租了艘遊艇,載老婆出海玩,趁她不注意,推她下海,然後毀滅了一切可以證明她和你一起出去的證據。你以為做得天衣無縫,可舉頭三尺有神明,老天把這一切看在眼裡呢,這就是你的報應!

陳東陽舉起匕首,可就在這時,李京突然飛起一腳,將他的匕首踢飛。沒等陳東陽反應過來,李京已經拿起桌上的鐵棍,對著陳東陽的後腦勺狠狠敲下去。陳東陽哼都沒哼一聲,便昏倒在地。李京從東陽的腰間拔出槍,放回自己身上,然後拿出繩索,將陳東陽綁起來。

我不禁鬆了口氣,可突然想到一件事。糟了,剛才聽到李京親口承認殺妻,他應該會把我滅口吧!想到這裡,我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綁好沒多久,陳東陽就醒了過來。他見自己被綁著,一臉不相信的樣子,大呼小叫著,怎麼可能?神司會保佑我,我怎麼會被綁著?

李京臉上突然顯出一絲獰笑,對東陽說,怎麼,很難接受吧?你以前再危險的情況也碰過,可每次總會奇蹟般地化險為夷。甚至我們警方在檢查那些失蹤者所在場所的監控錄像中,你明明應該在裡面,可卻總是莫名其妙地消失。這一切,你覺得是神司在庇佑你。可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你也會被神司拋棄?

陳東陽還是一臉不敢置信。李京接著說,如果我告訴你,我的原名是陳東興,你會不會比較容易接受?

陳東興?我還沒反應過來,陳東陽已經失口驚呼,陳東興?你是我弟弟?

我頓時愣住了。可接下去,李京卻給出了一個解釋。九歲那年,他刺傷父親,接著倉皇離家。他不敢回去,用僅剩的一點錢買了張長途車票。到了外地後,四處流浪,睡公園,當小乞丐,後來被送到孤兒院,最後又被現在的養父母領養。送入孤兒院時,他用的就是假名。被領養後,他重新取了個名字,就是現在的「李京」。沒想到,畢業後陰差陽錯,又回到了家鄉。當年九歲的孩童變成了二十九歲的英勇警察,面貌早就完全變了,難怪連陳東陽也沒認出來。

陳東陽還在震驚中,李京對他說,剛才你說的故事裡,把我兄弟兩人的角色都顛倒了。那晚,應該是父親把我叫到花園裡,說神司給他名單中,出現了你的名字。神司說你日後會作惡,讓父親防患於未然,當時就把你消滅。父親終於還是下不了手。因為你相信神司,你看到了那些惡人的罪惡,所以父親認為你是有慧根,可以挽救的。可沒多久,他就遇上車禍,當場死亡,這就是違背神意所得的懲罰,神司終究沒有原諒他。

李京接著對東陽說,其實我早就知道你今晚會來找我,也知道你是我哥,因為我得到了神司的指引。正因為神司的庇佑,我才得以解開繩索,才能將你打倒在地。你說神司的名單里有我,其實是神司把你引到我面前,讓我消滅你。

不可能,你不是不相信嗎?怎麼可能得到看得到神司?陳東陽大喊。

李京說,一開始我確實不相信。九歲那年,我離家後,四處流浪。有一次,我幾乎要凍死了,可就在那一剎那,你知道我看到了什麼?我看到了神司,和父親描述的一模一樣!從那天起,我就相信了。之後,我被領養,二十年來過得順風順水,不能不說是神司的保佑。後來,我接到名單,第一個人就是我的妻子。前幾天,我又接到第二個名單,對象就是你——陳東陽,我的親哥哥!

不可能,我怎麼可能成為名單上的惡人?陳東陽怎麼也不相信。

李京說,因為父親的死,神司才給了你改過的機會,可你並沒有珍惜。從小時候起,你就偽造名單,把那些欺負過你的人說成神司給你的名單,因此害了不少人。後來,你依舊我行我素,看誰不順眼,就殺了他。大多數死在你手下的人,僅僅是你個人的意思。你是在殺人,不是除惡。因為你無藥可救,神司放棄了你,於是讓我代替你,因此你也成為了名單上的人。

說完,李京拿起桌上的鐵棍和匕首,說從今以後,這兩樣法器就屬於我了!

陳東陽罪惡的一生,就這樣在李京的匕首下嘎然而止。我以為自己也難逃一死,李京卻為我解開了手銬。將陳東陽埋在院子里後,李京開車,送我回去。

路上,李京說,你一定對我很失望吧?一個人,怎麼會連自己的妻子都殺?

李京接著說,接到第一個名單的時候,我確實震驚了。後來偶然的一次機會,我妻子流鼻血,我幫她擦血。可手指一碰到她的血,我的腦海子就浮現了這樣一幅畫面:我的養父心臟病發,養母到二樓的房裡替他拿葯。可就在她下樓梯時,妻子從後面閃了出來,突然推了養母一把,讓她從樓上摔下來,頭正好撞在一個尖角上,當然血流如注,沒多久就斷氣了。我養父眼睜睜看著這一幕,心臟病更加嚴重,也追隨養母而去。這畫面的最後一幕,是我妻子停留在嘴邊的獰笑。我才知道,她嫁給我只是貪圖我養父母的巨額財產,為此她不惜把自己偽裝成一副賢淑溫柔的樣子,卻暗地裡盼著我養父母早日歸西。她心如蛇蠍,竟然這樣害死了對我恩重如山的養父母。我知道她心裡只有錢,假以時日,我肯定也難逃她的毒手。於是,我決定接受神司的名單,所以就有了後來的事。

法律講求證據,報應卻不吃這一套,以暴除惡,孰是孰非,著實難以斷定。

到了一個路口,李京下車,讓我一個人開車回去。臨走前,他突然摸了下我的肩膀。我大吃一驚,原來肩膀上剛才被匕首擦了一下,划了道小口子。李京的手上沾了我的血。許久,他突然朝我揮揮手,說道:你這小子,真是個好人!

自此以後,我再也不敢去找李京了。

可有一個晚上,我加完班,正走在回去的路上。天上下著濛濛細雨,我朝公交站奔去。跑了一會兒,我突然發現路邊似乎有個熟悉的身影。仔細一看,竟然是李京。他也發現了我。昏黃的路燈下,他幽幽的目光令我渾身汗毛直豎。

我看到李京轉過身,朝著一棟住宅樓走去。他穿著雨衣,裡面鼓鼓的,有個鐵棍形狀的東西從裡面凸顯出來。

沒過幾天,報紙上又報到了一起新增的失蹤案,失蹤者消失的地點,正好是在那棟李京進去過的住宅樓。

奇怪的是,我借熟人之便,翻遍了所有的監控錄像,根本沒有李京的影子。

我把這份整理好的檔案拿給蘭花哥看的時候,他的反應只有一個字:「嗯!」

「到底怎麼樣?」我問。

蘭花哥依舊是一個字:「呵!」

我不得其解:「到底啥意思?」

看我呆愣的模樣,蘭花哥苦著臉說:「意思就是,俺痔瘡犯了,別煩我!」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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