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瓜嘍，老熱的天了
近日，六叔畫了一些關於瓜的畫兒。我雖不懂畫兒，但也覺得意趣盎然。那是六叔年少時的瓜兒。
不吃瓜不算夏天
桃花君
每增一歲，彷彿懂事了些，知道了哪些事可以做，哪些事不能做。但兒童時，若做了後來認為不應該做的事，大人也不會過分的責備，嘴上罵兩聲或者給兩個大嘴巴子，事情便過去了。有記性的便記住了，沒記性的重蹈覆轍，繼續挨大人的吐沫星子。
小時候的我，說不上聽話，也說不上頑劣，但有點後知後覺的傻勁兒。有三五姐妹兒，嚷著給我說媳婦，還噗嗤的笑著，說胖胖的、有尾巴的，還愛睡懶覺。這可把我高興壞了，整天想著帶尾巴的「小姐姐」該長啥樣子。再見到她們時，也不好意思問，便跟在她們屁股後面，有次竟然跟到了廁所。後來，我的名聲便壞了，小哥哥見到我，就取笑我，小姐姐見到我，也笑得很大聲，彷彿吃了一顆快樂的爆仗。
那時，頂多六七歲吧。不知不覺，便成了一個笑話。
另一個笑話，說起來有點害羞，成了小說《血淋淋一條街》的素材。
那是一個夏天，知了爽的不行不行的，叫起來沒完沒了，還那麼大聲兒。躺在涼席上的我，總也睡不著，便想到到田地里碰碰運氣。綠油油的紅薯秧兒，一望無際，那個年紀，海便是那麼大的面積了。就是那紅薯秧兒，風一吹，便搖曳起來，心都舒服多了。大家有所不知，秧兒底下真是應有盡有，什麼啃紅薯的野兔兒，乘涼的野雞兒，吃老鼠的紅蛇兒，還有各種各樣的甜瓜兒。
沒錯，就是甜瓜兒。有自己長出的，叫野瓜；也有鄉親親手種得，自己吃，或者賣給人家。很不幸兒，通過綠油油的紅薯秧兒，我看到了數不清的甜瓜兒。有白糖罐、面瓜、西瓜，總之各種瓜兒都有。先找一個個大的，敲一敲，老響了，便摘下來，用指甲順一個圓線，左右一掰，便開了。瓜水帶著瓜籽便流了出來，地上、身上、手指上都是。先將滿是瓜水的手指送到嘴裡，再去喝瓜肚子里的甜汁，最後大口的咬瓜瓤。那感覺真是棒極了。
很快，便生吞活剝了三四個。不過癮，還摘了兩三個大的，藏在肚兜里，帶回家去，下午熱了再吃。
但是很快便出事了。瓜竟然是鄰居家二老爺家的。結果便是，他家的兩個兒子，比我大兩三歲，蹲在我家的門前，破口大罵。罵得那個難聽啊。
到了晚上，想來他們罵得夠辛苦了。可沒想到，吃完晚飯，接著來罵。受不了的我，只好灰頭土臉的去找二老爺，認錯。
他說了一句我一輩子都忘不了的話：
偷也要偷人家隔壁村的，不要偷自己村的，你要吃，跟我要嘛。
那個時候，我才八九歲，還沒有外村與里村的清晰概念。又不知不覺，成了人家的笑話。
今天，看到六叔的瓜畫，便想起了小時候，是以為記。
2018/5/28下午守拙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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