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不招國防生又怎樣？我依然無悔昔日的選擇！

原標題：今年不招國防生又怎樣？我依然無悔昔日的選擇！

軍渡： 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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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那一年他愛上了一匹野馬，想要策馬揚鞭，卻發現這個家裡並沒有草原。確切地說，那時他的家裡只有雜草叢生的後花園。

就在我前不久參加了一次會議，主講的嘉賓也是胸前五排的麥穗了。在講解軍隊人才培養的歷史時，直言不諱地指出我們曾走過一些彎路，比如國防生。他說，直到現在我們才發現，軍隊的指戰員還是需要軍校來培養，軍隊的人才最需要的品質是奉獻精神。

不知道大家聽到這樣的講話會不會有這樣一種感覺，不論這個事物是好是壞，如今被取消了，就只當它是一無是處。這時候想到了一句話：「牆倒眾人推，破鼓萬人捶」。

當年人們說軍隊缺少高學歷人才，他們絞盡腦汁學出了這麼一個制度，但後來發現，這批高學歷的人才就像硬塞進去的一樣，看似這些幹部的結構在變化，實則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當然，有很多國防生都能夠在崗位上取得很不錯的成績，但是我們大多看到的情況卻是這樣：不是國防生的誕生促使了軍隊的改變，而是軍隊改變了國防生。

但是，令人值得慶幸的是，那些被改變的國防生們，還始終堅持著自己的初心——他們選擇國防生的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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貳

越是受到鄙夷的目光，就越容易看清自己的內心。國防生也是如此，這個制度取消後的一年裡，當身邊其他人知道你是國防生之後，都會和你聊上兩句：

「誒？國防生制度不是取消了嗎？」

「以後沒有國防生了吧？」

「國防生確實不適應部隊啊。」

你也最多強顏歡笑地回應一句：「是啊。」正如我們所見的，大多數人不願意承認的事實終究在現實中暴露出來，一些被理想遮蓋的預期，也終究逃不過他的硬傷。

不禁會想起我們一開始想聊的話：究竟是需要人來改變環境，還是人去適應環境呢？那時候的花園主人，也許並沒有弄清楚這個關係。

事實是，一匹一匹野馬被送進了雜草叢生的後花園裡，有的掙脫枷鎖追尋所謂自由，有的堅持初心安之若命。不知不覺中，一幅追求自由的青春畫面被那些掙脫枷鎖的野馬們勾勒出來，成為「契約精神」的反面教材。

而那些堅持初心和安之若命的野馬們也並非站在對立面，他們或許在等待著什麼，可能是在等待這裡終有一天能繁花似錦，也可能是在等待自己不甘卻被迫的蛻變。

我羨慕那些「園外」的野馬們，更敬佩那些「園內」的野馬們，他們都在這短暫的生活中有勇氣地選擇了自己命運，也許有的人曾經後悔、正在後悔，但他們知道今天、明天，他們該幹什麼，他們想要什麼，他們在等待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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叄

大仲馬在《基督山伯爵》一文的最後告訴我們：人類的全部智慧都包含在兩個詞裡面：等待與希望。有期待的生活是美好的。被無數麥穗們嫌棄的野馬們，不論是對自己還是對環境都有著很高的預期，因為在這兩種預期的對比下，大學四年後的夏天總是會有兩個結果：走與留。

對自己的預期超過對部隊的預期的人們會想走，而對自己預期低於對部隊的預期的人們則會想留，當然，這不是絕對的。

作為自己人都知道，越有技術的、越有家業的，更有可能去追尋自己認為的自由，而其他的雖有一腔闖出天地的熱血，卻被現實無情地控制。每個人都是千軍萬馬擠過獨木橋的，每個人都或多或少有軍旅夢，每個人都不甘於平庸。

現實的選擇也將我們推向道德的邊緣，就是因為他們有勇氣離開這個圍城。他們被圍城裡的人們指責、蔑視，被即將進入圍城的人們羨慕，甚至嫉妒。就像曾有個兄弟這樣對我說：「難道不去部隊就不是為國家做貢獻嗎？」是啊，你肯定也會有同樣的感受，現實與理想之間總有一個是不能放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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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

曾經參加過一次會議，也是一位胸前五排的麥穗談國防生這個群體，我認為他能夠看到這個制度的內核，但他可能也意識到一個問題：步子邁大了扯著蛋疼。他說：「國防生這個群體都是高學歷的人才，思維敏捷而靈活，都是可塑之才……如果他們能堅持到最後，一定成為優秀的麥穗。但是，問題是他們大多都堅持不下來，這是一個很大的問題……」。一定有很多人在這個制度取消之前都有這樣的理解，因為那個時候還不是一面倒掉的「牆」和一個破掉的「鼓」。

堅持，往往意味著放棄。因為你面對的不再是一個模稜兩可的概念，而是需要你斬釘截鐵地守住的底線，那你必將放棄其他所有曾經夢想過的，曾經擁有過的，甚至是曾經失去過的。而這面對的一切，都很平凡。我們都在Reform and Opening 的死角里，期盼著春風沐浴。

如今我們還是能看到很多國防生努力的身影，當然也不乏固步自封和追求「自由」口號的人們。國防生這個群體的代名詞成為我們共同的回憶，也成為我們身處這個變革時代的標記，印證著一段歷史，也留守著一份純真的野心。我們是那個時代的遺珠，也定會成為這個時代的鮮血。

如果有人問我是不是國防生，我會堅定地告訴他我是；

如果有人問我國防生為什麼取消，我會毫不猶豫地告訴他：因為我們曾經走在了時代的前列。

願在外面奔跑的野馬們一定腳踏實地，願在裡面留守的野馬們不要妄自菲薄。我說不清楚人和環境的關係究竟是怎樣的，因為事實是：野馬不再會有，而草原，只能請時代給我們一個期待。

取消正好一周年，感慨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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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後

如果硬要武斷地說國防生好或者國防生不好，那將會陷入二元論的泥潭無法自拔。只能說，有的國防生適合，有的不適合。從取消的結果來看，這個政策出發點是好的，但細節是簡單粗暴、未經充分論證的，以致於結果上沒有達到特別理想的效果。所謂「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如果有相對合理寬鬆的退出機制讓國防生可以選擇，他們也就不會這麼焦慮和極端了吧。畢竟，誰願意總是自稱「野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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