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鴻銘：我通曉的十門語言都是背出來的

文/ 江永聰

大家好，我是辜鴻銘，我是個死人。在下面躺了九十年，悶的慌，出來跟大家嘮嘮，嘮完我就回去。今天主要嘮我的語言學習經驗。

01

正如你們所知道的那樣，我這一生，從來沒有活在別人的期待里。在大部分人自我意識從未覺醒的年代裡，我已是風一樣的男子，無論往哪個方向刮，都有自己的Tempo。我TM真正活過。

我阿瑪講英語和馬來語，額娘講英語和葡萄牙語。十三歲的時候被器重我的乾爹帶到歐洲。初到英倫的時候，說實話，我被她的繁榮驚到了。英國剛完成八十多年的工業革命，又沉澱了二十多年，處處欣欣向榮，我內心有點激蕩。但我很清醒，並迅速做出了好好學習他朝學成歸國大展宏圖的決定。我不是那種看到不屬於自己的美好就想留下來的人，我懷念我那落後的故土。那年，列寧剛出生。那年，我十三歲。這個歲數的你們，是不是還在看小豬佩奇？

生活之不如意常八九，即便你有個靠譜的乾爹。走在街上，他們都帶著異樣的眼光看我的黃皮膚和烏溜溜的長辮子，鄙視和嘲諷包圍著我。我感到窒息，夜裡常常睡不好覺。但我不是那種玻璃心的人，我也沒空憂傷。我開始一頭扎到書海里，盡情吮吸西方文明的精華。

02

我在愛丁堡附近的一個學院讀了兩年，算是預科吧。後來考上愛丁堡大學的文學院。這期間，我瘋狂喜歡莎士比亞、歌德、卡萊爾、阿諾德、愛默生、伏爾泰、狄德羅、萊布尼茨等哲人、學者和文豪。他們當中有很多中國粉，他們的書籍也自然成了我了解和認同母國魅力文明的精神食糧。

通常我看書學語言有幾個階段。一是認同和喜歡，就是那種乍見之歡。這個階段眼睛是發亮的；二是反覆閱讀認可的語言作品， 通過反覆閱讀，了解詞句之精妙，明白文字所承載思想之高深，把握布局謀篇之玄機。 這個階段內心是痴迷的；三是背誦，好的東西只有儲存下來才能為己所用。這個階段大腦是乾貨滿滿的。

我究竟背了多少東西呢？莎士比亞37部劇，一百多首十四行詩；彌爾頓長詩《失樂園》，歌德的《浮士德》，卡萊爾的《法國大革命》，用拉丁語和希臘語寫的一些古文等等等等。我不僅會背，關鍵是很多的我還能倒著背。

東西背的多了，人也自信和坦然了。 用起那些外語來，就像雷神的錘，公孫大娘的劍，要多順手有多順手。 朋友圈也高大上起來。跟托爾斯泰做筆友，和泰戈爾一起獲諾貝爾獎提名。。。誇我的人就更多了，基本上都是千萬以上的大V。

（左二）徐志摩 （中）泰戈爾

小林（林語堂）說我「英文文字超越出眾，二百年來，未見其右。造句，用字，皆屬上乘。」有西方人說我的文章「可以與維多利亞時代的任何大文豪相比拼。」德國作家帕凱說我「是可以用地道德語與之交談的第一個中國人。」孫中山給近代中國英語人才排名：「其一是辜鴻銘，其二是伍朝樞，其三是陳友仁。」史華茲欣賞我精通拉丁文、希臘文、德、法、義大利語，同時特彆強調我的英文「無懈可擊」。哈哈，所有誇我的話我都認了。

儘管語言上文學上懂這麼多，我還是盡量不讓自己看起來很自負。但有時候，你們知道的，控不住嘛。不過我主要打擊的是外國人。用英語懟英國人，用德語懟德國人，用法語懟法國人，甚至用俄語懟俄國人。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毛姆來我家串門，我也是連批帶貶。該嫌棄的嫌棄，該懟的救懟，活出真我風采！

我沒有做完人的壓力。不像胡適一樣，一天天的，老端著，看著都累。他從美國學了點通俗英語回來，發音都沒整明白。書背的少的人怎麼可能領會得到這些個語言的韻律美呢？！希臘文和德文都不知道，還敢跟學生講哲學。有點小膚淺哦。

。。。

03

歐洲留學，我資格最老。算是你們的學長。聽學長的話，好好背書，好好生活。也不難：一要有乍見之歡的情感，二要有反覆練習的毅力，三要有背誦的決心。

所謂信手拈來不過是背的很熟罷了。

咳咳，不說了。要下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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