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意四方：愛在割捨中前行

最新 05-31

【作家/詩人作品】

▼愛在割捨中前行（散文）

作者/雲意四方

要出遠門了，除了擔心年事已高的奶奶和母親的健康，最放心不下的還是孩子！看到孩子看我收拾行李時的眼神，我便讀懂了她幼小的心，那種寫在臉上說不出口的依戀和不舍！

喜歡吃的零食，我叮囑她今天隨意選，我負責跟著就是。女兒就應允著開心地緊牽著我的手這邊看看，那邊摸摸，平時碰她的手都不讓，這會倒是乖巧，生怕我會走失似的，感覺真很驚訝。孩子有孩子的眼光，偶爾發現顏色包裝花俏一點的小食品，就隨手拿了幾個，數量不多，一定不超過3個，見孩子喜歡的我督促豉勵下讓多拿些，也就順手再加一兩個小心翼翼地放進食品袋。

我便好奇的問:"為什麼不多拿點"? 女兒說:「爸爸沒錢啊，拿多了你還要打工！"

孩子的話雖然不經意，卻讓我吃驚，心裡瞬間湧起一陣無名的酸楚和淡淡的欣喜，女兒看來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思維！只是我的無能，讓女兒也跟著潛移默化地有了這種意識！我知道我欠家人太多，她們和我還有很遠的路要走！

要走的當天，特意起了個大早，同行的還有妻，妻的隨行是在去留兩難之中的最終抉擇，想想母女割捨的那份煎熬和無奈可能更優於我吧！只是我沒刻意向妻問起，其實也不用問！事實上這種感觸早已印證在母親的眼神里，寫於每每臨行媽媽的叮囑里……無數次讓我不止一遍地讀懂，懂在了心裡，只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大概這就是母愛吧！唉！孩子還在夢中，我飽飽地吃過了母親半夜起來為我們煮好的擀麵條，為了趕村裡唯一一趟通往縣城的早班車，又一次看看還在甜睡的女兒，我不忍把她喚起，再次看到她失落的眼神！

轉身提著衣物就出了門，天剛蒙蒙亮，東方還有值夜的星光在閃！聽完母親臨行的『嘮叨』，奶奶隔著小屋的窗戶又問，是不是要走了，這次出去啥時候回來？呵，這不還沒走哪！我不禁苦笑，幾天前奶奶在飯桌上好像也問起過，只是當時我很茫然！打從爺爺去世後，我知道奶奶的孤單，大概有人陪著聊聊天打發時間就是她的快樂！都說人生是個減法，見一面就少一面，奶奶，母親，孩子，我的親人，如果有時間我有何嘗不想常常陪在你們身邊！

上車那一刻，我不記得有沒有回頭，只是心裡酸酸的，隨便和妻找空坐了，好一陣子妻也一言不發，只是隔窗聽見母親說：「你們路上小心，到了給我打電話」！車啟動了，我沒有回答，只是本能地回頭，多看了站在原地為我們送別的母親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