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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與近系列:一個重量級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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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拉扎爾車站背後》by Henri Cartier-Bresson, 1932

「攝影就是運氣。當時那裡有一個柵欄,我把相機伸進了柵欄里。那就在於幾分之一秒。」

——亨利·卡地亞-布列松

作者:聖道文化雜誌

參考資料來源:維基、百度、瑪格南圖片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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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新聞攝影之父

亨利·卡蒂埃-布列松(1908.8.22~2004.8.2)是一位享譽世界的人文攝影家,決定性瞬間理論的創立者與實踐者,被譽為 " 現代新聞攝影之父 "。

他一生從事攝影半個多世紀,足跡遍及世界各地,拍攝了大量精彩照片,被譽為 「 當代世界攝影十傑之一 」、「人類喜劇的報道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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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性瞬間》

決定性瞬間是卡蒂埃-布列松1952年在他的攝影集《決定性瞬間》中提出的攝影美學觀念,特指通過抓拍手段,在極短暫的幾分之一秒的瞬間中,將具有決定性意義的事物加以概括,並用強有力的視覺構圖表達出來,這種抓拍的攝影思想同時也被與布列松同時代的德國攝影家愛瑞克·薩洛蒙博士、英國攝影家比爾·布蘭特、匈牙利著名戰地攝影記者羅伯特·卡帕等攝影名家所推崇,並成為新聞攝影最有效的手段。

布列松認為,攝影作品承擔著重要的社會責任,每個攝影師都應深具尊嚴感,都應意識到:無論一幅攝影作品畫面多麼輝煌、技術多麼到位,如果它遠離了愛,遠離了對人類的理解,遠離了對人類命運的認知,那麼它一定不是一件成功的作品。

布列松的立意是高遠的,但他選取的素材通常都是微小的。因而,他的相機對準的都是我們現實中可見的、熟悉的人和物。是他讓我們發現,在這習以為常中有美和感動。

為了更近距離的接近人群,布列松經常將照相機隱蔽起來。他的拍攝理念富創造性,非常善於用鏡頭捕捉生活中轉瞬即逝的畫面。他曾這樣描述自己對攝影的迷戀:「 我整日在街頭尋找,隨時準備記錄生活的點點滴滴,將活生生的生活完全記錄下來。 "他用黑膠帶遮住照相機的閃光部分,以便更好地融入到人群中。他堅持攝影師必須僅僅使用現有的光,不要在暗房裡剪輯,而更應該在"照相機"里現場剪輯。

布列松的照片所截取的瞬間,不僅是當下發生在他眼前的一瞬,更是事件此前此後整個過程中的一個波峰。他的作品集《決定性瞬間》,成為無數攝影愛好者的教科書,"決定性瞬間"攝影理念也為廣大同行接受和效仿。

布列松使用的照相器材是最少的,這與他現實主義的風格有關,他不希望拍攝引人注意,其照片不依賴於專門的設備和技術,他通常使用35mm平視取景小型相機,使用50mmf2的鏡頭拍攝,拍攝方法仍然是以自然和真實為宗旨。他從不使用閃光燈等附加光源。當光線不足時,他寧可使用高速膠片。他總是力圖最大限度減少主觀性,把客觀存在的瞬間展現給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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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奇人生

1908年8月22日,亨利·卡蒂埃·布列松出生在法國巴黎附近的香特魯小鎮。

他的父親擁有一個紡織廠,母親的家族則世代經營棉花,並在諾曼底地區擁有一個很大的農場。亨利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所以他們希望亨利長大後能夠接管家族的生意。但不幸的是,亨利對做生意絲毫沒有興趣,由此,卡蒂埃·布列松家族的歷史上,少了一個也許會很出色的生意人,但卻增加了一個影響了整個20世紀攝影歷史的人物。

他在中學學習時間,有一架布朗尼照相機,起初只是為了拍些假期生活照片,以便豐富他的紀念相冊。不久開始認真地通過取景框觀察一切,從而為他心目中的小小世界逐漸變得寬闊起來。

1927年,卡蒂埃-布列松進入了洛特學院(Lhote Academy),師從安德烈·洛特。在那裡學習的兩年,卡蒂埃-布列松戀上了黃金分割、割圖秩序,「 沾染上了幾何學的病毒 」。

除了繪畫方面的知識和技藝,卡蒂埃-布列松在1998年由Patricia Wheatley指導的紀錄片《Pen、Brush and Camera》,稱他在攝影上所知的一切都是從安德烈·洛特而來。也許是為了讓他成為一個有鑒賞力的生意人,布列松的父母從小就讓他學習素描,但對他影響最大的卻是他的叔叔路易—— 一個極具天賦的畫家。

「 1913年的聖誕節,我第一次走進叔叔的畫室,當時我只有5歲,但馬上就被畫布和畫室的味道迷住了。 」布列松由此開始跟隨叔叔學習油畫,但很不幸,不久之後路易就死於第一次世界大戰。

布列松1927年開始跟隨他的第二個重要的老師——立體派畫家和雕塑家安德雷·羅特(André Lhote)。羅特不僅帶著他的學生去盧浮宮研究古典繪畫,他們也會去最時髦的畫廊研究當代作品,當時超現實主義運動剛剛興起,布列松馬上就被迷住了,於是他常常光顧當時巴黎的超現實主義基地—— 希拉諾咖啡館,並和一些當時的風頭人物有了密切的交往。

1930年,22歲的布列松應召入伍,之前的兩年,他在英國劍橋大學攻讀英國藝術與文學。軍隊生活顯然讓布列松很難適應,他後來回憶說:「 那真是一段艱難的時光要知道,你的肩上正扛著來複槍 。」

1931年回國以後,他參加了當時的超現實主義小組,並從事攝影活動。退伍之後,布列松出人意料地去了當時法國的非洲殖民地象牙海岸。雖然他很少談及自己的這段經歷,但一些研究者認為他受到了康拉德小說《黑暗之心》(Heart of Darkness)的影響,小說以一次沿剛果河而上的航行在布列松面前開啟了非洲神秘腹地的大門。

由於格里菲斯的巨片《紐約的秘密》、斯特羅海因的處女作《破碎的百合花》、艾森斯坦的《猛禽》等電影的影響,加上不久他又結識了一些攝影家,並為他們的攝影作品所傾倒,從此產生了獻身於攝影藝術的信念,並以進行攝影、自己親手沖卷和洗印照片等項工作為極大的樂趣。

布列松真正從事攝影活動是在30年代初期。當時,22歲的布列松去非洲象牙海岸,並在那裡買了一架相機進行拍攝。但一年以後,當他正要回國時才發現這架相機的鏡頭已經發霉,結果所拍照片全部報廢。後來,他發現併購買了萊卡相機,從此這架萊卡相機成為他時刻不離的終生夥伴。

布列松在象牙海岸以打獵為生,他獵殺野豬和羚羊,然後把獵物賣給當地的村落。在打獵中,他形成了貫穿他一生的攝影技巧——準備,等待,等待,等待,最後扣動扳機或者按下快門。

布列松一生都用全手動的相機拍照,他厭惡自動相機,因為 「 就如同用機關槍獵殺松雞 」。很多人所欽佩的布列松在巨大壓力之下的冷靜,也得益於打獵。

法國導演路易·馬勒曾回憶,1968年法國「五月風暴」,當時巴黎學生暴動已經達到最高峰,到處一片混亂,但布列松仍能冷靜地面對事態,一小時只拍了4張照片。

布列松在象牙海岸差點死去,因為他感染了「黑水病」,在持續的高燒中,他開始籌劃自己的葬禮。他寫信給自己的祖父,希望祖父可以把他埋葬在諾曼底一處森林的邊緣,因為德彪西當年曾在那裡演出過。但最後,他還是掙脫了死神的雙手。他在象牙海岸時已經擁有了一台照相機。不過,他的那段「非洲記憶」

流傳到現在的,只有7張照片。

在非洲死裡逃生之後,布列松回到法國,定居在馬賽。他徹底放下了畫筆,拿起了照相機,對此他曾解釋說:「 我當時突然領悟到,照相機可以在一剎那凝固不朽 。」他在馬賽購買的萊卡35毫米照相機和50毫米鏡頭,此後陪伴了他很多年。

1932年,他第一次在美國紐約,然後又在西班牙馬德里展出了他的攝影作品。

1932 ~ 1934年,布列松拍攝了大量被彼特·加拉斯稱為「現代藝術的主旋律」的著名作品。他開始注意一些被早期法國、西班牙、墨西哥攝影記者選擇的主題。他們不只注重報道和製造新聞熱點,而且將瞬間與平凡的生活融合成為一種視覺美感,他的著名作品《孤獨的法國騎車人》和另一幅殘垣斷壁間嬉戲的兒童的作品都具有這種感覺。

1934年,他旅居墨西哥一年,從事攝影創作。

在這期間布列松結識了波蘭攝影師西莫爾(David Chim Seymour),然後通過西莫爾認識了卡帕(Robert Capa),後來三個人成為大名鼎鼎的「瑪格南圖片社」的創辦人。卡帕曾對布列松說:「 不要給自己貼上超現實主義攝影師的標籤

做一個攝影記者吧,否則你很容易落進自己的套路里,把超現實主義暫時放在角落,向現實前進,不要猶豫。 」

1935年,布列松在美國同保爾·斯特朗從事電影拍攝工作。

1936 ~ 1939年,布列松為讓·雷諾,阿雅克,貝克爾和安德烈·茲沃波達當助手,拍攝影片《生活屬於我們》《鄉村一部分》和《火的規律》以及紀錄片《生命的勝利》。

1937年,義大利入侵衣索比亞。1936年7月,西班牙爆發內戰。在法國知識界掀起了政治熱潮。年底,布列松編導了一部為西班牙共和黨集資解決藥品問題的紀錄片《再生》。在這一年的年初,他又開始拍了一些照片。此時的布列松以一種緊迫感,而不是藝術家的敏感專心地投入創作。後來他在當時著名的超現實主義作家路易斯·愛瑞根創辦的《共產主義日報》任攝影記者。他的作品也經常發表在另一家共產主義者周刊《思考》上,那時和他一起工作的還有兩位攝影家羅伯特·卡帕和戴維德·西摩,他們成了親密的朋友。

在現實世界中捕捉到超現實的另一面,正是超現實主義對他的影響。作為一個在20世紀初巴黎塞納河畔資產階級社區成長起來的年輕人,布列松難免受到各種各樣時髦藝術潮流的影響。布列松也嘗試"試驗電影",於1937年製成第一部紀錄片,記錄西班牙內戰時期外國醫藥援助實況。他的電影作品還有《野餐》《比賽規則》和《電影》等。

布列松30年代的作品,可以說是新聞攝影的經典之作。他拓展了攝影作為一種媒介的多種可能性,在他50多年的攝影生涯中,他用照相機拍下了不同民族的喜怒哀樂和不同地域的民俗風情,以及上個世紀中一些最具象徵意義的時刻和人物:從西班牙內戰到二次大戰中的解放巴黎再到後來的柏林牆倒塌。

1939年9月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布列松加入了一個軍隊攝影組織。1940年夏,他被德軍俘瞄並送去服苦役,從製造裝炸彈的大板條箱到鏟肥料,他都干過。這期間他曾兩次企圖逃跑都失敗了。1943年第三次逃跑終於成功。此番遭遇,讓卡蒂埃-布列松更能體會被佔領區人們的心情,之後更加關注難民和戰俘的遣返問題。

1943年,布列松參加了支持反法西斯被捕人員的秘密活動。此間,他還拍攝了許多藝術家、畫家和作家(如馬蒂斯、博納爾、布拉克、克洛代爾等人)的肖像。

1944 ~1945年,他參加了一攝影團組,專門拍攝德軍佔領下的法國。他以攝影為手段,暴露法西斯的罪行,拍攝了巴黎解放的情景,記敘了法國人民的歡樂。

1947年,布列松與著名戰地攝影師卡帕等人合夥建立了世界最具影響力的「 馬格南圖片社 」。馬格南圖片社分別在紐約,倫敦,巴黎和東京建立了總部。該圖片社的圖片大量刊載在美國主要的圖片雜誌《生活》以及《時代》《新聞周刊》《紐約時報》等。" 馬格南攝影師 " 這個稱號是攝影師們仰望的最高爵位,是 " 天下第一的攝影團體 ",是個" 神聖的群體 "。馬格南圖片社在二次大戰之後真正引人注目。戰爭時期,卡帕在前線與死亡鬥爭創作出許多震驚世界的名作。

1948-1949年,他還來到中國,親自記錄了毛澤東的軍隊和平解放北平(現在的北京)這一歷史性事件。他在中國期間所抓拍的上海搶購黃金風潮和國民黨末日等照片是作者忠實記錄蔣家王朝覆滅和中國人民鬥爭偉大勝利的歷史見證。這些作品現已成為十分珍貴的歷史文獻。

此後布列松又前往荷屬東印度,拍攝紀錄了印尼的獨立。最終,布列松的攝影之路引領著他遊歷了世界 ——墨西哥、加拿大、美國、印度、日本等諸多國家和地區。

1966年,布列鬆脫離了「馬格南」(Magnum)圖片社,但仍允許其使用自己的照片。這可能是由於經濟原因和電視對攝影的潛在威脅。

1973年以後,布列松逐漸退出職業攝影行業。1975後就鮮有他的攝影作品出現。相反的他將更多的熱情投入到個人繪畫中。據布列松所稱他將自己的相機珍藏在家中,幾乎不再使用。

1979年,在應邀參加紐約國際攝影中心舉辦的回顧展時,布勒松拒絕一切採訪。儘管他偶爾也談些在記者們看來很「保守」的話題,但他基本上保持緘默。攝影對他來講只是一種下意識,對整個世界來說,他的作品卻是永不褪色且極其寶貴的珍品。

1980年夏,布列松正式退出攝影界。他一生從事攝影半個多世紀,足跡遍及世界各地,拍攝了大量精彩照片。但是,他從來不允許別人拍攝他本人的照片。他的意願似乎是永遠躲在人們看不見的地方,描繪和刻畫芸芸眾生。

1992年,戰前戰後,卡蒂埃-布列松走過德國、美國、印度、前蘇聯中國、印度尼西亞等地,又抓拍了20世紀重要的作家、藝術家、科學家們的個人肖像。在他65歲時重拾畫筆開始畫畫,慢慢放下了跟隨了他四十年久的攝影。當有人驚訝卡蒂埃-布列松放棄攝影時,卡蒂埃-布列松的摯友山姆說:「 如果他喜歡的話,就讓他畫畫吧。不管怎樣,他從來沒有停止過拍照,只是現在它並不是一個照相機,而是精神。」

2004年8月2日,布列松逝世於法國西南部的家中,享年95歲。據他的親友透露:布列松連續許多天都沒有進食,最終導致身體越來越虛弱,最後於8月2日不幸離開人世,於4日在法國普羅旺斯下葬,並舉辦了簡樸的葬禮。法國總統希拉克在獲悉布列松逝世的消息後悲痛地說:" 法國失去了一位天才攝影家、一位真正的大師,他是20世紀最具天賦並深受世人尊敬的藝術家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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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永流傳,思想不凋零

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攝影館名譽館長約翰·薩克斯克評價說:「布列松的作品具有優雅、穩重、神奇、簡練的視覺語言,那種深層的美感是我用言辭所表達不了的。特別值得一提的是,他的作品成為二次大戰後,衡量紀實攝影和新聞攝影的尺度。那種優美、魔幻般魅力的影響體現在許多攝影家的作品中,甚至那些在情感、風格等不同於他的攝影家們,也不得不正視他的作品。」

幾十年來,布列松塑造了攝影家的思想,對雜誌風格是「不可或缺」的形象,給人注入了這樣一個概念 ——攝影是你能看到的一剎那,攝影家的本能是首先看到它,進入這個世界體驗它,並把它紀錄下來。

布列松的偉大之處在於他能夠在產生美感的同時,突出時間和地點等新聞要素。當他把鏡頭對準世界政壇的風雲人物時,他所逼近的主題遠遠超過那些社會焦點所涵的內容,無論什麼題材,那種細緻的觀察、人性的包容和無與倫比的抒情,形成了他作品獨具一格的風格。

如果你是一個攝影愛好者,在此送上布列松的一句名言,一起共勉 :

「 你的前一萬張照片一定是最糟糕的 」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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