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會、私奔、偷窺，古人為了「自由戀愛」，竟然可以這麼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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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的印象中，古代男女的婚姻是非常不自由的，往往是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決定。這幾乎成為了人們的歷史常識，但仔細翻閱歷史文獻，發現其實在古代還是有自由戀愛的。

《詩經》里有一首詩，叫作《氓》，是專門描寫男歡女愛的。「氓之蚩蚩，抱布貿絲。匪來貿絲，來即我謀。送子涉淇，至於頓丘。匪我愆期，子無良媒。將子無怒，秋以為期。乘彼垝垣，以望復關。不見復關，泣涕漣漣。既見復關，載笑載言。爾卜爾筮，體無咎言。以爾車來，以我賄遷。」這裡描寫的是一對青年男女從相愛到結婚的故事。一個敦厚老實的男子總是到女子家來拿布換絲，但他的真實目的不是來換絲，而是來女子這裡商量婚事的。這一來二去，男有情女有意，男子走時，女子將其送出很遠。男子要求儘快成親，女子說不是我故意拖延時間，是你還沒有請媒人來，還是相約在秋天成婚吧！屆時，女子先到，心裡等得焦急，擔心男子爽約，因此不由悲傷起來，哭個不停。稍後，男子到了，女子高興得又說有笑。男子對女子說，我已經占卜過了，沒有不吉利的地方，我們成婚吧！女子這時高興地答應了，搬上自己的財物，坐著男子的車離去。這首詩描寫的是一對民間男女自由戀愛的故事，卻也反映了先秦時期民間自擇配偶的普遍性。

由於先秦以後民間文獻資料的缺乏，故我們只談貴族女子的愛情故事。春秋時期，鄭國有個叫徐吾犯的大夫，他有一個十分漂亮的妹妹，許多人爭著要娶她為妻。下大夫公孫楚首先送了聘禮，與她定了親。後來上大夫公孫黑也貪戀她的美貌，送來了聘禮，強行要娶她。這下徐吾犯可犯難了，將這件事告訴子產。子產說這是因為國家政治不清明，所以才會出現兩個大夫爭奪妻室的事情。這並非你家的過錯，讓你妹妹來決定，喜歡誰就嫁給誰。

徐吾犯將這個決定告訴公孫楚和公孫黑，兩人都同意了這個辦法。於是二人紛紛在徐吾氏面前表現自己，公孫黑身著華麗的衣服，並再次送來厚重的聘禮；公孫楚則身著軍服，在院中射箭，接著便坐車離去，並沒有再次送禮。徐吾氏在屋內仔細觀看了二人的一舉一動。她認為公孫黑雖然長得漂亮，也出手闊綽，但並不適合做自己的丈夫；而公孫楚則表現出男子氣概，所以決定嫁給他。徐吾犯尊重妹妹的主張，便張羅著兩人結為伉儷。徐吾氏真是一位有主張的女子，不以貌取人，更不以財取人，而是堅持自己的愛情原則。

再說說西晉吧，西晉司空賈充有一個女兒叫賈午。賈充有一次宴請賓客，她就在內室偷偷窺探。在這些賓客里有一個叫韓壽的人，他是賈充的幕僚，因此時常來參加宴會。這個韓壽長得十分俊美、風度翩翩，看得賈午心神蕩漾，一顆芳心早已暗許。每天晚上做夢還會想起他，真的是「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於是便向婢女打聽韓壽的情況，說也巧，正好有一人曾是韓壽的婢女，賈午便讓其從中牽線，約韓壽晚上來閨閣相會。二人就這樣產生了愛情，且日益如膠似漆。賈午把西域進貢的奇香從父親的房間偷出來給韓壽，就這樣沉浸在愛情的甜蜜中，以致於父親感覺到她「悅暢異於常日」。賈充最後發現了實情，並承認了這樁婚事，讓二人成了親。單看這個故事，簡直就是《西廂記》的原型。一介書生和崔鶯鶯相愛，並通過紅娘來傳信搭橋。

同樣是在西晉，刺史徐邈也有個女兒。徐邈安排了一批青年才俊來家裡宴飲，讓女兒在屋內偷偷觀察。在這批青年裡有一個叫王叡的人，姿貌俊秀，徐女對他一見鍾情。徐女將這件事告訴父親，徐邈便讓他們結為夫婦。王叡年輕時雖然倜儻不羈，不注重名節，但後來痛改前非，在平定吳國中立了大功，官拜大將軍。徐女真的可以說是慧眼識珠，覓得了一個良婿。

這些都是貴族女子，她們的婚姻一般會講究門當戶對，以便鞏固雙方的家族利益，但還是表現出相對的自由性。我們再來看看公主的婚姻，按理來說，公主是最不自由的，雖然享盡榮華富貴，但婚姻總是出於政治的考慮，絲毫由不得自己。

南宋理宗趙昀沒有兒子，只有一個女兒，自然是寵愛異常。公主到了及笄之齡，也該談婚論嫁了。但選誰合適呢？理宗這時犯難了，宰臣便建議選新科狀元作駙馬。當新科狀元周振炎前來謝恩時，公主躲在屏風後面一窺究竟。公主看到周振炎後，面露不悅之色，理宗便明白了女兒的心思。於是理宗便不再提這樁親事，而是選了楊太后的侄孫楊鎮作駙馬，公主對此沒有異議。婚後，理宗為了常能享受天倫之樂，便在大內附近為公主建造府邸，也經常來看公主。可是，公主命薄，結婚以後沒過多久，只活到22歲便病死了。

上述女子選婚的方式不外乎兩種，一種是純粹的自由戀愛，如《詩經·氓》里的青年男女，他們基本不用經過父母的同意就能結婚。另一種則是半自由戀愛，之所以稱為半自由戀愛，是因為女子的選擇權相對有限。她們不可能跨出閨門去選擇自己的如意郎君，只能在閨房裡偷看父親請來的客人，因此她們見到的男子總是有限的，有時候甚至是「矮子裡面拔將軍」。除了上述兩種情況外，其實還有另外一種，那就是私奔。司馬相如和卓文君的故事就是典型，當時司馬相如以一曲《鳳求凰》琴挑卓文君，致使其芳心暗許，不顧家人的反對，毅然與之私奔。

但「私奔」這種行為畢竟為當時禮法所不容。《禮記·曲禮》講「男女非有行媒，不相知名；非受幣，不交不親。」也就是說沒有媒人保的媒就叫「私奔」。雖然《氓》裡邊的女子很大膽，但一定還是要強調「匪我愆期，子無良媒」這件事。那麼，這究竟有什麼區別呢？《禮記·內則》講「聘則為妻，奔則為妾」。但可貴的是卓文君絲毫不畏懼這一點，毅然決然地為了愛情甘願捨棄榮華富貴，以及自己的名節。

古代女子的婚姻的確是不自由的，大多數都遵循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我們也不能忽略，在一些時期，有一些女子還是有婚姻自由的。她們大膽的追求自己的愛情，並且最後也獲得了美滿的婚姻。

作者：

東園公，魚羊秘史簽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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