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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中的翩翩少年

他的眼睛裡有光,她想。

愛情是她從未奢想的,她那麼平凡,低垂的馬尾辮,偶然從臉上冒出的彰顯青春的痘痘,不到160的身高。渺小的只是俗世中平凡的一個普通人。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她,卻也做著王子會愛上灰姑娘的夢。卻忘了灰姑娘原本就不平凡。

她與他相識在年少,剛上初中,是一個處在青懵懂還愛幻想的年紀。那是他們第一次見面,在去親戚家走訪途中,她與大伯一家那個狹小的車廂里。

她坐在車裡,看著那個少年逆著光推開車門然後在她堂弟旁邊坐了下來。是的,他與她隔著一個堂弟

雖不明白他是誰,但她只知道他長的很好看,簡單的黑色外套和淺藍的牛仔褲,腳踩一雙白色板鞋。清爽而又自然。她若無其事的偷聽著他和堂弟的談話,不同於與其他處於變聲期聲音的嘶啞,他的聲音煞是清冽好聽。

她感覺有了他的加入,似乎連平常車裡難聞的氣味都好像消失了。那次,她難得的沒有暈車。

之後,他們和親戚家的那群夥伴一起瘋玩,期間有好幾次她與他近距離接觸,不知是處於害羞還是自卑,她竟沒有和他說上一句話。只是恍惚間對上了他的眼睛,眼睛裡閃著細碎的光,深邃又迷人。回到家裡,回想起來淡淡的失落和遺憾,以後怕是沒有機會再見面了。

可能上天待她不薄,她再次在學校遇見了他,原來他們同處於一所學校,心裡的雀躍怎麼也止不住。儘管他沒看到她,她也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小心思藏了起來,嘴角上揚的弧度一直保持到教室,直到同桌賊兮兮的問,「小夕夕,遇到什麼好事了,說來分享分享」她才回過神來。

「哪有什麼好事啊,還不允許笑了啊,老師之前發的卷子做了嗎就在這八卦」她不著痕迹的轉移了話題。

「啊,卷子!我都忘了」同桌一聽便咋咋呼呼的去找卷子了。

自那之後他們倒是在學校遇到了好幾次,就是不知他是否把她認出來。認出來又怎麼樣呢,她也沒那個膽子去搭訕,她在心底嘆了口氣。

寒假在學生們的期盼中如約而至,她也很開心,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了。一放假就迫不及待的回了家。

驚喜總是來的猝不及防。沒想到她會在大伯家再一次看到了他,他怎麼會在這。之後才知道他是她堂弟的朋友,應邀而來作客的。

期間,兩人都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看電視,距離不是很遠。她有點小小的緊張。「林夕你在哪個班級啊」 他似不經意的問。 「啊?我在初一三班」 她愣了一下回道,他跟她說話了,也知道她的名字。心底既興奮又忐忑。

「你們現在的學習壓力應該不大吧,趁作業沒那麼多的時候還能放鬆放鬆」 他笑著說道。「確實,初一的作業還是挺少的」 她已經被他的笑給迷住了,在那一瞬間,她突然體會到了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的含義,雖然是個男孩子。但是笑的人心都蘇了。

之後兩人又聊了幾句,她不怎麼會聊天,所以一直都是他找話題,陽光且體貼。

午飯期間,她就坐在他旁邊,她好像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用一個俗不可耐的詞來說就是小鹿亂撞。滿滿一桌平時愛吃的菜,現在吃來卻索然無味,但想與他多處一些時間,就有一下沒一下的撥著碗里的菜。他吃完了,她也鬆了筷。

真是一次美好的體驗。後來聽堂弟他們說他讀初二,成績很好,她聽了既高興又有著自卑。她在班裡的成績也就是中等水平,未有出彩的地方,女生總是會傾慕優秀的男孩子,她也不例外,特別是還是一個好看的男生。

毫無預兆的幾次接觸卻讓她把他放在了心裡,,「白沐,白沐」她默念道。儘管不清楚他對她印象如何,卻並不妨礙她對他的喜歡。

從此她的心底住了一個叫白沐的人,她經常從堂弟那裡打探他的情況,了解越多就越在意。但糟糕的是,在初三的時候他有女朋友了,她知道會有很多女生喜歡他,可真正知道的時候卻還是難受不堪。也是,那麼平凡的她又怎麼能入他的眼呢。只是,她心中的青蔥少年啊,卻是無可替代的。

她嘆息一聲,理智上知道他是不屬於自己的,情感上卻難以接受這個事實,但好像一切卻都那麼理所應當。他有女朋友也好,沒有也罷,從此跟她是沒有關係了罷。

那些小心思就像是剛栽下的花苗,還未開花就被人連根拔起。不留一絲希望。

那天夜裡,她想了很多,是不是平凡普通的人就不配擁有更好的,還是說一切都要靠自己努力爭取呢。學習她勤勤懇懇,卻一切照舊,不見起色。就連生命中的那美好的人也留不住。

是天賦重要,還是後天努力重要。她是一個孤獨者,小心翼翼的對待這個世界,可是卻似乎看不到希望了,終究還是要自救啊。

睜開眼,抬起頭,陽光暖暖的灑下,整個人沐浴於陽光之下,風輕輕吹拂過來,陽光不燥,微風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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