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庸:筆墨還是水墨 這是個問題
王子庸:筆墨還是水墨 這是個問題
新水墨是聰明畫。聰明,但不智慧。
新水墨避重就輕,以水墨代筆墨。
何為「筆墨」?黃賓虹有「五筆七墨」說。筆墨,與書法息息相關。它講究線質和線條的韻味,它靠一輩子的修鍊。
何為「水墨」?不過是一種畫面效果罷了。多靠反覆染、制而成,講究視覺衝擊。水墨,與書法無關,不用毛筆,刷子也能成。新水墨極少題款,甚至不落名字,這恐怕不僅僅是畫面的要求。靳衛紅說,帶著鐐銬的舞蹈——筆墨的鐐銬是必要的,取消了難度,這遊戲就不好玩了(朱新建亦有此論)。
新水墨是表面的,它與中國美學精神無關。寫意,是中國美學的靈魂,中國書畫是精神的跡化。把中國畫變作花哨的畫面效果,就把它降低了。
新水墨的出現有其必然性。
一、它是素描式國畫教育的必然結果。自考前班,接觸的就是這個。第一口奶很重要。素描害了中國畫在當下的地位,也阻擾它的發展,他們不知書法為何物,不懂線質為何物。中國繪畫最要害的元素都沒了,還能叫「中國畫」?
二、它是快餐文化的必然結果。商品時代,消費社會,淺層的情緒快感比深層的精神愉悅更有受眾。畫面加個符號性的東西便「當代」了?
三、它是身份焦慮的必然結果。西方強勢話語下,似乎只有「走向國際」才算成功。這種邏輯是文化自卑的表現,是對中國文化無知的表現。中國書法,西方人懂嗎?不懂,就證明書法沒價值嗎?阿克曼說,表現觀念,有更好更方便的媒介,非水墨所長。
四、它是利益追逐的必然結果。近年來,名家書畫禮品市場萎縮,資本流入炒作年輕畫家,突然火起來的青年畫家的示範效應引得大家紛紛跟風。
閻秉會評吳冠中畫為「水墨」,不是「筆墨」。新水墨更是變本加厲。
藝術上是有小道與大道之別的。一時興盛的不一定是康庄大道。藝術史上這樣的例子還少嗎?
怎麼辦?
安靜下來,回到筆墨,回到書法,回到心性,回到修行。如此而已。
好友相見
(王子庸,山東財經大學藝術學院教師、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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