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波：耀眼的文壇彗星

文稿丨漢本1701任月琴

林少華將他稱作「真正敢講真話的人」；馮唐說他是「一個奇蹟 」、「一個好得不得了的開始」；高曉松稱之為「 中國白話文第一人且甩開第二名很遠」；他的妻子稱他是「世間一本最美好、最有趣、最好看的書」。他是誰？本期人物，由1701漢本班任月琴帶你走進文壇彗星王小波的世界。

人物簡介：王小波，1952年出生於北京，是中國當代作家、著名學者，先後當過知青、工人、民辦教師。1978年考入中國人民大學，1980年與妻子李銀河結婚。遊歷了美國、西歐諸國。1997年因心臟病猝死，被譽為中國的喬伊斯和卡夫卡。著有《黃金時代》《沉默的大多數》《一隻特立獨行的豬》《紅佛夜奔》《似水流年》等作品。

「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繁花似錦的春天裡，作家王小波就是這樣輕輕的來到這個世界，又輕輕的離開了，什麼也沒有帶走。他的生命就像櫻花，短暫盛開後又克然凋謝，但即便是凋謝了，也給世間留下一縷縷芳香，讓世人細細品味。而今他的作品席捲文壇、文藝界，引發「王小波熱」的文化現象，也註定他必將是一顆耀眼的星辰。

王小波不能決定自己的外貌和出身，但他有一個有趣的靈魂，酷愛自由的他浪漫地生活、自由地寫作，有人讚揚他的激情浪漫，也有人仰慕他的特立獨行；有人欣賞他雜文的譏誚諷刺，也有人享受他小說的天馬行空。他的一生正如司湯墓碑上的六個字——「活過、愛過、寫過。」

「我能出生，純屬偶然，生在何時何地也非自身能夠左右，故而這個奇妙的新世界，對我來說就是命運」

——摘自《一隻特立獨行的豬》

因為營養不良，剛出生的王小波嘴唇發紫、表情獃滯，因為嚴重缺鈣，長了一個大頭和「桶狀胸」，厚厚的嘴唇，蓬亂的頭髮，時常歪著頭，頂著一張愛笑的「醜臉」，做著生命的許多事:下過鄉、插過隊、放過牧、考過大學、出過國、學過經濟、寫過程序、當過編劇。童年時期經歷大躍進和饑荒，少年時期目睹了大鍊鋼和文化大革命，青年時期在北京牛街教學儀器廠、西城半導體廠做過工人，他無法決定自己的出身，這些痛苦荒誕的經歷也成就了後來的他，遇見妻子李銀河，考入大學後他開始變身。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里挑一」，這個世界好看的皮囊太多，有趣的靈魂卻很少。25歲那年，剛剛返京的王小波與在《光明日報》做編輯的李銀河因一本《綠水毛怪》相識相戀，戀愛中的王小波熱情奔放、幽默憨厚，裹挾著並不英俊皮囊的他，寫出了一句句豐腴靈動的箴言和情話。

（王小波和李銀河）

「你好哇，李銀河，一想到你，我這張醜臉就泛起微笑」

「飛飛飛，飛飛飛，你快飛回來，××昨天來找我，說他也不知道你的消息」

「請你不要吃不要吃我，我給你唱一支歌」

——摘自《愛你就像愛生命》

王小波與李銀河的愛情已成傳奇，那些寫在五線譜上的情話讓我們為之感動。也許情到深處的愛情就是這樣吧，無關外表、無關身份，全心全意去愛，去了解皮囊表面下那深沉而豐富的靈魂。

「我真的不知怎麼才能和你親近起來，你好像是一個可望不可及的目標，我捉摸不透，追也追不上，就坐下哭了起來。」

——摘自《愛你就像愛生命》

長得同樣不英俊的中國首富馬雲說「男人的長相往往和他的才華成反比」，作家王小波就是如此，一張愛笑的「醜臉」與他非凡的寫作才華成反比。40歲才開始真正的寫作，卻在文壇上大有成就。王小波曾經做過知青、民辦教師、工人，而多年後的今天，為我們所熟知的身份只有一個：作家。

相聲演員德亮評價說：「二十世紀中國最偉大的作家，解放前是魯迅，解放後是王小波。」他的作品以其文采和哲思贏得無數讀者的青睞，被譽為「中國文壇最美的收穫」。大學曾流傳著一句話——「男生不可不讀王小波，女生不可不讀周國平」，他寫的文字像一股清泉，無論何時讀起來都特別解渴，為人帶來快樂、帶來純粹、帶來哲思。

「我只願蓬勃生活在此刻，無所謂，無所謂見誰，那些我將要去的地方，都是我未謀面的故鄉，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我不能選擇怎麼生、怎麼死，但我能決定怎麼愛、怎麼生活」

——摘自《黃金時代》

其實在上世紀90年代里，王小波像是文學界的一個外星人，他的作品極具顛覆性，與當時主流文化圈的「三觀」不合。他的文字中有濃墨重彩的性描寫，例如《黃金時代》就曾因此引起軒然大波，他固執探索「革命＋愛情」的複雜表現形式，挖掘革命對人性造成的創傷、革命與愛情多變複雜的組合關係。其間對男女關係的細緻描繪，即使有自己的獨到見解，也很少有人給予支持。

對於王小波這樣的作家來說，或許寫作只是為了尋求到意氣相投的朋友，而不要求被大眾接受理解。但在他被經典化的今天，過譽也好，貶低也罷，那些經典的作品都會永遠烙在愛他的人心內。

在王小波的一生中，春天是殘忍的季節，也是讓人欣慰的季節。生前的他像一顆划過夜空的流星，活著時的璀璨還鮮為人知，他就遽然離開了這個世界，而今，各種形式的王小波紀念會、作品研討會層出不窮，這些都是對他在5月的春天裡來到這個世界最好的回贈。他用自己短暫的生命給我們留下了豐富的精神文化作品，特立獨行的他，也將在他的世界裡繼續「特立獨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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