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女的故事2》EP3:母與女,殊途與同歸
《使女的故事》團長是想寫下去的,雖然看的人不多。
這真的是一個好故事,更是一部好劇。就像團長說的,好劇是比好電影更值得被認真對待的。
由於時間的關係,中間差了很多集沒有隨著播出同步更新。不過既然已經晚了這麼多,那索性也就不著急了。
我慢慢寫,你們慢慢看。但願你們都能和團長一樣,通過這部劇再一次成長。
1 逃亡
等待逃亡的日子其實很懸心,那種無能為力,只能聽天由命的狀態,每一日都是煎熬與焦灼。
好在瓊找了可以寬慰自己的方法。
比如運動,比如閱讀。
強健自己的體魄,同時撫平心裡的焦躁。越是身有負擔,越是受到打壓,越是不能讓身體拖累自己,也越要讓精神更加強大。
正如瓊所說,她知道她只是在撈救命的稻草,但稻草(有時)也是有用的。
如果連這最後稻草都不肯抓住,又何談自救呢?
躲在雜誌社裡兩個多月後的某天早晨,尼克走過來抱住她,說她可能很快就可以離開了。
瓊第一反應就是問女兒漢娜如何了?尼克很無奈地回答道,他還在努力。
沒有找回女兒,瓊不甘心也不願意一個人逃走。可她現在連自身都難保,除了躲藏,其它一點辦法也沒有。
團長覺得,在那樣一種極端的環境中,其實瓊心中理性的部分也知道,尼克的話是對的。
只有她自己先自由了安全了,才可能有辦法救回女兒。現在全國都在找她,漢娜也必定是被嚴密監控的對象,這樣的情形之下,即使是尼克,恐怕也無法輕易救出漢娜,更何況是冒著更大的風險,讓他兩一起逃亡。
所以她不怪他,她只是過不了自己心裡這一關。
接她離開的車真的很快就到了。這一次,送補給的人說他沒有任何要送來的東西,只有要送走的。
團長覺得這句話說得真好。
雖然每一步都是未知,但只要前進了,就是離成功更近了一步。
坐回曾經坐過的貨車上,瓊再一次透過木板間的縫隙向外望去。斑駁的光影交織在她的臉上,她看到曾經隔離了她和外面世界的門最後一次合上,似乎還沒能接受這突如其來的離開。
貨車最後將她送到了已經被廢棄的波士頓洛根機場。
一個黑人小哥已經等在了那裡。在謹慎的核對過瓊的信息後,小哥告訴了她接下來的行程安排。
伍斯特西部有個小機場,那裡有個專門往來加拿大的黑市走私商。那人將會在明天天黑以後,用他的飛機將瓊偷運去加拿大。而在那之前,黑人小哥會先將瓊送去一戶好心人家裡躲藏。
至於這戶「好心人家」是誰,就連黑人小哥也並不清楚。
然而,沒想到瓊還沒坐上車,黑人小哥就變卦了。在接到一條簡訊後,他立刻就說不能帶著瓊走,並且讓她回到安全屋裡去。
原本順利的逃亡,第一次出現了變故。
可是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怎麼能突然說停就停?!
最後,瓊拚死擋在車前,死死地攔住黑人小哥的去路,才逼得小哥帶著她一起離開。
黑人小哥將瓊帶回了自己家。
雖然不知道是之後的哪個環節出了問題,雖然小哥的妻子並不待見瓊,但瓊仍然感激他們,願意成為那戶能收留她的「好心人家」。
看見小哥的孩子,瓊的心又變得柔軟起來。但是女主人對她很是敵意,在憋了半天后,終於忍不住質問她,怎麼捨得將自己的孩子送給別人。
瓊無法辯駁,只好苦笑著說:「我曾經也這麼認為。」
曾經這麼認為,是因為那時候還沒有和女兒生離;
曾經也想過去死,卻發現這世界上還有讓人生不如死,卻又不得不活著的理由;
也曾經差點死掉,才終於明白,面對死亡時的那種恐懼,不是誰都能輕言無畏的。
比起死亡,她還有更多需要活著的理由。
小哥一家要出門去教堂做禮拜,臨出門前小哥告訴她,他們大概會在下午2點左右回來,之後他就會送她去機場。
小哥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來找他們。雖然應該只是鄰居來叫他們一起去教堂,但驚慌之下的瓊還是躲進了主卧的床底下。
不過在床下,她竟然發現了另外一樣東西。
打開,是一本印刷精美的書和一小方刺繡地毯。
雖然看不懂書中的文字,但瓊還是猜到了:小哥一家真正信奉的,其實是伊斯蘭教。
這個發現讓瓊很是激動。就像上學時發現有其他女同學和自己一樣,躲在廁所里抽煙。那種正在偷偷「犯規」的興奮感,令瓊更加慶幸自己的幸運。
人總要有信仰,才會更加堅定地去完成一些危險但又正確的事。而比起讓她身陷險境的現行極端基督教,她更希望看到他們是其他宗教的信徒。
然而,直到快五點,小哥一家都沒有回來。
這不是一個好消息。
雖然瓊猜測了很多種可能性,但沒回來就是沒回來,她無法得知自己是否已經被出賣,也沒有更多的時間繼續等待。錯過了天黑後的那架飛機,她可能也就錯過了唯一逃離的機會。
最後這一段路,瓊決定要自己走。
換上小哥老婆的衣服,帶上地圖,走出大門,混進人群里。然後坐上火車,到終點站下車,再趁人不注意的瞬間,逃進小樹林里。
這一路,瓊走得大膽而又謹慎。這一次,她只能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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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著一張小小的地圖,她穿過樹林和田地,最終終於成功地走到了伍斯特機場。她等在那裡,等到天終於黑了,等到來接她的飛機終於降落。
核對過身份後,瓊終於坐進了飛機里。與她一同進入飛機的,還有一位曾做過大主教司機的年輕人。
然而,這架承載著她最後希望的飛機,卻到最終都沒能飛起來。
在最後一刻趕到的部隊,用子彈逼停了飛機,打傷了司機,也直接處決了走私商。
而瓊,也再一次被生生地拖回去了曾經的地獄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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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亡」真的是一個很殘忍的詞——不是逃,便是亡。
2 母親
再次要成為母親之後,瓊卻似乎更多地想起了自己的母親。
跑步的時候,她想起母親說過,女人的適應性是很強的。
看到報紙上「女性之聲」的報道,她又想起了小時候母親帶她去參加一個集會時的情景。
那是一個只有女性參加的集會。
在那裡,母親同其他女人一起,高舉右手,一遍又一遍地大聲疾呼著什麼。
有人在本子上快速地寫下一行字,然後撕下來扔進火堆里,接著再寫下一行字,再扔進火堆里。
很多人就這樣寫著、扔著,反反覆復。
瓊說,她還記得那些紙片就像雪花一樣,很多很多……
後來瓊長大了,找到了一份圖書編輯的工作,遇到了盧克,打算就這樣安靜又平凡地度過餘生。
可母親卻覺得十分惋惜,甚至說不想讓她嫁給盧克。
母親是個女權主義者,也是位積極的社會活動家,她覺得自己辛苦培養出來的女兒,不應該是個貪於安逸,一心只想相夫教子的女孩。
而是應該跟她一樣,為女性地位,為少數群體,甚至是為國家而奮鬥的人才對。
可是瓊並不這麼想。
想必嫁給盧克後,瓊和母親的關係也必然疏遠了許多。
其實成為使女之後,瓊還是見過母親一面的。在「上課」時的一張照片里。
以母親過去反抗政府的行為,被送往殖民地做苦力是必然的結果。只是瓊做夢都沒有想到,再得到母親的消息時,會是通過這樣的一張照片。
後來瓊對莫伊拉說,母親其實一直都很清楚自己身處險境,只是她依舊會抗爭到底。
就如同此刻的瓊一樣。
瓊最後一段獨自逃亡的路,其實也是她對母親,對身為母親的自己,又一次重新理解的過程。
逃出監視範圍後,她在小樹林里停了下來。回想起曾經和女兒漢娜被迫分開的地方,也是在像這樣的一片樹林里,當時她抱著女兒,心中慌亂迷茫,不知該逃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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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卻只剩下了她一個人。她知道自己該逃亡何方,但心中依然迷茫,徘徊在最後一條底線上苦苦掙扎。
女兒呢?女兒怎麼辦?自己作為母親,真的可以就這樣一個人逃走嗎?
現在,她必須逃走了,因為她馬上也要成為另一個孩子的母親了。
孩子,不是不想帶你走,只是媽媽真的沒有那麼強大的能力,能同時保全你們兩個。你至少現在還是有其他人保護的,而弟弟/妹妹卻只有媽媽才能保護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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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待飛機到來的時候,瓊又想起了母親。
直到這一刻,她仍然覺得自己沒能成為母親心目中理想的女兒,對於母親曾經言語的傷害和不理解,她依然心存芥蒂。
轉變發生在瓊坐進飛機的片刻里。
飛機里的那一段內心獨白,沉重得猶如一場冗長的告別。
在這場她一個人的告別里,她終於徹底放下了糾纏的心結,從母親到女兒,讓她們與自己的前半生揮手告別。
殊途,而後同歸。
母親,女兒,女兒的女兒。每一個生兒育女的女性,不是掙脫,便是輪迴,亦或者兩者都是。
只是在團長看來,這條殊途同歸的路,瓊走的並不如自己所想。
我們終其一生,都不過是在與生命中的痛苦和造成痛苦的根源,不斷地達成和解罷了。
「原諒」這個詞太沉重,也太痛苦,我們無法輕易做到。更多的時候,我們只能試著與之和解。
然後再與這樣的自己,最終達成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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