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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哪兒殘酷了?黑暗童話比現實更殘酷

小時候,有多少女孩趴在電視機前,做著被仙女 pick 以便和王子過上幸福生活的美夢?在這個不少女孩都自稱是仙女的時代,職業仙女的(正經)衰落史你可能從未聽說過。

《最後的仙女:頹廢故事集》收錄了 19 位頹廢主義作家的 36 個童話故事,描寫了最後一批仙女的艱難處境。在他們的筆下,純潔無瑕的美人兒消失了,雌雄同體、娘娘腔、同性戀的角色卻大量存在於童話之中。如果你對前言里仙女的歷史興緻平平,後面受虐狂魔灰姑娘的(甜美?)愛情故事可別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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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文|格蕾琴·舒爾茨 / 路易斯·賽弗特

童話,我們應該反著相信才對

仙女們在十九世紀漸漸銷聲匿跡……在自然科學和哲學的熱潮中,她們的行為舉止顯得了無生機。

十九世紀可謂法國歷史上最為動蕩的時期之一,先後經歷了兩個帝國、兩個君主國和三個共和國的政體變換,革命此起彼伏,政權更替頻繁。對於這個風雲變幻的世紀,頹廢主義用一種悲觀淡漠的審美立場進行了反映。《最後的仙女:頹廢故事集》選錄的童話故事或來自投身於頹廢派文學運動的作家,或來自具有頹廢派審美的作家。從一八七○年到一九一四年,「頹廢童話」在法國層出不窮。

《最後的仙女:頹廢故事集》

[美] 格蕾琴·舒爾茨 / 路易斯·賽弗特 著

後浪丨四川人民出版社 出版

「火車軌道讓仙女落荒而逃。」

法國人對於「仙女故事」這一文學類型的喜愛由來已久,在很大程度上,頹廢童話正是這種痴迷的延續。從十七世紀後期到法國大革命期間,法國作家們創作了三百多個童話故事,大部分的目標讀者都是成年人,其影響力遠超法國本土。

不論在法國還是世界上許多其他國家,童話總是在文化、社會或政治出現危機或發生變革的時刻大量湧現,頹廢主義童話也不例外。頹廢主義作家們看重十九世紀法國那深厚而豐富的仙女故事傳統,以與自身所處時代的政治、社會和知識革命相呼應的方式對這些故事進行了改寫。

在法國,頹廢主義這一席捲了整個歐洲的思潮是在法蘭西第三共和國期間應運而生的。法國在一八七○至一八七一年間的普法戰爭中戰敗以後,國內爆發了曇花一現般的巴黎公社運動——這是一場集體領導的激進實驗,遭到了臨時政府的殘酷鎮壓。儘管誕生於炮火中的法蘭西第三共和國是一個穩定的共和國政權,它在政治、社會和宗教等各方面依舊動蕩不安。

十九世紀的文化領域同樣是複雜多變的。實證主義哲學發源自十九世紀上半葉,其形成標誌為哲學家奧古斯特·孔德(Auguste Comte)的著作的出版。它鞏固了理性主義者關於科學和進步的主張。達爾文的物競天擇理論對於人們看待物質世界和整個社會的方式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論實證精神》

[法] 奧古斯特·孔德 著 / 黃建華 譯

商務印書館 出版

在整個歐洲,各種變革和發明為工業、交通、通信及科學的發展做出了巨大貢獻。不斷擴展的鐵路網、自動化技術的進步和電的發明加速了工業的發展。這一時期,醫藥方面也出現了巨大的突破,比如路易斯·巴斯德(Louis Pasteur)提出的細菌理論和在免疫學方面取得的成就。在其他領域,攝影技術、 X 射線、跨越大西洋航海、電報等都是震驚世界的創新,其中許多發明於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在巴黎和其他一些國家的萬國博覽會上進行過展出。

面對如此日新月異的革新和變化,十九世紀末的觀察者們注意到,在包含科技在內的社會動向和仍舊非機械化的魔法世界之間有著巨大的差異。史學家、哲學家歐內斯特·勒南說過:「科學年代必然到來,屆時童話的豐富性將不復存在。」科學進步對仙女是種威脅——這樣的論調在當時屢見不鮮。「火車軌道……讓仙女落荒而逃。」

十九世紀下半葉的文學潮流同樣對童話這一文學類型不甚友好。愛彌爾·左拉倡導的自然主義這一極其現實的文學流派堅決地反對任何不合常理的事物,仙女棒和會說人話的動物自然不在話下。自然主義只是將法國骯髒醜惡的一面嚴酷而冷漠地加以描述,不留一絲一毫幻想的成分。

仙女們只能卑躬屈膝地討生活

為了逃避現實社會,頹廢主義作家常常回望那些經典童話,重新進行刻意的詮釋。他們或是為經典童話撰寫續集,或是受到故事細節的啟發,編撰出新的情節,或是在魔幻的童話設定中加上種種格格不入的元素。

實際上,與其說他們是在大師的基礎上進行改編,倒不如說是進行扭曲更為恰當。以威利的《幻滅者的童話》為例,他將佩羅的《那些舊時光里的故事》中的許多角色移植到自己的故事中,讓「小拇指」中的食人魔、「小紅帽」中的狼以及藍鬍子等反面人物痛陳自己的悲慘遭遇,並對原版故事中的受害者進行妖魔化。

除佩羅之外,對其他傳統內容的引經據典證明頹廢主義作家對於同時代文學有著相當深入的了解。在十九世紀的中世紀學家們的努力發掘之下,亞瑟王傳說中的角色和故事背景(莫嘉娜、維維安和布勞賽良德森林)出現在孟戴斯、里卡爾和其他一些作家的童話故事中,而且地位日漸突出。

《法國童話》

[法] 佩羅 著 / 夏玟 譯

中國人口出版社 出版

法國頹廢主義作家們對英國維多利亞時期的童話同樣耳熟能詳,並把這些傳統故事中的小仙女和小仙子雜糅進自己的故事中。與對佩羅童話的改寫不同,這類借鑒很少對情節進行改編,而是把角色放到全新的現代故事背景里。同時,頹廢主義文學家也會自行創造角色,不過他們會質疑這些角色的魔力,頻繁地利用這種形式來回應當代社會的問題。

無論把這些角色放置在什麼樣的背景中,不論是魔法世界或是與之相對立的現實和當代情境中,有關死亡和墮落的比喻卻一直貫穿故事的始終。在這一類故事中,仙女往往代表瀕危滅亡的種群,有時候她們的存在甚至都遭到質疑。頹廢主義文學常用的手法,就是描寫主角與環境格格不入,但是出身高貴、舉止文雅,還是某支正在消亡的血統最後的子嗣。

還有一種與他們異曲同工的角色,便是最後的仙女。比如在都德的《法蘭西的仙女》中,最後一位仙女作為一個憤怒的縱火犯出現在法庭上,控訴人類的罪行 :由於現代理性的進步導致人們不再相信魔法,從而造成仙女的集體滅亡。皮埃爾·韋貝爾和卡帝勒·孟戴斯都寫過《最後的仙女》,而且都把她們的死亡歸咎於當今的時代:「現代社會中再也沒有仙女的容身之地。」

一位十九世紀的作家如此描述人們是怎樣寫作童話、對待童話,並最終令童話消亡的:

當我們還是天真的孩童……在新年到來之際,大人們講童話故事引我們發笑……如今早已不似往昔。童話在文學中獲得了重要的位置。就像人類的顯貴一樣,童話故事有了族譜,或稱為其歷史。地理學家、天文學家和動物學家開始研究童話,很快還會有哲學家,甚至出現有關童話的宗教。條分縷析的日子到來之際,便是與快樂道別之日!

——愛德華·勒內·德·拉布萊(édouard René de Laboulaye)

拉布萊認為,知識和奇幻的事物是互相矛盾的,「人類越聰明,寫出來的童話就越沒有藝術性,越沉悶乏味」。

因此,人們常常認為仙女遭到那個時代的人情冷漠和技術進步的摧殘。單純的鄉下人不再相信仙女,於是她們不得不搬到巴黎——那個時代的製造業和科學中心,瓦爾特·本雅明稱之為「十九世紀的世界之都」。在都市裡,與魔法和巫術相對立的事物比比皆是,比如工業生產和人們的冷漠與淡然,所以來到世界之都的仙女們只能卑躬屈膝地討生活。

頹廢主義作家用創作童話的方式對實證理性主義加以抵制。卡帝勒·孟戴斯就是這樣做的,他描寫依舊相信魔法的天真的年輕人(《一個可憐小女孩的幻想》)和仙子仙女法力的復原(《幸運的尋回》)。孟戴斯的《最後的仙女》是典型的頹廢學派作品,他在其中以諷刺的口吻描寫了一個單純的姑娘對最後一位仙女棄之不顧,反而選擇擁有滿滿一箱寶石的老頭兒,這直接導致仙女喪命。悲劇性的結尾在民間傳說和童話中並不鮮見,在這個故事中可以解讀為對資本主義經濟的控訴,也可視為對愛懷有偏見的表達。不論是大團圓還是悲劇結局,頹廢主義童話都是以超自然的角度向當代事物投以批判的目光。

雖然仙女常常被描繪成當代社會的受害者,但是童話作家往往把她們描繪成隨社會潮流而墮落的危險人物,並修正過去的壞仙女的形像,以此來凸顯現代社會的扭曲。威利的《幻滅者的童話》告訴讀者,「根本沒有什麼好心眼的仙女 :壞仙女早把她們殺死了」。

怪異而致命的「惡之花」

近一個世紀前,在瑪格麗特·阿特伍德、A. S. 拜厄特、安吉拉·卡特等人創作的後現代童話故事中,對童話的刻板印象進行了與性別和性有關的倒錯,頹廢主義作家不再描寫傳統童話中那種純潔無瑕的美人兒,反而對這些浪漫愛情背後的「真相」進行了揭露。

在孟戴斯創作的故事中,公主拒絕了王子的親吻,不願接受王子的愛和財富,而是選擇長夢不醒。在威利的童話里,一系列佩羅的童話故事中的角色告誡年輕的愛侶達夫尼斯和克洛艾不要相信童話並遠離婚姻 :「人們往你們的腦海里塞滿了荒謬而樂觀的想法,使你相信世上有善良的仙女……我的孩子,這可真滑稽。這是一通廢話,你們應該反著信才對。」

頹廢文學中還常常描述性慾倒錯的世界,具有非常態的性慾和性行為的角色比比皆是。當時興起的人類學、精神病學和犯罪學等領域對同性戀行為的性病理學的探究更是促進了頹廢主義文學對這種倒錯的迷戀。這一時代的作家常常在自己的小說里安排許多在性行為上有出格行為的角色,雌雄同體、娘娘腔和女同性戀的角色大量存在於頹廢小說中,典型的例子是勒妮 · 維維恩的《白馬王子》和孟戴斯的《不合時宜的客人》,前者描寫了一位魅力十足的白馬王子般的角色,最後才道出真相:原來她是個女孩 ;後者則塑造了一位不夠陽剛的王子,他喜歡摘花兒更甚於打仗。在孟戴斯創作的童話《伊索利娜(伊索蘭)》中,與標題同名的主角神奇地變成了一個男人。在卡恩的版本里,灰姑娘則成為一個受虐狂,這和同性戀一樣都是在十九世紀末才出現的概念。

《惡之花》

[法] 波德萊爾 / 錢春綺 譯

人民文學出版社 出版

在頹廢主義者心目中,《惡之花》的作者夏爾·波德萊爾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他稱自己的美學創作為一種「鍊金術」——從醜惡之中提煉美。本書收錄了他創作的唯一一個童話故事——《仙女的禮物》,最初收錄在他的散文詩集《巴黎的憂鬱》(Le Spleen deParis)中。在頹廢童話里那些充滿性意味的景緻中,惡之花蓬勃開放。在讓·洛蘭的《紅色百合花公主》中,公主摘下花園中的百合花,與此同時,在遙遠的戰場上,士兵們紛紛倒下,親王們漸漸死去。

這些怪異而致命的花兒既象徵著頹廢主義的審美要求——這種要求與為藝術而藝術的運動是一致的——也象徵著去自然化的審美,這種審美給詭計和華美的精緻以凌駕於殘酷現實之上的特權。出於一種超出時代的絕望和對大眾的蔑視,頹廢派偏好從普通事物中發掘不尋常,甚至是不正常的、過分的和神經質的美感。阿雷納筆下的角色埃斯泰瓦納就是一個典型的頹廢主義主人公。他是一位細膩敏感的畫家,他的藝術「不為大眾所理解」。他不與當時的庸俗同流合污,所以無法抵擋庸俗的暴行,最後只能向吃人的女妖屈服。

帕拉西奧說頹廢主義童話「缺乏天真爛漫之氣」。這些童話不贊同以天真和奇蹟為主題的文學類型,而是對其加以改變,將其與現代範式相結合,並敞開評論的大門(儘管是模稜兩可的批判)。正如大部分十七和十八世紀的仙女故事一樣,頹廢童話是給成人,而不是給孩子看的,所以無須天真爛漫和說教。

這些故事充滿反諷和偏離傳統道德的結局,呈現的信息常常含混不清。它們對於十九世紀末的政治、社會和知識界的批判,並非總是出於一種顛覆的衝動——雖然這才是頹廢主義的核心。

這些童話偶爾也會突然轉向,在現代社會中尋找啟迪,而不是覆滅的跡象。在十九世紀和二十世紀之交,有位評論家曾樂觀地預測,在經歷了十九世紀的衰落後,因為科學本身的推動,童話會再次獲得重要的文學地位。隨著二十世紀的到來,仙女和精靈們開始再一次出現在人們面前。在見到第一輛汽車時,人們便堅信預言已經實現。他們相信那些乘坐著汽車出行的女性是曾經生活在人間,而今故地重遊的仙女。

科技也許已經為「最後的仙女」注入了新的生命。

(註:本文根據《最後的仙女:頹廢故事集》作者格蕾琴·舒爾茨與路易斯·賽弗特的原文刪改整理)

既謙卑又傲慢的灰姑娘

文|克勞德·卡恩

她跑掉一隻玻璃鞋,王子小心地將它拾起。

——佩羅

我的父親再婚了,這真叫我欣喜若狂。我一直夢想有個邪惡的後媽,老天待我不薄,還附送了兩位姐姐。她們的專橫跋扈讓我感到十分滿足。我特別喜歡老大,因為她動不動就訓我,有時候還真叫人不寒而慄呢。正是她,看到我整天坐在壁爐的灰堆里,還有熱氣撲面而來(有時候我還會被燙傷),就甜甜地、親熱地叫我「灰姑娘」。這真是我聽過的最美妙的字眼。

不幸的是,她們兩個生得美麗,又恰逢豆蔻年華,所以沒多久就嫁了出去,家裡只剩下我和父母雙親。他們兩個如膠似漆,用一種醉醺醺的柔情對待全世界。他們兩人待我的態度高度一致,那就是視而不見,漠不關心。如果能逃離這樣一段婚姻,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可我辦不到,因為我是個情感豐富而且個性溫和的姑娘。

此外,我覺得自己的快樂和喜悅在日復一日地減少。我知道為什麼(因為沒什麼有趣的消遣,我總是獨自沉溺於幻想之中,並且常常進行反思):一旦習慣了,這樣的快樂也就漸漸減退。如今的我只覺得悲憤難平,根本無法體驗平日里那種屈辱帶來的快感。我不得不爬回到岸上,從高高的堤岸上一頭跳進無窮無盡的肉慾之海。王妃,對了!如果我是女王的話……就要委身於最低賤的奴隸,任由他逼迫我退位,羞辱我,喜歡村子裡的蕩婦更甚於喜歡我!誰能讓這樣的幻想成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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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聰慧過人的仙女教母坦白了自己的期待,她果然對我施以援手。她對我們的王子了如指掌(很久以前,她曾經參加過王子的受洗儀式),並把他那異於常人的癖好告訴了我。要引誘他,可以從這一點入手 :王子對女人的鞋有著特別的興趣。他喜歡撫摸和親吻它們,踩著那迷人的鞋跟到處走動,尖尖的鞋跟上帶有一抹深紅,彷彿被濺上了血跡。他從孩提時代起便一直在尋求這樣簡單的快樂。

皇宮裡的侍女們不能叫他滿意。她們害羞又為難,擔心不小心會將王位繼承人弄傷,所以全都穿上居家拖鞋。她們唯恐王子會趴下來親吻她們的腳,便畢恭畢敬地把雙腳舉到他那莊嚴而惱怒、不肯露出一絲笑意的嘴邊……這位皇宮裡的可人兒需要一個傲慢的情婦,踏著堅硬的鞋跟,不具備一絲一毫的憐憫之心,對他頤指氣使。我能夠做到這一點——我懂他!

「教母,您在要求我做出巨大的犧牲!這個男人與我心中期待的對象截然相反。」

「我知道,親愛的,可這正是為了最終的目的。犧牲總是有回報的。通過扮演這樣的角色,你會體驗到一種無與倫比的興奮,與它相比,眼下你感受過的那些都過於普通,不值一提。灰姑娘,我知道你提不起興趣,但是聽我說,這世上最極致的痛苦——對於你而言,就是最巨大的快樂——莫過於違逆自己的本能,反抗並且懲戒它,一而再,再而三……」

我被好心的教母說服,接受了她的禮物——三對煙灰色的馬兒,一輛馬車,一個馬車夫,六個跟班;鑲金的絲絨衣服;她交給我的一雙精緻的皮毛鞋子(他喜愛皮毛),那是專為吸引他而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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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母告訴我,要表現得傲氣殘忍,要高深莫測,並且一聽到午夜鐘響就逃跑——在舞會的第二個晚上逃跑的時候,要把我那纖細左腳上穿著的拖鞋弄丟,不過一定要丟在燈光明亮的地方,確保能被王子看見,這樣他才能跟上我。我的腳很小,被緊緊壓成一團,有些發育不良——因為我一直嚴格按照中國流行的做法,用硬挺的布使勁把它們纏了一層又一層。這種劇烈而立竿見影的折磨帶給我極致的滿足……

我按教母的話去做了。昨天我見到了王子,被他煩得要命。唉!他腦子裡的想法我一猜一個準!而且我注意到很多重要的細節……他一提到靴子就會臉紅。他天真地告訴我,當他走在一雙鞋子跟前,如果那恰好是一雙不適合他穿的鞋子,他就會滿臉通紅。不過若是前面站著一位裸女,他那溫和而寬容的心靈卻不會泛起任何漣漪。他很驚訝,為何如此愚蠢甚至是有些令人作嘔的把戲也能讓人心生愉悅。

我同意他的看法。要是他偶爾願意和我轉換角色的話,也許我真的會愛上他……不,這種想法一秒鐘也不能有 :如果我破壞他的幻覺,很快就會被察覺!我只能一輩子迎合他。當上王妃才是要緊事。在教母的幫助下當上王妃後,我就可以對卑賤的僕人下令,叫他們打我。我會重新穿上洗衣女僕的裙子——那堆顏色和氣味都和煙灰毫無二致的爛布條,我曾經偷偷把頭埋在裡面——然後在夜晚出門遊盪。我會碰到許許多多路人,其中肯定不乏窮鬼、丑漢和騙子。在親愛的王子面前越是傲慢,我就越要任由路人凌辱,這其中的落差越大,我便越能感受到那種無與倫比的極致的滿足。

編輯丨是鴨

圖片來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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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話是現實的反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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